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茶農聯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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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藍軒被帶到了鄒毅府邸,而不是縣衙大堂。洛藍軒看著這鄒府二字有些奇怪,問道:“為什麼帶我來這裏?不是應該去縣衙大堂嗎?”管家看了看洛藍軒笑咪咪的道:“公子身份特殊,怎可去縣衙大堂那種地方,自然是到府邸老爺親自接待。”聽到管家的話洛藍軒更是覺得奇怪,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洛藍軒現在就算想走也走不掉了,既然來了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機應變了。
洛藍軒隨管家進了鄒府的大門,衙役被潛退了。一進門洛藍軒看了看四周,頓時覺得很是吃驚,這縣令府邸還真不一般。從外麵看好豪不起眼,普通門院。一進門就完全不一樣了,還真是內有乾坤。進入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寬敞的長廊,長廊是建在荷塘之上,長廊兩邊荷花滿池,正值開放之計。長廊盡頭是前廳,再放眼兩邊,竹子成林,林中夾雜著各種花卉,兩邊各有小路蔓延至深處,不見盡頭。洛藍軒不禁感歎,這縣令倒也是雅致有品味之人。不過這庭院四周不見盡頭,可見著庭院之大。洛藍軒心想:“區區一個縣令,竟有如此之大的府邸,想必不是什麼清廉之人。”洛藍軒本以為會帶他到前廳,卻不想管家直接指引他來到竹林小路盡頭,一路看去,假山,涼亭,別院好不開闊,雖然布置看似簡單清幽,但卻遮掩不了奢華之氣。小路盡頭是一處比較偏僻的別院,紅木大門緊閉,牌匾高掛,靜心苑三個金色大字異常顯眼。來到別院門口洛藍軒停住了腳步,看了看四周安靜無人,莫名的不安自心底升起,他轉過頭看了看管家門道:“不知縣令大人何在?為何要在這麼僻靜的地方見我?”管家看了看洛藍軒笑道:“老爺就在靜心苑內等公子,到底有何事公子見了老爺,老爺會親自和公子說的。”說著管家打開靜心苑的大門,請洛藍軒進入。洛藍軒別無選擇,即使他知道可能進入這庭院將會有危險他還是不得不進。”就在洛藍軒邁開腳步踏進靜心苑的時候,管家邪惡的笑了,大門瞬間關閉,洛藍軒被關在了靜心苑裏麵。洛藍軒預料之中,所以也並不慌張,轉回身看著緊閉的大門歎了口氣,略有些無奈的到:“不知縣令大人這是何意?”管家得意的笑道:“哈哈哈……晚些老爺自會來見公子,公子到時就知道何意了。公子先在這靜心苑安心的等候著。”說完就已離去。
淩梓卿一行人來到城外茶園,大片茶園碧綠清幽,置身其中清新怡人。此時節春茶結束,正值夏茶收獲之計,茶農們在茶園忙個不停。淩梓卿看了看向正在收作的茶農走去,淩梓卿來到一個看起來年過花甲的老人跟前,口氣溫和的道:“老人家,打擾了。”聽到淩梓卿的聲音,茶農們分分抬頭看向淩梓卿他們,頓時表情緊張起來。被淩梓卿叫住那個老人看著淩梓卿聲音微微顫抖的道:“老爺,春茶剛被收走,夏茶還沒收好,我們手裏實在沒有茶葉了,請您高抬貴手,容我們緩緩吧!”所有茶農都用祈求的目光看著淩梓卿。淩梓卿聽到此話頓時一愣,又看了看茶農們,眉頭緊緊皺起。周身氣壓瞬間降了下來,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冷意,全都膽戰心驚的看著淩梓卿,不過淩梓卿這個表情轉瞬即逝。他又換上溫和的聲音對老人道:“您誤會了,我不是來收茶的,我是想跟各位茶農了解一些事情,不知老人家可行個方便?”
茶農們互相看了看,老人想了想又看了看淩梓卿問道:“公子可是京城人士?”淩梓卿點頭道:“正是。在下姓黃,京城茶商。”老人似乎在打量淩梓卿,看看淩梓卿的話是不是可信。淩梓卿看出了老人的心思又道:“我本來是專門收購邊境茗茶帶回京城售賣,可是在城裏尋了半日,未曾見到一葉好茶,但聽城裏百姓說曇花鎮本有千畝茶園,我很奇怪為何無大戶茶商呢?而且剛才老人家說春茶以被收走,這千畝春茶是被何人收走?給到何等高價,茶農竟一葉不留全數售賣。”
老人家聽了淩梓卿的話似乎是確定了他不是官府中人,便歎了口氣開口道:“公子有所不知,不是我們不想留,是我們留不得,茶全是被縣令大人鄒毅和京城官府中人收走的,說是進貢給朝廷,進貢給皇上。”
淩梓卿一聽又道:“是嗎?每年如此嗎?”
