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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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藍果然如喻皓所說的沒有臉再待在事務所,她主動申請調離到D市事務所分部,什麼頭銜都沒有,等於自動降職,不過她沒有跟領導說是什麼原因,她沒勇氣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告訴事務所,否則調任都不給她,直接辭退了。
展莘說這樣太便宜她了,喻皓說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椿藍準備親自去找萌萌說出真相並請罪道歉,對於她來說是最艱難的一步,能跨出這一步說明她很有悔過之心了。
“還是念在舊情啊!”展莘揶揄喻皓。
喻皓自嘲的笑了一下,不再言語。
曉光的媽媽聽聞了展莘知道了自己父母的事,躊躇了幾天,出於愧疚獨自坐車過來找他談話,卻不想知道了展莘房子失火的事,展莘一直沒告訴他們,她也沒想到展莘最近過得那麼慘。打了電話給展莘,展莘正在辦公室寫報告,聞言愣了一下隻好出門打車去接她。
兩人找了個咖啡廳,展莘給她點了杯果汁,曉光媽媽似乎真的渴了,一下子喝掉大半,才唯唯諾諾的問起展莘房子的事,聽說是燃氣爆炸失火燒得挺厲害,她也覺得可惜這麼好一個房子就毀了,展莘安慰她買了保險有賠償,現在房子也在重新裝修,已經沒事了。
曉光媽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言歸正傳就提到了正事上,基本都是曉光爸爸之前說的,展莘也不打斷她,認真的聽她說完,曉光媽媽小心翼翼的問道:“展莘你還在生氣嗎?”
展莘放下咖啡杯,說道:“我沒有生氣,都過去了的事,沒必要再提,你們有你們的道理,相信也是為我好,就這樣吧,好嗎?”
曉光媽媽聽到他溫順的語氣,一下子眼淚都出來了,她說:“對不起!”他越是這樣雲淡風輕越讓她覺得愧疚,從小到大都這樣,有什麼委屈都自己吞肚子裏從來不表現出來,太乖太成熟了。
會鬧的孩子有糖吃,展莘不懂這個道理。
展莘歎口氣,拿紙巾給她,安慰道:“我也對不起你們,一直冷落你們。”
曉光媽媽聽聞他的話,眼淚流得更凶了:“不,是我們對你不夠好,不怪你…”
“沒有,你們對我很好,真的。”
“你用不敷衍我,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不肯原諒我們。”
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無非就是算了吧,他不想再去計較這些東西,老是背在身上多沉啊,多大的事兒,他現在不是好好的活著嗎,又沒缺胳膊少腿,何必庸人自擾。
出了咖啡廳,展莘無奈的摟了摟曉光的媽媽,難得的喚了聲:“媽”倒是把她也給嚇了一跳,顯少表露自己情感的兒子今天居然抱了自己還叫了聲媽,別說擁抱,就是叫媽媽的次數都在展莘上了靈力學院後逐年遞減,成年工作後更是屈指可數幾乎沒怎麼聽到了。
她剛止住的眼淚又下來了,又驚又喜又惶恐,不知道怎麼應對,開口又想說對不起。
展莘截住她的道歉說道:“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事情過去了就別再想了,還是好好過日子吧!”
曉光媽媽點點頭:“要是曉光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展莘道:“那你就少寵他,讓他獨立點。”雖然這麼說,但展莘知道他媽一定不會這樣照做,她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寵愛曉光,甘心給她擦屁股為他操碎心。
曉光媽媽臨走前塞給展莘三千塊錢,展莘不要,她硬往他包裏放,展莘拗不過她隻好隨她去,媽媽說錢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什麼忙,還說以後不要寄錢回去了,自己存著吧,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結婚,老家這點歲數的二胎都生完了。
“確定不需要媽媽給你相親嗎?我兒子多帥呀,隔壁鄰居家比你小六歲的婷婷小時候就嚷著長大要嫁給你,現在也20歲了老是跟我打聽你的事,要不要我給牽個線?”
展莘腦子裏浮現出一個老是流著鼻涕泡的黑黑的小姑娘,她還跟自己說過鼻涕是鹹的,要不要給你嚐嚐。。。。。。呃,算了吧,還是打發媽媽走吧,他不想吃鼻涕。
喻皓來接展莘,兩人下午接了個修補結界的任務,又繁瑣又耗時間,到晚上八點才弄好回了宿舍。喻皓拿出上次沒喝完椿藍也沒帶走的酒,兩個人點了外賣喝起來。
喻皓感歎:“弄來弄去,這酒還是咱哥倆喝!”
