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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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倚在不遠處石椅上把玩著青色的石子,戴著銀色麵具的不是張揚又是誰呢!
“怪不得這幾日都見不到張公子,原來是躲進陣裏了。”語氣還是一貫的對生人的溫柔,卻帶著隱隱的鋒利。
張揚神色未變,毫不在意的開口道:“蘇公子說笑了,張某靈力低微,唯有這陣法是在下可以拿得出手的。幾日前我察覺到陣法受損,故來此修複陣法,怎能算是躲進來呢?”
似是覺著無趣,張揚將青色石子隨手丟棄在一旁,踱步到蘇路辰身邊,卻被祁源側身攔下,眼神淩然。
“這位?莫不是誤闖入陣中,損壞我陣法的那位公子?還真是年少有為啊1”,雖是說笑的語氣,但擋在蘇路辰身前的祁源卻看到張揚隱在眼底的冷意,針對他的冷意!
蘇路辰扯了扯祁源衣袖,示意祁源讓開,祁源依勢退到蘇路辰旁邊。
“不得不說,張公子的陣術和結界是目前為止我看過的最厲害的一個。能夠在殺陣中在設置二重幻境,還互不幹擾,讓人無所察覺。此等能力在世間少見,張公子能力卓然,照理說應該受人追捧。但是我卻未曾聽過關於張公子任何傳聞,這一點可真是讓人不解啊。”
“蘇公子,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和現在的處境沒有什麼關係嗎?你們現在應該想下該如何出去,還有柳家公子的病該如何治才是。”,透過麵具,蘇路辰能看到張揚狹長眸子中玩弄的笑意。
蘇路辰嗤笑一聲,“這就不勞煩你費心了。想出去,不是很簡單嗎?”
蘇路辰話音未落,念生就向張揚刺過來。張揚側身閃躲,堪堪避過。
“哎呀呀,這破陣之法可真是暴力啊!”,雖然張揚一邊說著,一邊做出驚恐的表情,但是卻看不出任何害怕慌亂。祁源不願同張揚說話,見張揚躲過剛剛一劍。手腕稍微使勁挽出漂亮的劍花,改變劍鋒的方向,再次向張揚攻去。
張揚雙手負在身後,嘴角噙著笑,不停地躲避祁源的攻擊。奇怪的是,張揚好似看透了祁源的意圖,每次總是在出招的時候及時閃避,步伐顯得遊刃有餘。
蘇路辰和祁源似乎也注意到這一點,蘇路辰示意祁源繼續牽製張揚,自己尋找突破之處。
很快,蘇路辰想通了緣由。他們現在依舊處於張揚的幻陣中,陣法由張揚所設,受張揚控製。張揚並非是看透祁源的招式,而是通過幻陣在不知不覺中迷惑祁源,故意誘導祁源按照張揚想法出招!
他們得先破解幻陣,才能真正傷到張揚。每個陣法都有其陣眼,隻要找到陣眼就能破陣,幻陣也不例外。
可是幻陣,處處皆是幻象,陣眼會在哪裏呢?蘇路辰眼光不斷在石室中來回尋找,最終鎖定在被張揚隨意放置的青色石子上。
青色石子孤零零的躺在石椅上,略微暗沉的表麵讓它與普通的石子無異。但在剛才祁源的張揚打鬥的時候,蘇路辰看到了石子發出隱晦的暗光。不管是不是陣眼,青色石子和陣法必然有著必然的聯係。
蘇路辰快速跑過去,眼看即將抓住石子卻被張揚的一記靈力打斷。蘇路辰後退躲過,張揚則是趁著蘇路辰躲避的這一空隙將石子收回手中。
張揚笑道:“蘇公子,偷東西可是不太好的行為哦。”
“我隻不過看這石頭有些別致,想仔細看看罷了,怎麼能算偷呢?”
“哦,是嗎?既如此我就將他贈與你可好?”,說罷張揚將石子扔與蘇路辰,整個人也隨著石子向蘇路辰飛過去。蘇路辰接住石頭,卻來不及避開張揚,張揚手指微微彎曲,即將扣住蘇路辰脖子!
噗呲,利劍入體的聲音在密閉的石室顯得異常清晰!
張揚有些詫異的看著腹部的劍尖,回頭看著祁源麵無表情的臉,竟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不錯嘛,在這幻陣中還能傷著我。嘖嘖嘖,不過可惜了。”,張揚一臉惋惜的樣子不禁讓蘇路辰和祁源防備起來。
這時,兩人才發現張揚雖然被刺傷,但是腹部並沒有血跡!
