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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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叫慕傾,我覺得我有些與眾不同,因為……大概投胎的時候沒喝孟婆湯,所以我還記得上輩子的事!
我覺得我應該是這個故事的男主角,而事實上我的確是男主……之一!
我的願望是找回上輩子的好基友,但我千辛萬苦找回了……一隻蟲子!
風淩渡:“此靈必須即刻誅滅!斷魂被封印在禁生閣中數千年沉寂如死,可自你回山之後便躁動不安,隱隱有掙脫束縛的趨勢!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於是,我為了一條毛毛蟲跟師尊動起手來,然後逃離師門,從此過上亡命天涯的生活!
我碰見了可愛漂亮的妹子!
洛無心:“哼!本姑娘是見你眼角有眼屎,想給你清理下!少自以為是!”
半路殺出了一個邪魅狂娟天怒人怨的……超級大流氓!
陌君策:“小子!不要不識好歹,剛才若不是本公子手下留情,那枚飛鏢就絕計不會劃破你的臉,而是刺穿你的喉嚨!
這時又出現了一位謙謙……偽君子!
江若玄:“在下可用家傳秘法暫保這位少俠之命,不知姑娘可願讓我一試?
這個故事充滿了奇幻色彩,妖魔橫行,鬼怪肆虐!
赤血妖姬:“交出斷魂!”
黑甲衛:“給我射!射死這個王八蛋!”
扶風太子:“不知娘娘有何遺言,本太子一定幫你傳達給那個廢物!”
七星鬼:“我還真沒看出來,數千年前妖界大名鼎鼎的泣血鬼,是個不計前嫌的君子!”
寒城:“陰陽逆轉,腐血為魔,七星塑命,泣血驅魂!”
各方勢力錯綜複雜,陰謀詭計層出不窮。
八陰鬼:“哼!為我打造的武器?那個老家夥不過是看我天賦驚人實力強悍,怕我有朝一日會謀權篡位將他踩在腳下罷了!”
穆千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臨清宇:“師尊!所有覬覦墨心蕊的人,都是心術不正之人,即使並非當年血洗沈家莊的凶手,日後也必成禍患,弟子隻是在替天行道!”
李瀟:“破軍星現,大劫將起,整個神州大地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韜光養晦,保存實力,盡量不要節外生枝,輕意樹敵!”
蘇子亦:“即刻出動所有修羅!”
最可怕的,卻是背叛!身旁之人到底是敵是友,是鬼是神?
慕傾:寒城!你屠盡無極門,殺我師尊,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寒城:那就放馬過來吧!我無話可說。
陌君策:“他如此相信你!你卻利用他!果然……不愧為魔教出身!在下佩服!
江若玄:“你一直都是那麼愚蠢!”
然而,每個人心中,都有著不為人知的傷痛。
慕傾:“是我親手殺了……我最愛的人!”
陌君策:“當年潛入龍雀高層獲取密報,引發戰火的人是我,最後被挫骨揚灰的……也是我。”
江若玄:“若能改變鮫人一族悲慘的命運,我寧願化身為魔!”
寒城:“自始至終,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場自由!”
