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前塵 憶前塵——第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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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說沒有,就在昨日,董家董文煜死啦!”
“真的,那太可惜,雖說董文煜殺人無數,可都是那些不忠不義,十惡不赦之徒!”
“是啊!每次董公子執行任務時都要化名,根本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啊!”
“對啊!對啊!”就在眾人都隨聲附和的時候,開啟這個話題的男子突然說道:“此言差矣!”
“何解?”
“那江湖裏的事,哪是我們這麼平明百姓知道的啊!對了,我還聽說,趕屍大會的時候,那個亓家的亓靖沒有去。”
“那,他家的地位可不就…”
眾人皆感歎:“是啊是啊!”
“他們都以為這樣,當正要宣布的時候,你們猜誰回來了?”
“誰回來了?”
“亓眠!”
“啊!”一陣驚歎聲傳遍整個茶鋪。
“他不是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嗎?”
“這誰明白啊!”
“哦!對了!聽說亓家先前來了位姓董的男子,董公子也信董,該不會?”
“不可能,不可能,那姓董的男子有斷袖之癖,董公子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癖好,況且那亓靖也為人正直,不可能不可能。”男子搖搖手說道。
“哎,這誰說得準啦!不說了,不說了!”
眾人都已散去,原本以前他們飯前飯後討論的雜事,卻都被他們身後的一位老者聽了去,並記下了。
……
“董鑫!董鑫!”
.......
亓靖是秦嶺亓家的獨子,父親亓眠至他14歲時去世,父親的屍體被趕屍人趕往他鄉,也隻在林子裏設了一個小小的衣冠塚。
“王叔,可否幫我下山買些東西?”亓靖很有禮貌的問道。
王叔(王毅誠)是亓眠的好友,亓靖家中大部分家具更是出於王毅誠之手,亓眠走前將亓靖交於王毅誠照顧,他比別人更清楚亓靖請求他幫忙下山的原因。
亓眠走前算出亓靖一生有兩劫,有一劫在亓靖十一歲時,已安然度過,可還有一劫卻遲遲未來,但必定在亓靖年滿十八歲前到來。所以亓靖在十八歲生辰前不得下山。
王毅誠和顏悅色地說道:“靖兒有事相求,王叔我必定義不容辭。”“謝王叔。”
王毅誠幫亓整理了一下屋子,收拾了碗筷便速速下山去了,亓靖則在院子裏專研他父親留下的《浮生》《世俗》。
《浮生》,《世俗》,《卻願》這三本合起來正是趕屍各家族都垂涎的《紀俗》。是修習的上等古籍。
《浮生》語本《莊子·刻意》:“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以人生在世,虛浮不定,因稱人生為“浮生”。
《世俗》一指世間不知變通的、拘泥的習俗;二指非宗教的;三指當時社會的風俗習慣;四指塵世,世間;五指俗人,普通人;六指流俗,庸俗。
《卻願》:即了卻人世間的夙願。
王叔告訴亓靖,他比他父親生前的進度快了很多,即使他還沒專透《世俗》中的最後最難的鬼殺的上殺,可他父親在亓靖這年紀時,也隻剛微微了解《浮生》。即使他父親專研完了這兩本,卻也無緣見到《卻願》——這一本不知行蹤的書。
時間過得很快,夕陽很快就占滿了整個天空。並且王叔下山時也是午時一刻。
亓靖習慣了孤獨,並且他知道王叔下山肯定會被那些長輩拉著一起喝酒,所以,他也早早吃了晚飯,沒有等王叔。
他過著和往常一樣的生活,點好油燈放於桌上,大門打開,坐於桌前等著趕屍人的到來。
開死屍客棧的最不能缺的就是耐心,他們一晚都要等著趕屍人,有時候運氣不好,一個趕屍人也不會等到。
天是灰蒙蒙的。看得到月亮,風不是很大,竹葉發出唦唦的聲響,亓靖拿起一隻笛子放於唇邊——矢遇。
這是他父親親手為他做的,取後山竹林裏最嫩卻硬的那一棵,塗上了黑色的漆,聲音空靈,也可以使他平複萬物的心情。
“科科”一隻隻鳥飛出竹林,也成功引起了亓靖的注意。
一大波鳥飛起,可見聲勢必定浩大。可亓靖卻並未聽見任何腳步聲。也隻有一個結論了——輕功。
會輕功的人必定是有點功夫的。這嘈雜的聲音也打擾了亓靖,使他沒有心思在吹下去。
果然不一會,不遠處的竹尖上便露出一個人影,他輕輕點竹葉便拖起了自己的身體,向這裏停靠。
待那人站到門口,摘去帽子,亓靖才看清了他那清晰的五官。
那人腰間佩戴了一枚上好的玉佩,衣服的材料也是上好的。那人拱手行禮道:“請問你是否是亓師父?”
亓靖連忙回禮,道:“不敢當,正是在下,請問閣下是?”
那人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紅貼,遞給了亓靖,說道:“我來是為了告訴你,趕屍大會還請亓師父做好準備!”