老人略顯無奈的點頭道:“是呀!三季茶葉,極品和中品都被收走,隻留下少數下品,我們茶農隻能將這少數下品茶葉低價出售給小攤販,以求個生計。”
淩梓卿聽到這以求生計四個字已是怒火中燒,強勉強壓下心中怒火故意呲笑道:“老人家您說笑了吧?千畝好茶都被收走,怎麼還說出售些下品茶葉以求生計呢?這千畝好茶售出的價錢應該足夠你們這些茶農衣食無憂,生活富裕了。”淩梓卿說著看了看所有的茶農,隻見老人和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愁容的低下頭不說話了。淩梓卿看了看道:“各位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這時一個女人身邊的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抱著媽媽的腿開口道:“娘親,我餓了。”女人低頭看了看女孩,從口袋拿出了一個布袋,又從布袋裏拿出了一個紙包,慢慢打開,淩梓卿看到裏麵包了三個野菜窩窩。隻見女人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個野菜窩窩給了小女孩,動作之輕生怕會弄掉一點渣子一樣。淩梓卿看的心頭一緊,對身旁的良子道:“我們出門可帶吃食?”良子忙回道:“回公子,有的。”淩梓卿道:“全都拿來。”
“是,公子。”說完良子就轉身去車上取吃食。
淩梓卿走到小女孩身邊,蹲下看著小女孩,小女孩怯怯的看著淩梓卿,往母親身後躲了躲。淩梓卿溫柔的微笑道:“小姑娘,別怕。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可好?”小女孩看了看淩梓卿俊郎不凡的臉,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點了點頭,淩梓卿又溫和的笑了道:“我呢,也沒有用午飯,也餓了,你能不能把你吃的這個分給我一半?”眾人聽到淩梓卿的話都大吃一驚看著淩梓卿,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京城來的有錢人會這樣溫和的對他們說話,更沒人願意品嚐他們的吃食,因為這吃食還不如那些富人家裏的豬的吃食。淩梓卿的兩個侍衛更是嚇得忙過來阻止,道:“公子,不可隨便食用外麵的吃食。”淩梓卿看了看他們道:“無妨”
這時小女孩看了看母親,母親也向小女孩點了點頭,小女孩走到淩梓卿身邊,將手裏的菜窩窩遞給了淩梓卿,淩梓卿微笑接過菜窩窩,放到嘴邊咬了一小口,他嚼了兩下,唯一的感覺是難以下咽。雖然他向來不會太計較吃食,並提倡節儉,但他真的從來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真的是吃的連豬都不如。這時小女孩看著淩梓卿開口問道:“哥哥,好吃嗎?”那期待的眼神似乎在等待淩梓卿的讚賞。淩梓卿眼角微紅,揉了揉小女孩的頭道:“好吃,這是哥哥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小女孩高興的笑道:“我就知道哥哥會喜歡,因為我也覺得這個最好吃。娘親和爹爹平時都舍不得吃,隻留給香兒吃的。”淩梓卿聽到小女孩的話心中更是五味雜陳,連這樣的吃食還都舍不得吃,那這些茶農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這時,良子帶著兩大食盒過來,道:“公子,拿來了。”
淩梓卿點點頭道:“拿來。”
良子從食盒中取出一盤精致的糕點遞給淩梓卿,眾人都麵麵相覷,盯著食盒看,淩梓卿將糕點送到小女孩香兒的麵前,微笑道:“你叫香兒是吧?”香兒看著這精美的點心咽了咽口水,她從來沒見過更沒吃過這麼漂亮的點心。看著淩梓卿使勁點了點頭。
淩梓卿揉了揉香兒的頭發溫柔的笑道:“你把這麼好吃的東西讓給哥哥,這是哥哥回你的謝禮。”小女孩不敢相信的看著這盤糕點道:“真的嗎?”淩梓卿道:“當然,不止這盤,這兩個大食盒裏的都給你們。”小女孩高興的接過糕點道:“謝謝哥哥。”說端著糕點來到母親麵前讓母親吃。所有茶農都楞在原地,看著淩梓卿。淩梓卿站起身看了看茶農們道:“今天出門辦事,並未帶太多吃食,這些應該夠你們大家今天的午飯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這些年來曇花鎮的茶農日子是最苦不堪言的,守著千畝茶園卻要過著忍饑挨餓的日子。淩梓卿又讓良子和侍從拿出了身上帶的所有銀兩。他來到剛剛那個老人家麵前,道:“老人家,這些銀兩你分給大家吧!雖然不多,但一個月的粗茶淡飯應該是沒問題的。”老人家看了看淩梓卿不解的道:“公子為何這麼幫助我們。”淩梓卿看了看大家,看了看高興的吃著糕點的香兒,道:“我有一事相求。”老人家忙道:“公子有何事盡管說,隻要我等能做到的,在所不辭。”淩梓卿看了看大家道:“我想請各位把你們的難言之欲盡數講給我。”
老人家看了看淩梓卿歎了口氣道:“公子,不是我們不告訴你,是這件事牽扯甚多,公子還是知道的越少對公子越好。”小女孩的母親也開口道:“是呀!公子是好人,還是不要給公子帶來麻煩。”淩梓卿看了看大家,嚴肅的道:“如果我可以幫助你們解決這件事呢?你們難道想一輩子或者世世代代過這樣的生活嗎?”眾人一聽麵麵相覷。一個茶農道:“公子,要知道這可事關朝廷,公子有辦法和朝廷對抗嗎?”淩梓卿微微笑道:“不瞞各位,家父是朝廷重臣,我保證一個月內定還各位公道。”眾人都覺得不敢相信,畢竟淩梓卿隻是一麵之詞。淩梓卿知道大家不信任他,又道:“反正各位現在無路可退,別無選擇。不如相信我一次,死馬當作活馬醫。一個月之後就算沒有結果,你們也沒有任何損失,隻是還過一樣的生活,但如果一個月後有結果,那你們就會過上不一樣的生活。”眾人一聽互相看了看都點了點頭。老人開口了道:“公子說的沒錯。不知公子需要我們做什麼?”淩梓卿看了看大家,眼神深邃的道:“我需要你們茶農的聯名狀,把你們知道惡行全都盡數說出來,我要上報皇上。”
作者閑話:
本來想要描述的內容重心不是這個,是想寫遊湖觀景的事,不過寫著寫著就覺得這個內容沒辦法一帶而過,還是多少要描述一下細節,所以中間又夾了一章,爭取下章遊湖觀景:-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