以下正文:
北海之北,有島嶼,終年為陰霧所罩,世人稱之為妖冥島,島中有一國,名曰流鬼國,相傳,此島住著恐怖凶殘的厲鬼妖魔,最愛以人為食。
傳言不虛,也不盡實,霧障之外,此島與其他島嶼並無多大區別,而霧障之內,卻是別有洞天。這裏,沒有白晝,天空是亙古不變的紫黑色,沒有星星,隻有一輪血月掛在荒冷蒼穹上,透著無限詭異和刺骨寒涼。
流鬼王城,神鳳殿。
雨,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下的,寒城如同一座沒有生命的石雕般站在簷下飄搖的風雨裏,冷硬如鐵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一門之隔的大殿中,漆黑一片,魔物可怖殘暴的嘶叫和利爪穿透血肉的聲音如同驚電擊在心尖。他聽到鐵鏈激烈碰撞,少年撕心裂肺瘋狂慘叫,那麼近,卻又那麼遠:“啊啊啊………哥哥………哥哥………救……救我……救我!………啊……”
一滴殷紅的鮮血如同珊瑚珠子般從指縫滾落,迅速暈開在滿地雨水之中,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氣派奢華的殿門終於開了,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無數奇形怪狀的東西拖著長長的尾巴消失在黑暗深出。
天光微弱,從大開的殿門外透入,隱約拉出一道幽暗的影子,寒城從殿外邁了進來,步伐平穩,緩慢。
偌大的空間裏,回蕩著單調的腳步聲,和一個人抽搐的□□。
“城兒,你為何總是不聽本宮的話?”高處傳來一個女子無奈的歎息。
“如果你不想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就不要繼續反抗!”女子聲音平淡,透著隱約的疲憊。一聲輕響,大殿四角的鳳首燈台上,火光倏然亮起。
寒城的步伐微微一滯,仿佛是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光亮,眼瞳有刹那的收縮和顫栗,卻是迅速平複,毫無痕跡。
麵前有一塊十尺見方的巨大石板,和大殿的地麵鑲嵌在一起,嚴絲合縫。石板上布滿了尖銳的剛鑽,將阿九的身體刺穿,死死定在石板上,卻不傷及要害。四道嬰兒手臂粗的漆黑鐵鏈穿透他的肩胛骨和小腿,牢牢綁在石板四角的石樁上。
從前的鮮血已經幹涸,在石板上凝成了大片深紅色的血塊,現在又有鮮紅刺目的血液從阿九身上各處流淌而下。
他早已沒有了人形,臉上是一片血肉模糊,臉皮被魔物的利爪生生撕去,眼眶沒有眼球,而是兩個深深的血洞,白色的屍蛆在裏麵蠕動著爬進爬出。
身上如同刀劈斧鑿一般布滿猙獰的傷口,皮肉拖一片掛一片,傷口中的綠色液體冒著青煙將血肉筋腱融化成膿血。
“哥……哥哥……救……我……”他不能動,枯黃的頭發浸泡在粘稠的血液裏,被腐蝕得蓋不住牙齒的雙唇微微開合,嘶啞的聲音猶如鬼泣。
在阿九身邊緩緩蹲下,抬手隔空輕撫他腰間那道幾乎將整個人分成兩半的傷口,流溢而出的內髒緩緩收入腹腔之中,目光平靜得近乎殘忍:“沒事了,相信我,你很快就能得到解脫。”
“這種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難道不覺得很可笑嗎?他能否得到解脫全在你一念之間,你真的想讓他一直生不如死地活著?”光影閃爍,鬼鳥神鳳坐在大殿中央的高台之上,絲緞般的長發如蔓延的水草鋪灑玉座之上。她皮膚是那種長久不見陽光的慘白色,透著詭異的死氣,紅色妖紋如眼影般覆在眼角,妖異嫵媚。
“哥……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我不要活著……不要……”仿佛被鬼鳥神鳳的話刺激到,阿九的身體開始掙紮,嘶啞的聲音帶著無邊的恐懼和瘋狂。
寒城沉默了,看著鮮血隨阿九的掙紮急劇湧出身體,雙拳再次暗暗握緊,說不出一個字。
太子殿下的玄陰殿一如其名,通體漆黑如墨,終年黑氣繚繞。
大殿正麵中央雕刻著巨大的飛天鬼的頭部,血口大張,獠牙外露。獠牙之下,寒城木然而立,身後跟著一隻捧著錦盒的小鬼。
