正文 二十三、查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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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轉角處,突然被一個力度很大的手拎過去,跌倒在一個懷抱中。隨著一股酒氣吸入鼻中。
“啊……”子茵嚇得尖叫起來。
“又新勾搭上一位,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舒南呈,你要幹什麼?”知道了來人,子茵小聲的低吼。
“知道是我,不是其他男人,是不是很失望?”從頭頂傳來男人的譏諷。
“你發什麼酒瘋。”子茵氣急敗壞的說。
男人雙手緊緊地摟著她,頭垂在她肩上,沉重的身子幾乎整個壓在她身上,都快把她壓趴。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扶著他,連拉帶拖拽進屋子。一進屋裏男人一頭栽倒在沙發上沉睡不醒。
子茵沒好氣的看著沉睡的男人,那如嬰兒般的睡樣。許多年她都沒這麼近距離的靠近他,看著他那熟悉的五官,他的嘴唇緊閉,雙眉皺起,仿佛有許多沉重的心事,沒了平時的乖戾囂張。她伸手扶摸他的前額,再輕輕滑過臉頰。俯下身親吻他的唇,還是那股她熟悉的味道。
舒南呈,舒南呈,她嘴裏喃喃自語。
淚流滿麵,心如刀割。
她從櫃子裏找來一條毯子替他蓋上。
第二日醒來,她猛地起身。來到外間,這裏空無一人,隻有那條毯子疊得規規矩矩地放在沙發上。仿佛昨晚就是一場夢。她拿起毯子抱在懷中,深吸一口,它上麵還有他殘留的體味。不是它的存在,她還真的以為這就是一場不可企及的幻想。
今天打算到恒信財務部處理帳務。
外麵淅淅瀝瀝下起雨來,現在正值中秋時節。秋風吹拂,秋雨夾著落葉滿天紛飛。經過一家別院,一棵柿子樹從院裏向外探出腦袋,樹上綴滿了柿子,象掛著的一個個“小燈籠”。它們在秋風中輕輕地搖曳起來,那些黃得透亮的“小燈籠”,在雨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在灰色的蒼穹下顯得那麼鮮豔。別有一番滋味。
秋季本是一個碩果累累豐收的季節,是喜悅的季節。但這綿綿秋雨給子茵卻是流淌著濃濃的思念與哀愁。
她來到離恒信不遠的一個餐館吃早餐。昨晚一番折騰,這時早已饑腸轆轆,但卻沒胃口扒了幾口湊合,免得胃病又翻了。
她來到財務室,看見裏麵四位工作人員都埋在電腦前趕手上活。她道明事由。其中一位穿綠色衣服的女子抬起頭來,取下眼鏡,揉捏壓紅的鼻子。
“在那堆裏麵,你先去把你們公司的票據找出來,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她指了指放在一張桌子上的那堆發票。子茵才留意到在若大的辦公室的一角,擺著二張辦公桌,上麵堆放著一大堆票據。她走過去一一翻看。都是其他材料商家的發票,她尋找了好一會,終於找到公司開過來的票據。
她取出來仔細一看,票麵上沒開錯呀。她拿著票走到剛才那位女士身邊問道:“就是這張吧,沒看出有啥問題呢。”
綠衣女子重新戴上眼鏡接過票,打開電腦重新登錄銀行網頁。隻要是曾經轉過帳,上麵都會有記錄。
“你看嘛,我轉了二次都被退回來了。”她生怕子茵不相信似的。
子茵再拿過票來仔細看,才發現該票據抬頭公司名稱少寫了一個字。她連忙說把票據返回公司重新開了寄過來。
原來就這麼一個小細節,拖了好久的時間都沒查明清楚。害得公司遲遲未得到該筆款。這真的是細節決定成敗,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的。子茵給公司財務打電話說明了原委,吩咐對方把票作廢後再重新開一張寄過來。
她從財務部走出來,看看時間還挺早。今天要去印刷廠看這期宣傳的菲林,昨天就和企劃部的小王約好一起去。
她站在過道上,掏出電話。突然電話就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她愣了一下。
“喂,你好,請問你哪位?”