祁源皺起了眉頭,將念生拔出收回劍鞘,將蘇路辰扯過護在身後。張揚看到祁源的動作,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罷了,我也玩夠了。”張揚身影漸漸變透明,然後消散。
“忘了告訴你們,皇城現在可是有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呢!蘇公子,你若不去的話可真是太可惜了。”
蘇路辰眉頭緊鎖:“你什麼意思?”,可惜張揚身影在他說完後就完全消失在陣中,沒人可以回答蘇路辰。
蘇路辰低頭看著手中的石子,語氣中有些驚奇。“沒想到,和我們對話這麼久的隻是張揚的一個幻象,我們兩個竟然都沒有察覺到。”
祁源沒說話,就這樣一直靜靜的待著。
蘇路辰將靈力注入到石子中,石頭開始發出光亮。表麵出現裂紋,隨著蘇路辰注入靈力的增加,裂紋越來越大。
哢,石頭崩裂,一團青色的微光浮現在空中。光芒時隱時現,如同風中殘燭般,仿佛下一秒就要耗盡所有光芒,消散於世間。
蘇路辰拿出鎖靈囊,將柳初聞的魂魄收入其中溫養。
蘇路辰一個沒站穩,身子有些搖晃,被祁源扶住穩住了身形。
蘇路辰有些奇怪地說道:“奇怪,為什麼感覺地麵有些搖晃呢?是我的錯覺嗎?”
這並非是蘇路辰的錯覺,地麵確實是在搖晃。牆上不斷傳來細微的聲音,一支支箭頭上泛著幽藍光亮的箭雨向兩人襲來。腳下地板裂開,蘇路辰和祁源飛身閃過,要落地時地麵竟然也有利箭射出。蘇路辰緊急旋身,堪堪躲過與自己臉龐擦身而過的箭。
祁源向下拍出一掌,順著力道將蘇路辰攬入懷中,揮劍打掉射向兩人的利箭。
整個石室四周還有地麵不斷有箭射出,沒有可以躲避箭雨的盲點。祁源試圖破壞機關,但是當靈力接觸到機關的時候就會被入水波般的屏障給吞噬掉。
蘇路辰低聲念著口訣,石壁破開一道道裂痕,泥土順著裂隙一點點散落出來。一條條樹根破土而出,堵住了噴射利箭的機關口。剩餘樹根則是纏繞在一起,給蘇路辰和祁源編織出落腳的地方。
“好險好險,還以為差點就要受傷了!”,蘇路辰扭扭脖子,活動了一下手腕,打趣道。
“馭靈術。”
“沒錯,沒想到小祁你還懂得挺多。啊,我忘了,你活了這麼多年,見多識廣也是應該的。”
“。。。。。。”
“好了我開玩笑的,不過你說,這張揚還真是奇怪。”
“何解?”
蘇路辰摸了摸下巴,道:“我們可以確定現在是殺陣無疑,可是你我都是修煉之人,張揚設的機關都是很普通的那種。你之前來過一次,還損壞了陣法張揚沒理由不知道你的實力。他應該知道殺陣若是給破陣之人一絲喘息的時間就有可能被破掉陣法,他怎麼可能會設這種破綻這麼大的機關呢?”
“猜不出就無需多想。”
蘇路辰笑道:“小祁,你這人的處世之道還真是簡單。不過也是,何須多想給自己添堵呢。”
祁源怎麼會猜不出張揚的意思呢?從一開始張揚就沒有隱藏對祁源的殺意,他第一次進的殺陣和現在的這個殺陣凶險程度有天壤之別,若不是蘇路辰在緊要關頭毀掉張揚的阻陣,沒有靈力的自己即使死不了也會重傷!
張揚無非是不想傷到蘇路辰罷了。祁源眼神暗了暗,知道七千年前的往事,對自己藏有殺意,不想傷害蘇路辰的人所剩無幾,他心中隱隱猜到了張揚的身份。
“先出去。”,即使知道現在的陣法對他二人沒有什麼威脅,隻要蘇路辰才身邊,祁源就沒有冒險的資本,他不能再讓蘇路辰受任何傷害。
“也是,反正柳公子的魂魄已經找到,這個陣法對我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隻是令蘇路辰想不到的事,柳初聞的魂魄竟然如此簡單就讓他找到了。
而且,張揚對祁源的敵意蘇路辰隱隱也有些察覺。這兩人以前認識嗎?是有什麼仇怨嗎?但是祁源和張揚對彼此都像是陌生人一般,蘇路辰一時也說不清這兩人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
隻不過,張揚想讓蘇路辰到皇城看的又是什麼呢?蘇路辰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