他身著長袍如雪,寬大的袖口用紅色絲線繡著奇特的圖案,在這荒冷寂寥的天宇下,宛若紅梅傲雪而綻。
寒城有著極深的輪廓,臉部線條利落俊美,身材高挑略顯削瘦,蒼白的容顏之上,精美的五官僵冷異常,宛如石刻。
然而,白袍少年此刻的眸子卻有著極為詭異的顏色,那樣純粹的黑暗,根本沒有一絲光亮,甚至連瞳孔都辨不出,使他整張臉都隱隱透出一種陰暗邪異的死氣。
濃黑如夜的發絲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而他整個人也仿佛石雕般靜立,拂動的衣袍無法掩蓋那種風雨不動的沉靜。
“二殿下,太子殿下有請!”殿門開了,一名無頭鬼頸腔中翻滾著熱血從陰暗的太子殿內走出,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因為鬼鳥神鳳是流鬼國鬼王的嬪妃,而寒城則被她認作義子,懼於鬼鳥神鳳的威勢,眾鬼當麵還是尊稱一聲二殿下。
寒城微微點頭,平靜地步入鬼氣彌漫的大殿之中。
玄陰殿內,兩側牆壁上一叢叢紅色的火光相繼亮起,給整個大殿鍍上了一層妖豔的血色,格外滲人。
兩側牆壁上是兩幅巨大的壁畫,上麵分別畫著十八隻青麵獠牙,黑袍血目的厲鬼,兩側牆壁上的血光便是從他們眼裏釋放出來的。
每隻厲鬼身邊都有一個滿身鮮血的人類,或被撕裂身體,或被利齒啃咬,內髒橫流,場景血腥殘暴,而那些人像臉上的恐懼和痛苦的神情更是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纖毫畢現。
從人類身體裏洶湧而出的鮮血在殿內血光的映襯下,顏色更加鮮豔刺目,仿佛下一刻就會從牆壁上滲出來一般。撕心裂肺的慘嚎和濃烈的血腥之氣透畫而出。
然而,寒城的注意力不曾被這修羅煉獄般的壁畫吸引,他的目光從一開始就盯在太子扶風臉上,淡薄的唇緊抿著,躬身行禮:“參見王兄!”
扶風坐於高台之上,手中環著一個極其妖魅的人類女子,眼神嗜血,狂傲。
他俯視著底下寒城那張毫無表情卻又讓人感覺寒氣逼人的臉,看著那樣毫無忌憚的目光,本就冷厲的眼瞳更添森寒,冷冷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二殿下此次前來有何貴幹?!”
寒城神色平和,從身後小鬼手中拿過錦盒,雙手奉上:“聽聞今日是王兄生辰,臣弟專程前來送上賀禮,還望王兄笑納!”
今日玄陰殿內格外冷清安靜,除了寒城和身邊的小鬼,便隻有無頭鬼和高台禦座上的一人一鬼。
寒城此言一出,殿內更加安靜了,任何聲音都聽不到,空氣仿佛瞬間凝結。
五十年前的這一天,流鬼王後,也就是扶風太子的生母被人類修行者殺死,從此以後,太子的生辰便成為了王都甚至是整個流鬼國的禁忌。
所以,扶風太子從不過生辰,也絕不允許別人提及。
而像寒城這樣堂而皇之地前來祝賀,無疑是一種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裏拔毛的行為。
並沒有心情去思考寒城這種純粹找死的行為究竟是愚蠢無知被人慫恿攛掇,還是刻意而為另有企圖,扶風太子獰惡凶狠的五官緩緩扭曲著,指尖黑色鋒利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延伸變長。
下一刻,禦座之上一聲慘叫響起,扶風長長的利抓突然刺入了懷中女子的心口,鮮血噴湧而出,隨即用力一扯,一顆血淋淋的心髒便被掏了出來,女子麵容帶著痛苦和猙獰,整個人被扶風太子丟垃圾一樣拋下高台,在長長的石階上極速翻滾,然後摔落在寒城腳邊,留下一路鮮豔濃稠的血痕。
“神鳳娘娘難道沒有告訴過你……”扶風伸出長長的舌頭,慢慢舔嗜著手中的心贓,血染紅唇,格外刺眼。
“今天也是我母後的忌日嗎!”他眼中忽然血光暴起,那顆血淋淋的心髒被黑氣包裹,帶著強勁的破風之聲飛撞而來。
寒城麵色一凜,揚手將錦盒擲出,一把扯起身旁的小鬼飛身急退。
