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淵到紅葉公園的時候，季言正站在公園門口的路燈旁抽煙。
    身形瘦削的青年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周身仿佛鍍上了一層模糊的光暈。蒼白的煙霧從指尖的猩紅溢出，將青年籠罩在其中。
    顧南淵走近，從身後抱住季言，溫熱的掌心與他的麵頰相貼。
    “等很久了？”
    季言掐滅煙，神色淡淡地搖頭。
    顧南淵右手伸入季言的口袋，摸出一個細長的煙盒和一個銀質的打火機。
    他用拇指碾過打火機上的Zippo字樣，
    “哪兒學的壞習慣，抽煙對身體不好，沒收了。”
    季言任他把煙揣入自己口袋裏，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不冷？”
    季言手指偏涼，搭在他手上上卻好像烙鐵一般，燒的顧南淵心裏直癢癢，他把頭靠在季言肩上，懶懶地回，
    “衣服被人給弄髒了。”
    季言薄唇微抿，並不說話。單手將顧南淵挽到肘間的袖子放下，低頭幫他把襯衫上的袖口扣上。
    顧南淵這才注意到季言手上的袋子，伸手去拿，
    “你去買夜宵了？”
    季言扣上最後一粒扣子，把袋子遞給他，
    “剛才碰到了蘇澄。”言下之意，這夜宵不是他買的。
    聽到蘇澄的名字，顧南淵伸出的手一頓。
    又是蘇澄。
    他在倫敦時就聽說季言手下新收個藝人叫蘇澄，是季言在海選藝人裏破例選的。回國後，郝特助又彙報說季言竟然同意蘇澄預支了兩年的工資。
    一般來說，經紀公司為了打壓新人，簽約的第一年都不會給藝人經濟上的方便。季言做事向來極有原則，怎麼會破壞規矩。
    一定是那個小妖精之前趁著他不在，偷偷勾搭他家季言。顧南淵咬牙切齒地想。
    季言見他心情似是不快，問道“怎麼了？”
    顧南淵伸手接過袋子，語氣平常，“餓了。”
    稍後，他又補充了一句，
    “這東西我不吃，回去你做給我吃。”
    季言點頭，表示明白。顧大少嘴挑的厲害，對食物的要求苛刻到令人發指，自然不會碰這些路邊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