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三五一醫院。
    午後的陽光從窗戶射了進來，照在劉葆華那瘦削臘黃的臉上。
    “工作這麼忙，你又跑來幹什麼？”劉葆華的聲音沙啞而有氣無力。
    “是小於給熬了點瘦肉白果粥，讓我給送來。來，乘熱吃一點。”沈新從保暖瓶中扚出半碗，一勺一勺地給劉葆華喂著，劉葆華喝了幾口，說：“小於熬的粥好吃，香、綿、滑！她會做飯，燒一手好菜，算你小子命好，攤上個好媳婦，好久沒吃她包的餃子了！”
    “過兩天我讓她包一點給你送來。”
    “餃子我是不能吃了。不過有件事想問你，你知道最近有人把當年你和蘇裏的中央情報局的事情，又拿出來說事嗎？”
    “知道。”
    “那你知道這根毒箭是誰射出的嗎？”
    “這倒不知道。”
    “是安國棟、袁立本和周伯英他們一夥。安國棟未向中央請示便私自立案了，他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清楚，但估計是你們近來的一些什麼動作對人家構成威脅了。”
    “我近來安份守己的，忙的都是部裏的日常事務，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嗬！每次黨委會議和部務會議袁立本都有參加，他應該是清楚的。”
    “這就奇了怪了，你有向中央談過什麼嗎？”
    “沒有，我近期出席的幾次中央會議，安國棟都有參加，都是彙報工作性質，除此以外沒有跟中央領導接觸過。”
    “會不會與案件有關？”
    “我們手中的一些案子有一些是正在收尾，有一些是處於膠著狀態，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倒是蘇裏從美國人那裏得到了情報，證實了日本人也在大肆活動，一心想竊取“航母殺手“的情報，他手中的案子有了進展，踩到了日本人的尾巴！”
    “這就對了，這麼說來他們的目標是蘇裏，目的是阻止蘇裏繼續查下去，而要除去蘇裏就必須除去你，所以當年的中央情報局的事情就成了一箭雙雕的最好的借口！蘇裏的情報十分重要，聯係到射向你們的毒箭，這就證明了我們內部很可能存在日本人的內奸！”
    “長城電子公司的案件我己囑咐蘇裏注意保密，現在還是被他們知道，說明了專案組中有泄密者，我回去後會再提醒他注意。現在這個情況確實是令人奇怪，在此之前我們隻知道周伯英和日本人的關係不清，如果這回是他對案件做手腳、阻礙案件的調查，那就證實了先前的懷疑，我們不會感到奇怪；可是現在是安國棟、袁立本出麵整我們，這就和周伯英攪到一塊了，這倒令人感到十分意外！周伯英頂多隻是條小魚，掀不起多大的浪；但安國棟和袁立本可就是大魚，他們的能量大得很，這些人的圖謀不能不警惕！通過這件事就恰恰暴露了安國棟和袁立本的狐狸尾巴，他們很可能和周伯英是一夥的，或者是周伯英和他們是一夥的，總之他們都存在與日本人有曖昧關係的嫌疑！”
    “我完全同意你的判斷，這一重大的情況我會立即向中央會報！在最近的一次中央國安委的工作會議上，有關當年的中央情報局的事情我已向中央做了簡報，在中央的過問下安國棟不得不把你們的事擺到桌麵上，中央作出決定，如果沒有新的違背原則的事情，此事不再追查。”
    “糟了，最近對方重新喚醒了蘇裏，要求蘇裏提供DF--21D導彈的情報，蘇裏都跟我會報了，我們也都做了回應，但這件事我還沒有來得及向安國棟彙報！”
    “你怎麼這麼糊塗！這麼重大的事情你怎麼不立即彙報！袁立本知道嗎？”
    “不知道。”
    “我中計了，“劉葆華說，“就在最近那次中央國安委的工作會議上，我指出這些過去的事情都是政保委了解和決定的，不應該當作罪過，否則的話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當時安國棟一臉獰笑說：“如果是政保委不了解和沒有決定的呢？“當時我以為你們那邊不會有什麼新情況，便滿口說“那當然要追查“，於是中央便作出了那樣的決定。我們這可是掉進安國棟的陷阱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