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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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映峰哪裏有眾人說的那麼好,這裏常年累月隻有許清平一個人在這裏居住,格外的冷清。偌大的山峰,隻有木屋兩間,小院一個,再沒有其它多餘的東西了。簡陋樸素的可以。他也時不時的就會外出處理各種麻煩事,不常在靈山。隻是靈山的眾人不知道罷了,他也沒有他們說的那麼誇張,幾十年沒露過麵,不過少見倒確是真的。
許清平將小孩帶回來之後,才發現沒地方給他住,隻得將小孩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看了他髒兮兮又到處是補丁的的衣服一眼,抬手就給扒地上了。又將他鞋尖都快兜不住腳的鞋脫了下來,替他蓋好被子以後,他提溜著這一堆破衣爛服出門丟掉了。
在隔壁房間打來了熱水,替陌子渝擦幹淨了灰撲撲的臉蛋,臉蛋兩邊的臉頰都凹陷了,一張小臉蠟黃蠟黃的:“這孩子真的是太瘦了,不過身在這亂世當中,能活到這麼大,也算命大了。”
歎息之餘,還有一點對陌子渝的心疼,他摸了摸陌子渝沒有二兩肉的臉頰:“以後就好好在靈山修行吧,得此遭遇是你的不幸,也是你之幸。借此機會反而歪打正著將你的筋脈打通了。”
替陌子渝擦了擦手腳,許清平便端著水盆退出了房間。
“啊。。。。。。救命,救命。。。。。。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嗚嗚。。。。。。。救我,爺爺。。。。。。。爹,娘,救救阿渝,有妖怪。嗚嗚。。。。。。有妖怪。。。。。。”
尖銳的哭喊聲衝破了房頂,許清平聽到聲音,推門而入,看到陌子渝雙眼緊閉,兩隻像柴棒似的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驅趕著。嘴裏不停哭喊著。
許清平嚐試著上前握住了他在空中揮舞的手,小小的,瘦的指節都凸出來了。他一隻手就能握完。
“妖怪。。。。。。鬼,鬼,有鬼,娘,救救我,阿娘,阿渝要被鬼吃掉了。阿娘,救救我。放開我,放開。。。。。。”陌子渝使勁想要將揮打著的手從許清平手中抽出來。見自己抽不出來,就隔著被子使勁的踢踹。
許清平沒法,自己帶回來的人,他隻得一隻手抓握著陌子渝的兩隻手強硬的塞回了被子中,隔著被子,將他壓在身下防止他踢踹,拍在被子上哄孩子一樣一聲聲的輕哄著:“阿渝別怕,我在呢。阿渝別怕。妖怪都被打跑了,阿渝不怕。”
似乎是那一聲聲的阿渝,也可能是聽懂了妖怪被打跑了。也可能是那淡淡的草木香讓人心安。陌子渝沒那麼抖了。哭聲也小了不少。他從被子裏伸出了手,抱住了壓住自己的人,抽噎著:“阿娘,我害怕。。。。。。。阿娘,你別離開阿渝。阿渝以後聽話,你別離開好嗎。。。。。。阿渝就要長大了,阿娘你看到了嗎?”
“不離開,不離開,我在這裏呢,阿渝乖,不怕了,不怕了。”許清平一下一下撫摸著陌子渝的腦袋。一點點的安撫著。
好不容易等到陌子渝平靜下來以後,許清平想起身,確發現陌子渝揪了他好大一片衣擺在手中呢,想抽出來卻又害怕驚動了他,試了幾下無果以後,隻能在旁邊側躺下來。
沒一會,陌子渝就靠了過來,兩隻胳膊纏上了他的胳膊。抓的牢牢的。身體蜷縮著,沒多大點分量似的。往他懷裏擠。似乎還嫌不夠暖和,又往他身上爬。嘴上還嘟囔著“冷,好冷啊。”
他側躺在旁邊看著這緊抓自己不放的孩子,抬手將他攬在了懷中。輕拍著他的後背。心中思緒萬千。第一次犯了難,帶回來倒是好帶,以後可要怎麼養啊。怎麼養好啊。怎麼樣也不能再出第二回今晚發生的事情了。還是將他放在玉映峰安全一點。不然就愧對他爺爺的托付了。
就陌子渝的以後,許清平想了一宿。天邊就泛起了魚肚白,他一宿沒睡,懷中的小崽子倒是睡得死沉。後半夜再沒鬧過。
他輕手輕腳的起身,一番梳洗後,下山找到了掌門:“掌門師兄,我現在就要趕往縉雲山與謹苑百冉會和,昨日帶回來的那個孩子,我想等我處理完縉雲山的邪祟回來,就將他收入門下,我出門不在這段時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還請掌門師兄代我照顧一下。”
“唉。。。。。。。”趙宗靈還是很擔心他的身體,但又知道他脾氣倔強,自己勸也無用:“你此去路上小心,莫要逞強。那孩子我會代你照顧好的。你放心。”
“那便多謝師兄了。”許清平向趙宗靈行了個禮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