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長春姑娘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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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日,經黎明工作組批準,“李仁良專案組“正式成立,成員共七人,國安部方麵的是蘇裏、李佳妮、宋凡和羅亦兵,公安部那邊的是尚若濤、於春生和甘雨,組長由蘇裏擔任,尚若濤任副組長。
國安部的三號會議室已改裝成黎明工作組的總部,正麵的牆上是一塊大電視屏幕,旁邊是一排小的顯示屏,桌子上堆放著電腦和電子儀器,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著。在屏板隔著的小會議室裏,專案組的成員都圍著會議桌坐著,蘇裏宣布了紀律:本案的案情不得向小組以外的任何人士透露,向黎明工作組彙報統一由蘇裏負責。
李仁良的驗屍報告出來了,尚若濤宣讀了報告,死因是窒息,死者肺部沒有積水,是死後被扔進水裏;死前喝過酒,根據胃部食物殘留判斷,死者飯後不到兩小時即遇害;頸部有勒痕;無毒品或安眠藥等藥物殘畄。
李仁良的死亡時間仍是十八日夜裏九----十二時,而去長城電子公司C座作案卻是在十九日的淩晨四時半,湯建國提出的時間差問題怎麼解釋呢?蘇裏再次向技檢處查證了死亡時間,證實十八日十二時前死亡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技檢人員有胃部食物的化驗數據以及血液的凝固、沉澱等科學數字作為基礎,應該是不會出錯的;而在C座做作案也是有監控視頻和十多位保安人員的證詞,更是不會出錯的,尚若濤和甘雨他們都提出了各式各樣的解釋,但沒有一種是講得通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案件的第一個問題便令他們止步了。
有鑒於在目前掌握的線索不多的情況下,蘇裏決定讓宋凡畄守本部,其餘人去李仁良家作現場檢查。
“頭兒,讓我跟你去吧!我對李仁良的資料較熟,讓李佳妮畄守。”
“也好。大家出發。”
宋凡是三年前分配來的北關畢業生,她算不上美女,但五官立體,擁有長春姑娘的那種高挑、白淨和健美。蘇裏是“公司“裏唯一還沒有結婚成家的部門領導人,為人又隨和,於是蘇裏的家便成為這些住宿舍、由於職業的關係社交圈子又小的單身北漂們(還有羅亦兵和資料室的小葉等)聚會的地方,尤其是逢年過節的,回不了家的他們便都來蘇裏這裏相聚,大家無拘無束,放懷喝酒唱歌、談笑作樂,讓這些“北漂們“感受到家的溫曖,這也就是蘇裏甘願忍受高租金、不舍得放棄那個家的原因之一。於是一來二去的,宋凡他們都把蘇裏的家當成自己的家了,他們還配了一套門鑰匙,宋凡和葉向珍平時沒事便來打掃清潔、收拾房間,還幫蘇裏洗衣服和換洗床單被套,蘇裏也任由他們自由出入。
宋凡邊開著車,邊轉過頭看了蘇裏幾眼,欣賞著他那線條鮮明、沉靜而蘊含知性的臉,說道:“頭兒,我還沒有師傅呢,你就當我的師傅吧!”
“怎麼還沒分師傅呢?”
“都分過了,把我給漏了!”
“怎麼回事?”
“那年總共分來了十個人,九位是男生,隻有我是女生,開始時將我分去管資料,我不願意,後來好不容易才爭取到出外勤,所以就沒有分上師傅。”
“這事我沒畄意,疏忽了,回頭我跟上麵說說。”
“頭兒,你不是也慊棄我吧?”
“那的話,我已有了李佳妮這個徒弟!”
“李佳妮剛來就有師傅,我來了都快三年了還沒師傅!再說你有兩個徒弟也行嗬,反正我就跟定你了!”
“還是再看看吧!”