那個刹那,數道黑色長舌猶如巨蟒身軀般從扶風裂開的血盆大口裏飛射而出,緊隨女子心髒瞬間擊碎空中錦盒,轟在寒城方才站立的地方,堅硬的玄武岩地麵立刻炸開一大片,碎石如利器飛射。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稱兄道弟?”扶風太子麵露猙獰之色,一擊不中,黑舌立刻折轉方向四散開來,從不同的方位和角度追襲而至,速度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猛,透出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狂怒,殿內很快狼藉一片,損毀嚴重。
“寒城隻是好心來送個禮,並非有意冒犯王後,殿下何必如此?”寒城一邊勉力躲避黑舌強猛淩厲的攻勢,一邊解釋。
然而,今天的扶風似乎很暴躁,五官扭曲得厲害,雙眼血絲蔓延,紅得仿佛要滴出血,額上妖紋活的一般,宛如紫黑色的血液向四周極速擴散,詭異而可怖。
他忽然從高台上飛撲而下,五指微動,整隻手如同突然變異了一般,在空中急劇膨脹拉長,幹枯冰冷的爪子隻是一瞬便扣住了寒城的脖子,下一刻,三道黑舌從背後呼嘯而來,瞬間洞穿了寒城的胸腹。
鮮血從黑舌和傷口之間的縫隙裏湧出,很快變成了黑色,在瘴氣的包裹下迅速消失,創口周圍的肌肉在黑舌表麵附著的汙穢液體刺激下,像被烈火燒灼一般瞬間萎縮下去。
扶風太子暴睜的雙眼中仿佛有血火在燃燒,太陽穴上青筋凸起激烈跳動著,有著難以控製的嗜血之欲。
“殿下!大局為重!”旁邊,無頭鬼的聲音在關鍵時刻響起,扶風太子麵容之上,狠厲獰惡之色絲毫不減,僵持了很久,他才猛地收回舌頭,一揮手臂,寒城便如一塊巨石般狠狠砸在了殿門外。
少年倒抽了一口冷氣,緩緩抬起顫抖的右手,拭去嘴角的血漬,眸中卻露出了一絲微笑,森冷的微笑。
天空一碧如洗,幾朵白雲悠悠飄蕩,蒼穹之下,浩瀚無垠的北海碧波湧蕩,整片海域在陽光的照耀下,粼粼波光,閃爍耀眼,一波波海水潮夕在海麵生成湧過,拍打著島嶼周圍細膩柔軟的沙灘,無數白色海鳥在群島間遨翔起伏,時不時地傳來陣陣鳥鳴。
略帶鹹味的海風中,一道眩麗的白色光茫從遙遠的海天一線間掠空而過。
“肥腸,這是飛哪來了?你該不會是迷路了吧?”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懶洋洋地躺在一柄放大了十幾倍的仙劍上,枕臂支腿,對著身旁禦劍禦得滿頭大汗的同伴問道。
慕傾身穿一襲深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腰間束著同色祥雲紋寬腰帶,枕在腦後的雙袖袖口用藍色絲帶綁起。柔亮順滑的淺色頭發濃而厚,一部分高高紮在腦後,一部分順肩披垂而下,如同流水般傾泄於寬大的劍身上,在浩蕩天風中飛舞飄搖。
這少年眉目清秀,眼神靈動跳脫,不是個安分像,卻又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換種說法就是……這人像個好看又好玩還好欺負的大白癡!
陸常飛撇撇嘴,回頭看了一眼,憤憤的語氣表達了不滿:“慕傾,跟你說多少次了,我不叫肥腸……”
“豬大腸!”話未說完,便毫不客氣地截斷,然而棱角漸顯的臉之上滿是笑嘻嘻的神色,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態度。
“唉……”陸常飛長歎一聲,不打算再辯駁,口中卻輕聲嘀咕道:“我陸常飛上輩子究竟是作了什麼孽啊?竟然拜了這麼一個又白癡又頑劣的師父…啊!”突然後腦一痛,不知被什麼東西砸了下,他瞬間反應過來,猛然回頭瞪著身後的少年。
“嘻嘻嘻!失手……失手……”慕傾齜牙一笑,臉上明顯寫著“打的就是你!咋的!”
陸某人:“…………”
頓了半晌,忽然認命般長長歎了口氣,神色瞬間委糜下來,他頗為無奈地道:“唉……我說師父,您能不能別這麼無聊啊?這樣的爛借口你沒用千遍也有百遍了,您算算,自從認識您之後,您老失過多少次手?這手法也是沒誰了!”
陸常飛的口吻完全不似徒弟對師父說話,沒有絲毫應有的敬畏之意,仿佛身邊隻是一個與自己地位平等的少年,而且還是一個令人非常討厭的臭小子。
但慕傾明顯不放不心上,他眉頭一挑呲牙一笑,:“我是你師父,你就體諒體諒嘍!等出了這片海,找我帶你去中洲最繁華的地方好好玩玩!”