展莘笑了,與他碰了碰杯抿了一口,兩人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展莘放鬆下來,把頭擱在沙發上仰頭盯著天花板,腦子裏閃過很多事,有幾個月前的,也有幾天前的,一幀幀畫麵閃過腦海,有喻皓,有陳空,有饕餮,有檮杌,有沈文傑,有曉光,有聯誼,有旅遊,有民國區還有明朝區,搞笑的緊張的,情色的尷尬的,生氣的釋懷的,莫名其妙的等等等等的人,事或者物,就像電影一樣豐富多彩,又像電影的結局一樣最終平穩安定的收場,好像所有的麻煩都解決了,他似乎終於可以消停了。
“不,沒有結束,一切和平的現象都是假象,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後麵一定還有腥風血雨!”喻皓斬釘截鐵的告知展莘。
展莘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奈:“我最怕麻煩了。”意思就是他一點也不期待後麵會發生的事,真希望陳空馬上被抓到然後處死,什麼意外都沒發生,塵埃落定,他繼續上他的班。
“鴕鳥思想!”喻皓不屑,他道:“難道殺父之仇你不報了?燒房子之仇你不計較了?”
展莘不想提這些影響心情的事,淡淡道:“麻煩!”
喻皓不以為意:“你不追究,我可還記著他殺區長的事呢,就算明朝的人不抓他,放這裏這也是槍斃的下場!”
明朝前不久新皇帝正式登記,就是先皇的孫子當了皇帝,先皇的事早就被人遺忘,對於老板姓來說誰當皇帝都一樣,隻要這是個賢能之輩,天下太平,風調雨順就行。
可惜那都是暫時的,一年後煙王就會按捺不住以“清君側”為名,起兵造反,發動長達三年的靖難之役,最終自己坐上了皇帝的位子。
本來先皇死後想再暗殺自己的侄兒的,但是無奈陳空跑了,又不敢太高調,不然他早就做上了皇帝,何必等那麼久。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跟展莘和喻皓都沒關係。
倒是陳空擅自改變曆史,本來能活到70歲病死的區長硬是被他意外弄死,這又是一條天大的罪名。陳空身上的罪名累計起來,槍斃幾回怕是都不夠。
喻皓給展莘的杯子裏又倒了點酒,說道:“算了,不提這些喪氣的人和事了,今晚好好喝一場休息一下,過去的事都太平了,以後的事以後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我們兩個人搞不定的事!”
紅酒喝完,又開了啤酒喝,地上都是罐子,兩個人臉都有些喝紅了。小夭打電話給展莘的時候,一聽到他粘稠的鼻音就知道這個酒鬼喝高了,她打電話來是想請假的,展莘問她什麼事,她直言不諱的說是明天禮拜六有約會,展莘不說話,她又說了一遍要請假,展莘才說知道了掛了電話。
“知道個鬼!”小夭罵了一句,明天肯定忘了,隻好又發了微信過去,這樣他肯定能看到。
不曾想喻皓突然發來視頻邀請,醉醺醺的問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小夭最近是和一個男生走得比較近,她也沒想隱瞞,看到喻皓發紅的眼睛,她譏諷道:“聽說你前段時間失戀了,真可憐啊,也不用慘到躲在家裏買醉吧!”喻皓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小夭不想和他糾纏,道了句:“兩條單身狗,少喝點!”就掛了視頻。
展莘躺在沙發上閉著眼問喻皓:“她說什麼?”
喻皓也爬上沙發挨著展莘躺著,說道:“他說我們倆是單身狗!”
展莘嫌擠,一腳又把他踹到地上:“滾開,我要睡覺了。”
“睡什麼睡,起來嗨!”喻皓拿起啤酒遞到展莘麵前,展莘揮手推開,他道:“不喝了,喝不下了。”酒喝得太雜,容易醉。
喻皓把啤酒砸在小桌子上,濺起啤酒沫,大聲道:“成,不喝了,咱睡覺!”說著又往沙發上爬,甚至爬到了展莘身上,展莘嫌沉,把他推開,蹙著眉道:“這是我的地盤,滾回你狗窩去。”
喻皓躺著不動,無賴一樣趴在沙發邊緣,一隻腳在地上撐著,展莘見他無動於衷,隻好跳下沙發往喻皓的床走去,自言自語道:“那我睡狗窩!”
第二天醒來,太陽已經曬屁股,手機忘了充電連鬧鍾都沒響。展莘口渴的要命,閉著眼想起身,但是一隻手臂壓著他——喻皓趴睡在一邊,左手壓在他胸口,靠,他們怎麼睡一起去了。
推開喻皓的胳膊,起床喝了兩杯水才逐漸緩過來,看著沙發前的一片狼藉,才想起昨晚兩個人一時興起喝的有點多。
收拾了一下屋子,又洗了個澡,喻皓還沒睡醒,上班都遲到了,展莘一腳踹過去,喻皓才迷迷瞪瞪的睜了下眼,但很快又閉上,展莘催促道:“上班時間都過了!”
喻皓把頭埋在被子裏:“老子今天不想上班。。。”他頭有點痛,隻想睡覺。
“隨你!”
展莘一個人去了事務所,被老李說了一頓,又問他喻皓人呢,展莘平靜道:“他說‘老子今天不想上班’。”
“昨晚喝了多少,酒還沒醒哪!”老李喝了口茶,又道:“這幾天科研部有新發明,剛通知我叫你們倆有空去做實驗呢,這臭小子倒好,給我尥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