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我不想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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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我不想查了
鬥著嘴,回到嚴慎的家門口,這半米來高的門檻真蹦不進去。扶著架著才回到了家門口,先靠著牆喘口氣,他這體力啊,還真不行,以後真的要加強鍛煉了。
明天就把門檻刨了,對於一個行動不方便的人來說,台階,門檻,樓梯,都能要命。
楚洛伸手擦掉他額頭的汗。捋起袖子。背對著嚴慎拍了下肩膀。
“我把你背進去吧。”
“不用,你去拿根拐杖給我。”
“有這時間你都回房間了。”
拉住嚴慎的胳膊往肩膀一搭,彎腰弓背一用力,就把嚴慎背到身上,勾住他的腿彎往上一顛。背起來就往院子裏走。
嚴慎大驚,忙著喊不行不行,但已經背起他進了院子。
胸膛貼著他的後背,運動服單薄,可以感受得到衣服底下那結實的薄薄的一層肌肉。
看起來體型單薄,其實渾身肌肉,脂肪比例很小所以看起來很瘦。絕對是脫了衣服身材極好,肌肉勻稱還有腹肌的那種。
年齡差一直喊他小朋友,其實這小朋友不小,敢殺敢幹,可鹽可甜,能軟能硬。霸氣軟萌他都會。
嚴慎很不好意思,他三十三了,讓小朋友背著,這不欺負小孩嗎?
背著嚴慎健步如飛,踹開臥室的門就把嚴慎放到大床上。
楚洛喘口氣,調整呼吸,嚴慎病久了身體不是那麼健康,一身的排骨架子。一點都不重。
“我可以幫你洗澡。”
“你快給我留點臉吧,讓小朋友背著我就很不好意思了,再讓你幫我洗澡?我都懷疑自己不是截肢,而是癱瘓。”
嚴慎扯開自己的運動服拉鏈。
“我櫃子裏有衣服,你給我拿一條內衣一件浴袍。你從櫃子裏再找一身幹淨的衣服,東廂房也是澡間。去那邊洗洗。渾身的血腥味我聞著頭疼。”
滾了一身的土,必須洗洗,總覺得身上沾滿了血腥味。
楚洛一邊脫身上的運動服,一邊去開衣櫃,浴袍內衣都找出來了。嚴慎拒絕他的攙扶,拄著拐杖進了浴室。
楚洛卻沒有著急離開浴室門口,抱著嚴慎的灰色運動服屏氣凝神,側著耳朵聽著。
他擔心嚴慎一條腿站立不穩摔在浴室內。
什麼都是練出來的,最開始清醒後,他洗澡需要坐椅子,現在洗澡他金雞獨立完全沒問題。就是穿內衣的時候差點摔倒,一把扶住了扶手,打翻了幾個瓶瓶罐罐。
“嚴慎?”
楚洛聽到動靜趕緊拍門,怎麼了?
“我的天哪,你什麼愛好啊,在這圍觀我洗澡?我要喊非禮了啊!”
沒時間去傷春悲秋緬懷逝去的腿,嚴慎就剩無奈了。
從椅子上站起來,裹上浴袍,打開門就看到楚洛擔憂的眼神。
“我服了你了,清醒後這麼久我都是自己生活,不方便的地方也都改進了,還擔心什麼呀。”
“沒有。我就想要是你摔倒了我衝進去救你,你沒穿衣服的話我是不是真的涉嫌猥褻?”
楚洛掩藏自己的小心思,很一本正經的詢問。
嚴慎哼了哼,小狐狸崽子。
楚洛也不去廂房洗澡了,從嚴慎身側擠進去。
小朋友似乎有意炫耀,刷的一下脫掉了外套,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薄薄的一層肌肉包裹著骨架,稍微一用力都能看到那肌肉鼓起。
健康的,朝氣的,充滿力量的身體啊。
年輕真好,尤其是無病無痛真的太好了。讓人羨慕。
不過小朋友的炫耀沒多久,肚子咕咕叫了。小朋友臉一紅,迎上嚴慎的戲弄嚴慎,出去啦不要看啦。
趕走了嚴慎洗澡了。
嚴慎好笑也理解,現在營養好了,孩子的發育時間長,發育的時候需要補充大量的碳水化合物。吃得多餓得快。他十六七歲的時候一個人能吃肯德基全家桶。他們那時候結伴去吃自助餐,能把自助餐老板吃的抹眼淚。
這七早八早的時候,保姆都沒起來呢。
嚴慎拄著拐杖去了廚房。他也不會做飯,但做個三明治一類的還可以。
煎了雞蛋,拿了青菜火腿,熱了一杯牛奶。他現在臂力驚人,一手端著托盤,一手拄拐都能輕鬆自如。
小朋友還是有些單薄,自己以前的運動服他穿著有些肥。卷著袖子擦著頭發,那身血腥洗掉了,那種狠辣也沒了,頭發軟趴趴的,顯得年紀更小了。笑起來燦爛的很。
哎,差點把小狼崽子當小狗。
估計餓壞了,謝過嚴慎一口就吞掉半個三明治。牛奶一口氣喝到底。
嚴慎吃著煎蛋,看著楚洛吃飯就想笑。小孩吃相,這手抓著往嘴裏塞,拿手還要拿著怕別人搶,大口小口的。
“你以前喜歡戶外運動啊!”