亓靖愣住了,他從未參加過趕屍大會,他也隻是在六歲時見父親參加過。
趕屍大會——是調整各趕屍家族地位的一次趕屍技藝的切磋,一般不會召開,召開的原因也就是那麼幾個:一:趕屍家族中地位高的家族發生了大的變故;二:趕屍家族中有人不滿意現在的地位排名,經過一係列的程序上達趕屍家族的家族會,由各個長老討論召不召開。而這些長老也十分公正,不屬於任何一家的人。
最近幾年都相當太平,沒有什麼事發生,更不用提哪個家族發生變故,看來就隻能是有哪個家族的人不服現在的排名了。
趕屍三大家分別為亓,林,上官。秦嶺亓家占趕屍家族之首數百年,各個接班人的身手都十分了得。趕屍技藝高超。林家的輕功更是十分厲害的,身姿輕盈,身手輕快,所以逃避凶屍的攻擊就是輕而易舉的是。上官家最是特別,代代為女子,也隻招上門女婿,雖說她們為女子,可招入門的女婿也將自己的技藝傳給了她們,也算是美人計吧!下一代家主上官若更是傾國傾城。
陌生男子道:“亓師父?亓師父?亓師父?”
亓靖也才反應過來:“啊?”“亓師父?你咋了?有何不妥?但說無妨!”“沒事,我隻是在想,趕屍大會,我能否去成。”“何出此言?”“不瞞你說,父親讓我18歲生辰之前不得出山。可…距離我生辰來臨還有3個月…”
男子笑了笑:“無事!這趕屍大會還有5個月,就是為了給各家時間好好準備。”
亓靖行了行禮“那多謝先生解惑了。”那名陌生男子道:“沒事,我且去下一家了!”說著又重新帶上帽子,留下個微笑,轉身離去。
不知為何,在帽子的黑影下。那個笑容顯得格外陰深,格外恐怖。
翻開紅貼,時間確是兩個月後…
亓靖愣住了心想:是什麼人,能這樣不經大會商量就改時間…
天開始蒙蒙亮了,亓靖將紅貼將桌子上一扔,也明白,不會有趕屍人了,便熄了油燈,回房間睡覺了。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如果他不參加這次的趕屍大會,亓家的家族地位將直接降到最低級,所以,無論如何,他是必須參加的,即使保不住這家族之首的位置。
......
“靖兒!靖兒!”
亓靖輕輕的睜開雙眼,眼前十分模糊,但憑著聲音,能知道,眼前的人是王叔。
“啊~王叔,你咋回來怎麼早啊?”亓靖有氣無力的問道。
王叔回答道:“你王叔我一路飛快從山下趕回來,身怕回來晚了,讓你一個人幹事,可誰知,我跑回來,骨頭都快散架了,客堂裏空無一人,你在這裏睡覺!”王叔的聲音大了些,聽起來像生氣了,可亓靖知道,王叔到底有沒有生氣。
他連忙從床上爬起:“對不住,王叔,昨日有些心煩,睡遲了。”王叔知道他煩什麼,道:“沒事,好久沒看見過那東西了…靖兒,坦然麵對,趕屍大會並不難。”
王叔的神情變沉重了,對亓靖父親亓眠的想念又湧上了心頭。
亓靖連忙安慰道:“我知道了,王叔!我會看開的畢竟父親當年也看得很開,不當回事!”“看開就好,看開就好啊!靖兒,快起來吧!”“嗯!”
亓靖走到客堂,桌上已有了熱騰騰的飯菜,櫃子上是冒著熱氣的糯米水。他知道,王叔肯定是做好這一切才叫他起床的。
王毅誠在亓眠的房間裏打掃著,亓靖也不好先動筷子,洗了洗臉,便走到院子裏,獨自一人發呆。
“亓靖!亓靖!亓靖!”這個聲音亓靖無比熟悉,是他的兒時玩伴——杜庶。
杜庶長的非常瘦,站在遠處就像一條線。
杜庶氣喘籲籲的跑到亓靖身邊,亓靖冷冷的問道:“你咋來了?伯父準了?”
因為亓靖家裏是趕屍的,常年與死人打交道,房子陰氣重,所以杜庶的父親很少讓杜庶和亓靖來往。
記得有一次,杜庶偷偷跑到亓靖家中玩,一夜不歸,第二天回去的的時候被自己的父親打得一個月下不來床,當時也還有外人在。
亓靖道“忘記上一次了?這麼不長記性?”
杜庶怔了怔
“什麼嘛!這次...這次我和我父親說了的,說我覺得你可憐,想來陪你,他是答應了的!”
“真的?”
“那是自然!”杜庶拍了拍胸脯,亓靖也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不會像上次那樣被打得一個月下不來床。”
杜庶頓時耳邊泛起紅暈,“什...什麼嘛!不提那一次不行嗎?”“不行。”杜庶給亓靖翻了個白眼“哼!”
這時王毅誠從亓眠的房間裏出來,看到杜庶,便叫道:“庶子!”這聲音對杜庶來說也是很親切,他回應道:“誒!王伯”
“吃飯沒啊!要不要進來吃點?”
“好嘞!”
杜庶風一樣的跑進了客堂,絲毫沒理亓靖,亓靖也搖了搖頭,跟著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