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洋洋把碗推給秦文昊。秦文昊把菜湯倒進山洋洋剩下的飯裏拌了拌，又給吃了。
    山洋洋腫著個腮幫子看著秦文昊吃飯，直往下咽口水，問：“你不怕交叉感染啊，我有艾滋耶。”
    “哦。”秦文昊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端著盤子進廚房洗碗。
    秦文昊後背的肌肉很結實，肩膀很寬。他脫了外套，隻穿著工裝背心，山洋洋站在他後麵看著他的背影，心裏隻有一句話：“想跟他做！”
    秦文昊感覺到背後炙熱的目光，回頭看了眼。山洋洋忙把圍裙伸過去，說：“別把衣服弄髒了。”
    秦文昊抬起雙手，道：“手濕的，幫我套上。”
    山洋洋告訴自己克製，抬手把圍裙從秦文昊脖子上套下去，係上繩，問：“你經常去健身麼？”
    “嗯……有時間就去。”秦文昊道。
    山洋洋抬頭，看見秦文昊後脖子上有一條已經長好的刀傷，而且後腦勺上也有一處傷口，因為他的頭發多，所以很難發現。
    山洋洋撩開他的頭發，問：“你這傷怎麼回事？你不是義務兵麼？還要打仗呀。”
    秦文昊洗碗的動作停了下，說：“我哥用剪刀插的。”
    “啥？？？？？”山洋洋喊道：“你哥插你！！！！？？？不，你哥拿剪刀捅你？？？”
    “嗯。”
    “那你脖子上的呢？”山洋洋打了個哆嗦。
    秦文昊道：“也是他用菜刀砍得。”
    “……”山洋洋目瞪口呆，想問個仔細，又怕問多了秦文昊不高興，他突然覺得秦文昊的家世好複雜，沒準還跟黑道有關係。他自我鬥陣了好一會，才問出一個沒必要的問題：“你還有個哥哥啊……”
    “嗯。”秦文昊道：“同父異母。”
    山洋洋道：“我罵他你不打我吧。”
    “不會。”
    “王八蛋！”山洋洋罵道。
    山洋洋罵人的話把秦文昊給逗樂了，他笑道：“沒錯，他就是個王八蛋。”
    秦文昊以為自己已經不在意這件事了，山洋洋問他他也照實說，沒帶怨言，但想起來這件事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秦文昊自認自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奈何傷他的人是自己親哥。
    因為他比大哥小很多，所以小時候對一切事物都不甚了解。那時候，大哥威脅他如果說出實情就把他趕出這個家。母親因為怕別人說她是個惡毒的後媽，一切都向著上麵的一對兄妹，那時候秦文昊真的怕無家可歸，所以不敢說。
    至於現在，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他回想起來，真不知道他哥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山洋洋此時自己在心裏猜想了一部豪門家族兄弟二人為爭奪財產自相殘殺的故事，他忿然道：“一定要把財產奪回來！報這一刀之仇，坐上家主之位！”
    “神經病。”秦文昊道：“我爸是當官的，哪有什麼財產……我媽倒是有點。”
    山洋洋又道：“你這麼厲害，打他呀！”
    秦文昊撇向山洋洋，笑道：“我打他，我媽會打我的。”
    “那不是你親媽麼？”山洋洋道。
    “你不懂。”秦文昊道。
    山洋洋啊了一聲，喊道：“別讓我看見他，不然揍死他！”
    秦文昊知道山洋洋這小身板想打膘肥體壯的大哥是不可能的。但秦文昊還是心裏一暖，他笑道：“以後帶你見他，你幫我狠狠揍他。”
    “一定的。”山洋洋擼起袖子，抬起胳膊秀出微薄的肌肉。
    “出去，別來礙事。”秦文昊笑道。
    山洋洋哦了聲，走到客廳坐下，打開電視機。
    電視裏放著綜藝，山洋洋換了幾個台，沒找到想看的東西，又把電視給關了，對秦文昊喊道：“我們先拿麻袋套他頭上，然後用棍子打他，打完就跑。”
    秦文昊：“哦。”
    山洋洋發著呆，想了一會用什麼方法能揍人還能全身而退，最後沒想出來，低頭打開手機，準備百度一下。手機主頁上給他推送了一條當地新聞，標題為：“ＸＸＸ區長包養大學生……”
    山洋洋打開新聞，在新聞上看到了胖女人和自己的照片，雖然臉都是打碼的，但他能認出來自己的衣服和女人的體型。
    新聞上說已經讓這位區長暫停職位接受調查了，並且爆出了招嫖的記錄，很多都是年輕的男孩，還有未成年。“相關人員”還添油加醋透露他有戀童癖，與某位校長曾經私下對學生出手。
    山洋洋不知道是否屬實，但這位毛雞蛋大叔確實有怪癖，喜歡看人打飛機。
    山洋洋想起這位毛雞蛋隻想罵人，他白白挨了兩頓鞭打，沒爽到不說，錢還沒給。
    秦文昊這時候摘了圍裙走過來，坐到山洋洋身邊。
    山洋洋對秦文昊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想不想聽？”
    秦文昊拿著紙杯倒了杯茶漱了漱口，走進衛生間吐出來，問：“關於什麼的？”
    “跟我算是有關係吧。”山洋洋道。
    秦文昊坐到山洋洋身邊，問：“什麼消息？”
    山洋洋道：“毛雞蛋被徹查了。”
    秦文昊：“毛雞蛋？”
    山洋洋點頭：“陽痿大叔。”
    “……”秦文昊抬了抬眉，然後張大嘴巴，故作驚訝狀拖長音調道：“哦……”
    秦文昊的表情過度誇張了。山洋洋打量著秦文昊的臉，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挺好的。”秦文昊道：“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