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紅塵客 56、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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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李玄晚上十分忙碌,開了葷的他和重爾整夜整夜“操”勞,如果不是修煉的功法奇妙,完全應付不了千年老處男,更會耽誤工作。
這天,李玄想到師父白樂天就要抵京,交代重爾:“師父要到了,你記得從明天開始都去城門迎接,如果休沐,我會同你一起。”說完,瞪了他一眼,又道,“師父來了以後,你記得收斂一點,別太放肆,我擔心他老人家看不順眼,心有不喜。”
重爾心裏不舒服:“我就這麼上不得台麵嗎?如此擔心你師父的態度。”
李玄忙親他一下,安慰道:“他來了,我肯定向他坦白咱們的關係的。作為修行中人,實在無須像凡夫俗子般成親生子,相信師父會理解的。我隻是讓你晚上的時候別叫得那麼大聲,刺激到他老人家,畢竟對他們這個年齡的讀書人而言,咱們的行為過於大膽出格,或許會被認為有傷風化。你想呢,儒家可是連‘白日宣淫’都批判了數百千餘年啊。”
重爾聽了,難得扭捏道:“以後我會打個靜音的結界,無須擔心。”
李玄瞠目結舌,他們交流的重點是這個嗎?
他心底搖頭,口中卻道:“還有房間,原來的主臥我一直留著,你幫著收拾一下吧,看看床單、涼席、枕頭是不是全換成新的?還要幫師父準備些夏衣秋衣,連著你我、財伯財嬸的一起做了吧。”說著,又想到了什麼,道,“哦,對了,趙範陽趙師叔,也幫他做幾套合適的道袍。”
重爾點頭,他們家就是這個樣子,他主內,李玄主外,嗬嗬。
說到趙範陽,重爾問:“趙範陽這個師叔,我還從沒見過,你說他也是修行中人?”
李玄點頭,道:“不錯,他會占卜,還精通煉丹。”說著將第一次見趙範陽的經過說了一遍,還獻寶一樣拿出收藏的幾幅水畫給重爾看。
重爾見了那畫,隻說了一句:“技藝精湛。”讓李玄有些失望。
不過,他很快又高興起來,就將上次幫趙範陽守爐的事情說了,還感歎道:“那幻境真是太真實了,如今想來,猶讓我心有餘悸。”說著,忍不住撫了撫胸口。
哪知重爾麵沉如水,並不回應。
李玄剛想問他怎麼了,突然住了嘴,原來重爾不高興最艱難的考驗都與他無關,那不是說明在李玄的心裏,他尚不是排在前三重要的人或事嗎?
這讓李玄一陣心虛。他以前雖然喜歡李重,卻是當後輩看待,同情愛無關。此外,他並不想否認,當時他最看重的人及事確實不包括李重。更何況,當時李重跑了個沒影,連句話都沒留,害得他偷偷找了好久,隻能幫忙掩飾,對認識的人說讓其回鄉辦事了。
想到這裏,他挺直腰,覺得完全沒有心虛的必要,當做沒看到重爾的黑臉。
重爾見他這樣,更生氣了,悶頭坐著,一聲不吭。
李玄見了好笑,戀愛果然能改變一個人啊,不光他自己,就連重爾也變了好多。
李玄對重爾的黑臉熟視無睹,麵色淡然,手裏搖著把琴式方頭玉竹扇,室內一片安靜,隻有呼呼的扇聲。
重爾枯坐了一會,見李玄沒有妥協的意思,隻好自我調節,略帶委屈地問道:“如果再發生幻境,是不是其中一個考驗會與我有關?”
李玄想逗逗他,故意搖頭:“這我哪知道?想來幻境也不是隨便產生的。”
重爾剛剛好轉的臉色又暗淡下去。
內心憋笑的李玄總算還有所剩不多的良心,就安慰他道:“不過,如果問我心中排前三位重要的人或事肯定你居其一。”
聽了這話,重爾頓時眉開眼笑,如同百花盛開,刺激地李玄心跳如雷,還忍不住咽了好幾口口水。
李玄顫聲道:“你……你以後記得不要當著別人的麵笑成這樣……,隻能笑給我看。”
重爾為自個對李玄所造成的吸引力而自得,又是嫣然一笑,色如春花初綻,清如秋月當空,眼波流轉間,絲絲媚意橫生,讓李玄一下子回想起每晚的廝混,不由氣血上湧,鼻孔流出血來。
重爾見他流血,嚇了一跳,嗔怪道:“趕快運轉功法,你至於嗎?”
李玄苦笑一聲,全力運轉體內的玄力,止住鼻血。唉,他現在對重爾是越來越沒抵抗力了,泥足深陷啊。
忽然耳邊有重爾的嗤笑聲響起:“泥足深陷?你是這麼看的?”
