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因為有這先例在前，所以秦文昊才格外謹慎。
    山洋洋卻不懂，就算他被抓包了，全球通報也不影響他生活。
    第二天。
    沒有早安也沒有早飯，山洋洋起來的時候，就看見秦文昊在院子搭建牌樓模型。
    牌樓雖然隻是模型，但造型很別致也很複雜。還沒有貼上磚瓦和夾杆石，雛形就看出了飛簷，很有張力。
    秦文昊刨好的榫頭，蹲下去把榫頭小心翼翼地插進卯眼裏，讓兩塊木構咬合在一起，然後用掌心一拍，卡住結構。
    山洋洋走過去，問：“這個還要多久？”
    “你要不搗亂，出去之前能搞完。”秦文昊用尺子量了下卯眼的距離，拿起一塊木頭繼續削。
    山洋洋看著秦文昊嫻熟的動作，問：“倉庫裏那些都是你一個人做的麼？”
    “嗯。”
    “那麼多，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做的？”山洋洋蹲到秦文昊身邊。
    “高中畢業吧。”秦文昊道。
    他首次接觸榫卯建築還是在寺廟裏。寺廟裏繚繞的香火和舒緩的佛樂讓他感到安靜，他喜歡那種安靜的氛圍，因此決定要複原古建築模型。
    倉庫裏擺放的舍利塔原型如今早已經坍塌了，他是在古文獻中找了無數個資料才複原了這麼一個模型。
    山洋洋點著頭，道：“你真的很早熟，秦老師。”
    “怎麼？”
    山洋洋道：“我高中那會還在想著怎麼勾搭我學長呢。”
    秦文昊停下手上的動作，側目看著山洋洋，道：“除了吃就是錢，要麼就談戀愛，你的人生就這麼點追求麼？”
    “如果找到一個你這麼優秀的男朋友，吃和錢都無所謂了。”山洋洋道。
    秦文昊摸了摸眉毛，扔了刀，問：“你知道嚴教授要帶我們去哪麼？”
    山洋洋道：“困陽山啊，老師說過。”
    “你會遊泳麼？”秦文昊道：“困陽山離海不遠。”
    山洋洋搖頭，說：“不要讓我下水。”
    “怕？”
    “人家妝會花掉的啦！”山洋洋捧著臉，誇張又做作。
    “哦。”秦文昊一臉漠然，道：“那你有很多水下項目就不能玩了。”
    “不玩就不玩麼。”山洋洋道：“反正我也不會遊泳。”
    “那好吧。”秦文昊看了眼手表，摘了手套，問：“早上想吃什麼？”
    山洋洋道：“屎。”
    秦文昊：“滾。”
    山洋洋：“哦”
    秦文昊：“去洗臉，鎮上開了家早茶店。”
    “好。”山洋洋滿意地眯起眼睛，掉頭進屋。
    早茶店沒多少人。早茶都是流行在長江以南，加上這隻是一個鎮子，很少有人會特地來吃早茶，大多都是豆漿油條解決一頓早飯。
    秦文昊跟山洋洋坐在角落，服務員拿著菜單走過來站在旁邊。
    山洋洋看著菜單，順著目錄說：“我要一份鮮肉餛燉，一個酥皮蛋撻，一碗生滾魚片粥，一籠蟹黃湯包，嗯……還要一個千層油糕……”
    “不好意思。”服務員打斷山洋洋，說：“您點的這些已經差不多夠一個人的份的。”
    山洋洋看向秦文昊。
    秦文昊昂了昂頭，示意讓他自行判斷。
    山洋洋合上菜單，對服務員笑道：“那就再來一份龜苓膏。”
    服務員嘴角抽搐，問秦文昊：“先生您呢？”
    秦文昊道：“一份粉果，一碗幹拌麵，一杯福香茶。”
    “好的，稍等。”服務員拿著菜單走回去。
    山洋洋問：“就這麼點，你能吃飽麼？”
    秦文昊也不是第一次跟山洋洋出去吃飯，他道：“先吃著。”
    服務員把餐端上來，山洋洋先喝了口秦文昊的福香茶，搖頭說：“不好喝。”
    秦文昊道：“這個得配茶點。”
    山洋洋拿起油糕咬了口，搖搖頭，放下去。
    秦文昊把油糕拿過去，說：“這茶點不就有了麼。”
    山洋洋夾住秦文昊麵前的粉果放進嘴裏，然後把蒸籠直接拖到自己麵前。
    山洋洋點的多，吃得少，基本上都是嚐一口之後覺得不好吃就推給秦文昊，而且大多他都吃不慣，結果大部分都進了秦文昊的肚子裏。
    吃完東西，山洋洋坐著不動，看著秦文昊等待秦文昊結賬。
    秦文昊道：“AA。”
    山洋洋道：“AB。”
    秦文昊：“？？？”
    山洋洋道：“你A，我舔著個B臉蹭飯。”
    “行。”秦文昊點點頭，起身去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