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7 訴離別衷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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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落青梅掐了溫無傾脖子以後,落青梅的活便多了山那麼多,每天都是累得走都不想走,想原地躺下睡個三生三世。
溫無傾布置的任務兩千兩的媒事,她在半月前就找到了一樁,可是她才不會告訴他呢。
告訴他不是解脫了折磨,而是讓折磨加劇。
她要是告訴他已找到兩千兩的媒事,那以後在扶郎花“服役”的時間可就不隻早上到中午了,是早上到日落了。
因找到了那兩千兩的媒事,所以之後的下午時間,她都是隨便找一個茶棚坐著喝茶,或趴著睡覺。問為什麼她不幹脆在家睡?因為溫混蛋派了個小廝監視督促她,若沒找到媒事她就在日落前回去了,徘徊在她家的那小廝就會去找溫無傾告狀。
她試過一次早回,也試過一次不去,竟是被他“請”去府打了板子,事先真是請,她壓根不知道他是要打她板子,美名其曰諱莫如深地有事與她說。到了扶郎花,就被人直接架去行刑了。
第一次七板子,第二次十板子。至於第二次她為什麼還會蠢得送上門,是因為瘟神派了巹酒來光明正大地說要打她板子,她當時就想:我看起來有那麼蠢嗎?第一次上當去了他府,第二次他都道明了還傻了吧唧地去?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回臥房,就聽得巹酒老神在在道,“若是你不去,無傾就會直接派人來抓你,你是要體麵地自己去,還是狼狽地被人抓去?”
如此說來,不管她去不去他都鐵了心要抓她去打板子了,與其他派了衙役來讓她家人都知道她被打板子了,還不如她自己去。所以,她又像個憤怒的傻蛋似的自己送上門了。
從那以後她都很聽話地按時出府,但是怎麼找就不是那小廝穿山穿水能看到的了。
扶郎花書房裏,溫無傾坐在緊抵窗戶的黃花梨書桌前,支著下巴雙目無神地看著窗外,快要冉冉升起的太陽。
落青梅那次說要做官媒根本就是徦的!他還高興了半天,結果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都沒等到她做官媒的消息。
他也沒去質問她為什麼說了做官媒又不做了,因為他怕她察覺到他是在誘引她做官媒,到時候要讓她做官媒就更難了。她那麼愛和他對著幹,自己想讓她做官媒,她絕對會更堅定不做官媒的心。
這都快一個月了,今天上午做完雜活她就再不會來這官衙做丫鬟了。可他那麼整她,都叫她洗全府男人的衣服了,也沒讓她升起做官媒和他鬥一鬥的想法。
為了不娶兩個男人她也是真拚了,該讚她是對愛情從一而終呢,還是諷刺她真不愧為女魁拔呢?
溫無傾換了隻手支著腦袋接著想: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做官媒呢?
他為這個問題煩惱了一晚,整晚都沒睡好,今早寅時初他就起來了,說不定他都有黑眼圈了,他也沒去鏡子前照照。
打了個哈欠,他突然想起落青梅和他第一次見麵時劫親的場景,她當時罵他強買強賣,二話不說就劫走了新娘,自以為行俠仗義。
行俠仗義……
溫無傾突然靈光一閃,直起了身,眼眸由怔愣變得微微含笑,隨即唇角也慢慢彎起。
溫無傾立馬就從凳上站起,披頭散發隨意的係著外衣就滿臉是笑地,如風奔出了門,朝巹酒的房間跑去了。
卯時初還未到,巹酒不必那麼早去溫無傾房外守著,便躺在床上還四仰八叉地睡著覺呢。溫無傾闖進他房間時他還以為進賊了,陡得就從床上坐起,驚恐地挪著雙腿快速往後退,挪到床上最裏麵。
待乍見溫無傾他還嚇得床中一蹭呢,腦袋接收了眼前這人是溫無傾時,他才大大地呼了口氣。
“無傾你這麼早…”來這兒幹嘛…
他還沒說完就看見溫無傾高大的身影一下向他壓來,他臉驟紅,隻是還沒等他想入非非,就聽溫無傾在他耳邊道了一點不值得想入非非的事。
他的臉也慢慢回常。待他說完,巹酒看向溫無傾問:“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我要讓她做官媒!”
“為什麼你要讓她做官媒啊?”巹酒微仰頭懵懂地看著站著的溫無傾問。
“我要讓她娶兩個男人!”
“為什麼你要讓她娶兩個男人啊?”
“你為什麼要問我那麼多為什麼啊?”溫無傾垂下肩偏頭無語地白著巹酒。
“那好吧,我不問了。”巹酒低下頭道。
溫無傾見此轉身就要回去睡回籠覺了,但又回頭看著巹酒道了句:“一個月內不能讓她知道真相,所以你把嘴封嚴實點!”
說完,他也沒看巹酒做了個捂嘴的動作,就轉身往來時路走了。
快到日中時,廚房裏,落青梅正熬著鍋裏的湯,有一個看她這一月來很累的老師傅在幫她切著雞肉。
說實話他很感謝這位老師傅,不然這一月裏,扶郎花裏的人早中飯是絕對吃不到任何一樣肉菜的,因為,她根本就不敢碰肉。
老師傅切肉很快,肉切完後他還親自加入胡椒粉、雞蛋、料酒、澱粉、抓勻醃製了十五分鍾左右後,才裝盤遞給她。
真是太感謝您嘞!
落青梅正要去接,卻看到巹酒走進了這裏,叫她去府衙後院那個喝酒看月亮的花園裏,說是溫無傾請她過去喝茶,來這一個月了,說她走的時候想和她道個別。
落青梅一愣,他會對她這麼煽情?他可是惡整了她一個月,而不是在這裏好吃好喝了一個月。
“我還有一道菜沒炒完,我先把這宮保雞丁炒了再去。”落青梅說完就要將早已接過的雞肉拿去炒,但卻聽得巹酒道,“你現在就去,這肉給大衙廚炒。”
“大衙廚,你拿過去炒。”巹酒對落青梅說完便看向大阿民道。
大阿民聽此,很快便拿過了雞肉看著落青梅道:“我拿去炒吧,溫官媒在等著你呢,你早些去吧。”
溫官媒這一個月都那麼排擠虐待她,她若去晚了說不定又會給她雪上加霜。
落青梅看大阿民已經拿雞肉去一灶兩鍋的灶上炒了,便不再堅持,舀了角落裏用來洗手的大水缸中的水,洗了個手後便跟著巹酒去了那看雪看花看月亮的後花園。
隻是,那花園裏根本就沒有花,在這夏天更就沒有雪了,橙陽高照月亮也不說了。反正她到那後花園隻看到一大片灰白的石板空地,隻空地中間擺了個圓石桌,周圍圍著有四個圓石凳。
以及——那溫賤人!
“叫我來幹嘛?”落青梅走到溫無傾跟前道。反正她是不信他專門叫她來告別的,她跟他沒那層關係。
“吃茶,訴離別衷腸。”溫無傾端起一杯茶麵對著她,背靠著石桌道。
“你和我訴離別衷腸?你腦子卡殼了?少在那文縐縐地,偽君子。”落青梅站在溫無傾麵前,手環起抱肩。
“我怎麼就偽君子了?”溫無傾一下抬眼看她道。
“打我板子故意不讓其他人知道,還不是偽君子?你不就想暗地裏整我,在別人麵前卻還能維護大好人的形象嗎?”落青梅看向溫無傾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