李仁良的家在桃芳裏六十五號,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蓋的單棟樓房,樓高六層,他住頂層的六O一室,樓前是進出的唯一大門,設有物業管理員,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樓後有一小院,被圍牆圍住,沒有後門通往外麵。公安刑警已來過六O一室勘查,門窗完好,無撬開痕跡;初步搜查沒有發現對案情有用的東西;採過指紋,除了死者之外,沒發現其他人的指紋;洗手間採到毛發,己送去做DNA化驗;在沙發上採到三條動物毛;電腦裏留有遺書:“爹、娘:我對不起你們,我先走了!”對周圍群眾作過排查,四月十八日白天和夜裏均無發現可疑的人和車輛,鄰居們在那天夜裏沒聽到打鬥聲、吵架聲,也沒聽到或看到有汽車來過;鄰裏反映,死者是上班族,早出晚歸,朋友不多,平時行為沒有特別之處;隻是日班管理員反映,十八日下午大約四、五點鍾的時候,有一個男的找四O三的朋友,我問他戶主是不是姓趙的,他說不是,是姓李的,我看答得對,便讓他上去,那男的三十多四十歲,約一米七到一米七幾高,身材壯實,肩膀挺寬,但刑警去問四O三李家人,他們那天並沒有來客人;至於夜班管理員,他在十二點前沒見到可疑的人和車,十二點後他開始睡覺。
刑警們還找到了房主,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拿來了租單,簽約日期是二O一一年十月十六日,是李仁良的簽名,他交待是中介拉來的租客,隻是簽約時在中介那裏見過麵,按時交租,沒什麼麻煩,租單已複印,簽名確實是李仁良的筆跡。
蘇裏讓羅亦兵和宋凡到周圍的人家進一步排查,自己和尚若濤則進李仁良的家內檢查。
“師哥,公安刑警建立的檔案有一大籮,我做了摘錄,你有空看看。”尚若濤說。
“好,大致情況我也聽過了,這麼說是毫無頭緒?”蘇裏說。
“差不多吧。前線幹警人手不夠,案子又多,在破案的黃金時間內,幹警們一股勁往前衝,如果抓到線索就查下去,否則一般的案子便停下,轉去抓新的案子,這是慣例了,也沒有辦法。這個案子顯然又是件無頭案,他們樂得移交給我們接手。”
蘇裏和尚若濤來到六O一室,那是個約為五十平米的兩居室單位,一作睡房,一作書房,客廳不大,傢俱都是舊的,但收拾得甚為整潔,不像是個單身漢的家。蘇裏打開衣櫃,隻有不多的幾件換洗的衣服,而且都是廉價品;尚若濤在書架前翻書,架上的書不多,大都是大學時代的東西,新書並不多。電腦已被拿走檢查了,書桌上的文具簡單,但擺放得整整齊齊。蘇裏和尚若濤都知道“搜查“是什麼意思,而且也了解刑警們的工作作風,這裏的一切肯定經過了徹徹底底的地毯式檢查,隻是刑警們搜查後都物歸原位,沒有搞亂現場而已,如果他們說“沒有發現有用的東西”,那麼這樣的東西在這裏很可能就是不存在。因此他們並沒有去仔細翻查,隻是到處看看,目的更多是想了解房主人內在的東西。
“這裏麵看起來有點怪怪的,”蘇裏說。“太整潔了!”
“是,看起來像是剛經過打掃衛生。”尚若濤說道。
“一個人在自殺之前還會打掃衛生?”帶著這樣的疑惑,蘇裏和尚若濤離開了六O一室。
回到總部後,“李仁良專案組“召開小組會議,蘇裏說:“初步判定,桃芳裏六十五號六O一室很可能是案發現場,從身上沒有致命外傷、室內沒有血跡這一點來判斷,死者不是被陌生人突然襲擊致死的;而能夠進到李仁良家裏作案的,應該是與死者熟悉的人。因此,這個案件初步可從三方麵入手調查,第一是李仁良的社會關係,親朋戚友,重點應該在長城電子公司那裏。”
“指使他作案的人呢?”羅亦兵問。
“也可以再調查,但我總覺得李仁良講的不是實話,調查恐怕不會有什麼結果。”蘇裏說。”第二方麵是案發現場,也就是桃芳裏六十五號大樓周圍情況的排查,凶手出入大樓以及作案,不應該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會不會是我們還有遺漏;第三方麵是屍體移動的過程,從桃芳裏到陶然亭公園,可以調出沿路的監控錄像來檢查,但凶手可能會避開大馬路,而專走沒有監控錄像的小街小巷,而且路線會迂迴,可能有許多條途徑,查起來不容易,但也得查!下麵將分工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