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專案組的工作例會上，許紹光報告說：〝近日夜鶯遵守我們定下的行動
    原則，沒有什麼大動作，也沒有什麼新發現；但據燕子報告，夜鶯近來情緒不
    高，經常悶悶不樂，有好幾天早上來上班時眼睛又紅又腫。我聽說後就馬上約見夜鶯，發現她臉色青黃，悶坐在那裏不吭聲。我就問發生什麼事啦？她說沒什麼事！我說是不是周伯英冒犯你啦？她說沒有，他還沒有那個狗膽！我說你不可大意，就怕他在你的飲料裏下藥，讓你吃虧！她說真的沒有事！我又說是不是家裏出事了？她說她爸媽都還好，家裏沒事。我又說你是不是病了，或者自己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哥幫幫你！她說她沒病，’我的事說出來你也幫不了！’我說那就讓蘇裏來見見你！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好吧，讓他來吧！’〞
    〝上一次見麵時還好好的，她這是怎麼啦？〞蘇裏說。
    他走進小屋時，她沒有前來迎接，而是遠遠地坐在床頭邊，鐵青著臉，一付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
    〝發生什麼事了？〞蘇裏問道。
    她低著頭，沒有作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說一聲嗬？〞
    她還是沒有說話。
    〝你說句話好嗎？〞
    她猶豫著，雙手在擰著衣角，過了好一會才說：〝我不想瞞你了！謝爾蓋，我就是維拉！〞她沒有抬頭。
    〝什麼？你是維拉？就是那個、那個維拉？〞
    〝對，我就是維拉！哪個欺騙了你、利用了你的維拉‧伊萬諾夫娜！〞
    〝我的老天！原來你就是維拉，你就是維拉！原來你一直就在我的跟前！你讓我找得好苦嗬！〞他走上前去要拉起她的手，但她推拒了他。
    〝當年我欺騙了你、利用了你，我對不起你！〞
    〝什麼欺騙、利用的！有啥對不起的，是我對不起你才是！〞他不理她的推拒，一把握住了她的雙手，但她又掙脫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耍了手段，我真的是利用了你、欺騙了你！〞
    〝這到底是什麼事嗬，一口一個欺騙、利用的！你都把我搞糊塗了！〞
    她把當年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她一直低垂著頭，沒有停頓，語調平穩而冷靜。〝收拾小屋時我才知道你就是謝爾蓋，可我不敢說出來，一直瞞著你，又一次騙了你！〞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當是什麼天大的事呢！〞
    〝在我這就是天大的事，我被壓的都快崩潰了！〞
    〝多大的事嗬，那是咱們年青時的一點小胡鬧，算不得數的！〞
    〝可我做了虧心事，我在意，我算數！〞
    〝我也胡鬧來著，我也做了虧心事，這一輪咱們還是打了個平手！你就別在意了好嗎？〞
    〝你真的不恨我、不嫌棄我？我那麼自私、那麼卑鄙無恥！我都沒臉見你！〞
    〝什麼卑鄙無恥的！年青時犯的錯誤大都是可以原諒的，況且你當年做的並不是什麼錯誤！〞
    〝你真的不怪我？〞
    〝為什麼要怪你？在我看來那就是緣份，是上蒼把咱們倆拉在一起的緣份！如果沒有哪一次那麼特別的邂逅，我也不會把你一直留在我的心裏！〞他不顧她的推拒，一把將她摟進懷裏，緊緊地抱著她。
    〝我就怕你再也不理我了！……可是我又不能再瞞著你！〞她〝哇〞地哭了出來，趴在他的胸膛上痛快地哭著。
    〝現在不是好了嗎！咱們又相會了！十一年了，整整十一年了！〞
    〝一想到你不理我了，你要離我而去，我就渾身發抖……我都不想活了！〞
    〝怎麼會！好了，別哭了！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愛哭嗬？當年你把我罵個狗血噴頭時可不是這樣的！〞
    她笑了。〝在你的麵前我就像個小女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麼樣！〞
    〝維拉讓我一直不能忘懷，可是眼前又出現了一個尚若濤，令我不知怎麼辦才好！現在好了，原來維拉就是尚若濤，尚若濤就是維拉！〞
    〝我就知道了，你心裏一直裝著維拉！我就是你的維拉，又是你的尚若濤！你可不許隻愛維拉而不愛尚若濤！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