他這才發現居然將心裏話不知不覺說了出來。於是忙否認道:“我意思是說在情海越陷越深,對你的感情越來越深厚。唉,簡直不敢想象失去你的日子。”一開始是煽情,說著說著他倒真得難受起來。
重爾這才滿意,擁著他,不時輕吻他的鬢角、額頭、鼻尖。
兩人沉浸在脈脈溫情裏,一片溫馨。
就這樣,李玄當值,重爾就每天去城門等候白樂天,一連過了數日。
這天剛下值,李玄與顧淺君就說笑著出了宮,兩人一路走著,直到離李玄家附近的口才分手。
若是往常,李玄必定會邀請顧淺君到家裏一起晚飯,畢竟兩人都沒成家。但是,自從與重爾定情後,他就不再主動邀請友人到家中做客了,頗有種‘金屋藏嬌’的隱秘心理,不想將重爾暴露於人前。就像偷偷藏了個寶貝,心裏激動歸激動,卻也怕被別人知道,將寶貝偷走。
一抬頭,就見家門口重爾正微笑著等他,這是來接他?李玄樂顛顛地下了馬,一手牽著韁繩,一手牽著重爾的手,進了大門。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前院有人“咳咳”咳了兩聲,聲音低沉,隱隱帶著股怒火,他忙放眼望去,是師父白樂天。
他激動壞了,將手裏的韁繩丟給重爾,撒開腿,就撲過去,將白樂天緊緊抱住,嘴裏還驚喜地道:“師父,你總算到了,我等得急死了,唯恐你路上發生什麼意外。重爾每天都去城門等你,都等了半月有餘了。”
白樂天臉色稍緩,拍了拍李玄的背道:“傻徒兒,師父許久沒出遠門了,每到一個地方,就遊玩幾天,再會會當地的友人,一時忘了時間,這才拖延至今日抵京。”
李玄恍然大悟,原來師父旅遊見筆友去了,真是潮。
他忙上下打量一番,見白樂天麵色紅潤,連眼角的皺紋都淺了不少,就道:“師父你沒有偷懶,每天都練習八段錦吧?”不等白樂天回答,就自顧自得道,“瞧你氣色很好,臉上皺紋變淺,我就猜到你沒有偷懶。現在有沒有到第四層了?”
白樂天本來想向徒弟炫耀下功法突破了呢,卻被揭破,隻好怏怏地道:“是啊,第四層了,隻是最近進展不大。”
李玄勸道:“這已經很快了,有兩三百年的壽命呢,不要灰心,再接再厲,有徒弟我陪著你。”說著,拍拍白樂天的肩膀。
白樂天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別和師父嬉皮笑臉、勾肩搭背的,不像話,《禮記》都忘了是吧?”
李玄忙收斂神色,正經起來。
見重爾失落地跟在後麵,李玄將他拉到白樂天跟前,認真道:“師父,這是重爾,以前同你提過的,他現在是我的道侶。”盡管他麵色平靜,心裏卻忐忑不安,深恐師父反應激烈。
白樂天“哼”了一聲,一甩袖子,進了廳堂。
李玄疑惑地看看重爾,低聲道:“師父這是什麼意思?是反對還是同意了?”
重爾還處在震驚當中,他沒想到李玄就這麼直接沒有任何鋪墊地向白樂天坦白,一時猶如身處夢中,腳下輕飄飄的,連李玄喊他都沒反應過來。
李玄見他呆呆的模樣,竟然有些萌,不由輕笑一聲。他一早打算早點向師父坦白,免得夜長夢多,勇氣散光。至於白樂天會不會反對?他早就說過未來一心修行,不會成親。現在既然能找到道侶,不用孤獨一人,白樂天欣慰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反對。至於傳宗接代,李玄在現代生活了那麼多年,早就沒有這樣的觀念了,不過,未來或許會收養個孩子,給原主留個後人。
拉著發呆的重爾,李玄跟著進了廳堂。
親手幫白樂天沏了茶,李玄熱情地問:“師父,你是什麼時辰到家的?有沒有休息一下?”
白樂天坐著,品了口茶,緩聲道:“茶不錯。”放下茶碗,又道,“未時到的,重爾知道。”
李玄忙推推重爾,重爾緩過神來,忙道:“不錯,我每天都去城門迎接,就怕錯過師父,今天總算接到了。”
白樂天臉臭臭的,家裏的白菜被拱了,不開心。不過,鮮花總要插在牛糞上,李玄這堆牛糞能讓重爾這樣的鮮花青睞,他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於是白樂天從儲物袋裏掏出兩個雞血印章,甕聲道:“這算是給你們的賀禮,以後要互相扶持,相依相守。”
李玄忙拉著重爾跪下,連磕了三個頭,才接過印章。
下午的時候白樂天已經休息過了,這會神采奕奕,就拉著李玄講分別後的事情。
師徒二人越說越投機,大有秉燭徹夜長談的架勢。
重爾忍住內心的不耐,勸道:“阿玄明天還要當值,還是早點睡吧,現在已經亥正了。”
師徒二人這才停下話題,分頭睡下。
至於李玄,又過了一個極其激烈的不眠之夜,重爾狠狠收拾了他,誰讓他自從見了白樂天就忽視了自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