不出此海,後麵一句完全就是放屁,所以陸常飛並不感到高興。
跟著這個不成體統的小師父偷偷跑出來玩,一不小心就迷失在這無邊無際的大海中了,雲裏來霧裏去的折騰了一天一夜,就是找不著岸,他都累得快虛脫了。
無耐地撇撇嘴,少年苦著一張白淨的臉道:“師父……我也不知道這是哪!”
頓了頓,他目光微動,忽然態度一轉,露出了討好的笑容:“師父,您老累了吧,要不……咱們降到哪座島上休息下?
慕傾並未因為這個“老”字著怒,反而是一副坦然受之的樣子。他伸了個大大懶腰,抬起白皙修長的手遮擋頭頂漸顯灼烈的日光,看著腳下猶如巨大藍色寶石般的無際海麵及零零散散,點綴其中的綠色諸島,忽地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慕傾忽然手中法決一引,白色仙劍陡然光茫大盛,耀眼奪目間,劍身下傾,“嗖”地一聲,向著一座島嶼疾射而去。
不及反應的陸常飛身形一個搖晃,差點跌落下去,他忿忿地大叫道:“啊……臭小子,你就不能事先提醒下嗎?”
狂風割麵,呼嘯而來,慕傾緞發狂舞,藍色衣衫獵獵作響,清脆爽朗的笑聲在遼闊的蒼穹之下回蕩:“哈哈哈,是你反應太慢啦!”
白色劍茫忽地加速,幾乎是用一種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衝了下去,空中隻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虛影和某人的慘叫。
腳下的島嶼極速變大,慕傾正欲減緩速度,忽然腦中“轟”地一聲,一片無邊無際地黑暗從眼前湧現,他隻覺身子一輕,便不由自主地跌落下去。
紅葉林。
這是一片永恒的紅葉林,它們並不是楓葉,而是流鬼國獨有的一種樹。當一批枯葉凋落時,便會有一批新葉代替它們繼續渲染著這片天地。
寒城一襲黎色華服,獨自行於火紅的林間。
黎色,那種黑中帶黃宛如黎草般的顏色,是他內心世界的色彩,隨著光陰的流逝,漸漸滲透到生活之中。
這裏是他唯一喜歡的地方,寧靜,幽美,帶著淡淡的感傷,將一切殺戮,血腥,殘暴隔絕。
他踩在枯葉鋪墊的路上,傾聽著枯葉碎裂時細碎的“沙沙”聲,看著一絲絲風輕盈地穿過樹林時卷起樹上枯紅蒼老的葉子飄飄揚揚地旋舞,忽然一陣大風吹起,千百片紅葉離開了樹枝,在風中靈巧地翻飛著,滾動著,旋轉著。紅葉的顏色,領略歲月的磨礪,飽經生命的驚濤駭浪,終究,是逃不掉命運的摧殘。
少年突然停住了步子,似有所感地看向那片被紅葉之光染紅的天空。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紅色閃電突然出現,竟將天空撕開了一道缺口,露出一個黑色的大洞。
麵對如此異相,寒城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空茫而淡漠。
誰來送死,與他何幹?
“啊……”兩聲驚叫響震九霄,黑洞之中,一道白光憑空出現,如流星般墜向地麵。
緊接著,一個黑點從白光中分離,向著這片紅葉林快速墜落。
“砰”地一聲鈍響,黑點眨眼放大成一個青色身影,如同一顆巨型彈丸般重重地摔落在地。滿地落葉被震上半空,又緩緩飄落。
陸常飛費了好大勁才將自己從土裏□□,抹了把臉上的泥土鼻血,齜牙咧嘴喚道:“師父?師父?……”
他四下觀望,卻始終隻看到了身旁的少年,陸常飛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樹葉,嗬嗬一笑,對著寒城道:“這位兄台,請問……你有沒有看到我師父?”
寒城的五官精致而冷硬,雙眼是暗淡無光的,又出現了那種空茫的神色,就如一個沒有睡醒的人,漠然看了陸常飛一眼,沒有答話的意思,繞過他便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