楚洛已經把嚴慎的房間打量了一圈。櫃子上放著幾張相框,都是嚴慎的獨照,背著大背包站在山頂,參加汽車拉力賽奪冠,攀岩登頂。
看得出來嚴慎以前很喜歡運動。
“工作強度大,有時候很累,或者生意上遇到難纏客戶很煩,就喜歡去運動。每年我都給自己放半個月的假。去滑雪,登山,自駕遊,出車禍前我再玩徒手攀岩。”
嚴慎端著一杯咖啡,笑盈盈的一塊去看照片。
“我喜歡用運動紓解壓力,鶴鳴我們有籃球隊。商會,銀行,和機關進行對抗賽。我們就是屬於商會的,我和鶴鳴那可是籃球場的虎將。連續三年的冠軍!打籃球我們就沒輸過。過年時候不是高速免費嗎?我就開車跑了七八天,沒有目的,經過一個高速出口就用拋硬幣的方式決定方向,走哪算哪,風景好了就停車玩,累了困了就搭帳篷休息。看過湯姆克魯斯的碟中諜吧,徒手攀岩太帥了,我在室內練習一年多轉戰室外,要是不出這事兒,我都有計劃出國去湯姆克魯斯攀岩的地方試試了。”
笑了下,但是笑容有些苦,當年他也是運動健將,不管多忙每周三次健身房運動,每次都兩個小時。那時候他身體好著呢,身體素質也好,六塊腹肌讓人羨慕,感冒都很少。
不由自主的摸了下左腿。
“你就沒查一下怎麼回事?”
“怎麼查?我出了車禍就植物人了,昏迷兩年,等我清醒以後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還怎麼查?”
“兩年也有跡可循,白鶴鳴他們當時就沒查清楚嗎?你和他關係這麼好。”
“我清醒以後鶴鳴是給我一份完整的調查資料,原因很簡單,我的車刹車出現問題,對方車輛酒駕跨線行駛,事發後逃逸。對方司機已經付出代價了,坐牢了。”
“但是你的車為什麼會出現刹車問題?這很可疑,你該查查的。是不是誰在你的車裏動了手腳?”
“我家裏人已經接受了這份調查。”
“但是問題還沒解決啊,你的車還是個謎團啊。你家裏接受你不能接受,你要查清楚嚴懲凶手。”
楚洛到現在也不想再掩藏自己的狠戾,他就這樣,他睚眥必報,對敵人的一點心軟都是捅在自己身上的刀。必須鏟草除根,必須讓傷害過自己的人,都去死,這才快意恩仇。
“你的車已經處理了嗎?沒關係,我去找找監控視頻一類的,再查查這個司機的老底兒,看看他有沒有被收買。對了,你的車的保單,修車單子我也要看,隻要發現誰在你車上動手腳,我就……”
我就把他做成人彘。
這話沒說出口。
他廢你一條腿,我廢他四肢,在挖眼割舌塞茅坑裏。
嚴慎不笑了,靜靜地看著楚洛,楚洛一臉的殺氣。
“我家裏已經接受這份調查資料了。”
“但是……”
“結束了。我不想查了。”
楚洛似乎知道了什麼,頓了頓。
“你心裏知道是誰,但你不想查到底,怕,太難堪了?”
“查清楚又如何?這結果已經造成,我弄死他?我砍了他的腿?兩年了,不說證據銷毀沒了,就算還在,大局為重。”
楚洛眉頭皺緊,他大概猜到了凶手是誰。
“你是學中文的,肯定對曆史也非常了解。你看這曆史上,兄弟鬩牆屬於內亂,這內部一亂外部的進攻就隨即而來。一個處理不好三代基業都能毀於一旦。何況這本身就是家族企業,我可以做領導者,別人也可以做這個位子。我昏迷兩年所有決策都合情合理。”
“所以你就認了?”
“查下去除了平添內亂和煩惱,不如做個糊塗鬼休養生息夠了再另立門戶。”
“我不行。我沒你這麼包容看的這麼開。誰對不起我,我百倍奉還。”
“年紀輕血氣方剛,你過些年就沒這麼狠戾了。”
“不狠會死的。”
楚洛擦擦嘴角,嘴角帶出陰冷嘲諷。
“我媽四十五生的我。那時候我大姐都二十多了。超大齡產婦,生了我落了一身得病,沒兩年就沒了。我是我大姐養大的。別人肯定要說,這麼大年紀為什麼還要在生小孩?因為我們大房沒有男丁,被排擠了二十多年。”
從茶幾下拿出一盒煙來,點上抽了起來。煙霧熏著他的眼睛,讓他的臉在煙霧內忽隱忽現的。
嚴慎把煙灰缸拿給他,順便也的點了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