“林小姐,不記得我了嗎?”傳來對方爽朗的聲音。
夏雨澤。
“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好。原來是夏醫生。”子茵連忙解釋。
“你沒記住我電話,這是我的失誤,我應該經常給你打,你就能記住了。”夏雨澤說得很委婉,感受得到他那份壓製住的快樂。
誰說隻有眼睛才是人類心靈的窗口,有時聲音也同樣可以傳遞人類的心情。
子茵感受到他的幽默也笑起來。“好呀,不過大家有時也不太願意接到醫生的電話。”
“這時我可不是站在醫生的角度來聯係你,如果是這樣,醫生就真的找不到朋友啦!”夏雨澤無不遺憾地說。
“找我有事嗎?”子茵回到主題上來。站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說話終不是個事。
“其實也沒事,就是。。。。你什麼時候有空?”夏雨澤結巴起來,仿佛是手機通訊不暢通,無法順暢傳出他的聲音。
“今天我要去印刷廠,不知道要呆多久。”子茵好奇地想不知他有什麼事。
“那明天呢?”對方緊接著問,不給她任何喘氣的機會。
“明天。。。。。。還沒計劃。”明天是周末,她不過就是呆在屋子裏做點新菜,或是聽聽音樂。一個人不過就是這麼打發時間。
“明天我約你一起吃飯,行不?”
“好呀,我還欠你一頓飯呢。”子茵突然想起來。這幾天忙到做第二波宣傳的事早把這事給忘了。她最怕欠別人的人情,不把它還清過不去那個坎。
“我就一直記得這事,怕你忘了,所以今天打電話來提醒你。”夏雨澤完全不顧及身份地把自己扮成一個吃貨,這樣的借口合情合理無懈可擊。隻要可以接近她,他願意放下身段。
“你好像很閑!”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子茵猛地轉過身,看見舒南呈提著一個包站在樓梯口,不知他在這裏站了多久,難道剛才的電話他全都聽見了。
“一個剛認識的朋友。我。。。。。。”子茵吞吞吐吐,趕緊掛了電話,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有點出軌被捉奸在床的窘迫。
“然後呢?”舒南呈壓低聲音,顯得很有耐心地追問。
“然後。。。。。。他之前幫助過我。”然後什麼呀,子茵腦子斷路,不知要回答什麼。
“是吳總讓你白拿工資吊男人嗎?”別看舒南呈長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吐出的話卻讓人有種想自殺的絕望。但這時子茵卻想在自殺前先把他殺了的欲望。什麼吊男人,說得她好像是那種什麼什麼類的女子。
“狗嘴吐不出象牙。”子茵有些氣惱,這句話不加考慮就脫口而出。他聽得出來對方是男人嗎?她有些好奇起來。
怎麼每次見到他心情都弄得不好。原來盼星星望月亮都想見到一麵,現如今真的見上了,卻是這個下場。
“林小姐,你要我口中吐玉,你也要做點象樣的事來讓我瞧瞧。不要老想著靠男人。嘖嘖,以你現在的身段,好男人怎麼會看上你。”男人對她的話卻不惱,反而說得更加肆無忌憚,吐出的話句句帶刺紮人。
“舒南呈,你什麼意思?”子茵聽到他的話被氣得渾身發抖。
“什麼意思回去好好琢磨,不要髒了我這塊地。”
舒南呈說完轉身離去,一絲多餘的眼光也不留給被氣得如木樁一樣杵在那兒的子茵。
舒南呈,舒南呈。
他薄辱吐出的每一個字就象一把利刃紮在她的身上,句句割心。
子茵強忍著淚,突然四周安靜得能讓她聽到心髒破裂的聲音。那一道清脆的響聲把巨烈的痛疼從體內蔓延到全身,她隻想找個地方哭。
可現在她不能哭。
她以為那件事之後,已經把這一生的苦都吃盡了,剩下的應該是甜蜜。結果最苦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她今天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小王看著她憔悴的麵容,以為她病了。
“子茵,要不你就不要去了,我一個人去就行,有什麼事我電話聯係你。”
子茵搖搖頭,她可不想白拿工資不幹活。那不就正好應正了舒南呈所說的那樣了嗎。她不想丟掉這份工作,還要靠它來養活自己。
和小王從印刷廠回來已是下午五點多了。她走進廚房,看看裏麵是否有可煮的東西。阿東他們走後,她就沒心思煮飯,能湊合就湊合。發現還有一包泡麵在餐櫃裏,她取出來,燒水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