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雨下得很大，我漫不經心地開車，並不想回家。心裏有些鬱悶，辦公室裏的勾心鬥角見的多了，早該習慣了，不是麼？所謂的姐妹情也隻在利益均等的條件下才得以維持，利盡人疏，如此，而已。雨繼續下，淅淅瀝瀝落在地上，發出陣陣的冷，心有些泛空，胃部傳來陣陣刺痛，多年的奔波勞碌，餐飲便食，讓胃有些吃不消。看過醫生，據說無法根治，倒也無所謂，痛一下，也就過去了。車窗關得死緊，，卻還是禁不住泛冷，收緊了衣服，身子還是禁不住縮了一下，腳趾已經冰冷，往鞋裏拚命縮，隻觸到了一片僵硬，，後怕地縮回，發現已無路可退。“砰”地一聲，有什麼東西斜飛了出去，後鏡裏隱約看出仿佛是個人，泄氣地停下車走出，一步一步，仿佛並不介意狠命往我身上砸的暴雨。重重喘一口氣，向倒在地上的不明物體接近，真是個人，頭發過長拖到地上，衣服糟蹋汙穢已辨不出出處，，但鞋的樣式很是奇怪，似乎是古裝的款式，是拍戲的麼？拍拍她的臉，全無動靜，隻好半抱半拖地把她塞進車子裏，放到後座，開回家去。不論如何要先解決眼前的大麻煩，這次車速極快，全然不顧及車上人是否吃得消。我自是不必臉紅，沒丟她在路上已經很對得起她了，我這人本就沒什麼公德心的。很快車子停了熟悉的別墅前，我輕籲一聲，把車中人重新拖出來，扔進浴室，扳過她的臉，用水洗去些汙泥，看得清了些，消瘦憔悴卻很是雋秀，昔日許是個憔悴佳人吧。我不由得想，漸漸生出了憐愛之心。是個可憐女人吧，不然又怎會，在磅礴大雨中獨自前行，吃了很多苦了麼？何以憔悴至此。對女人並未生過太多好奇心的我也忍不住揣測起來。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太不同。打開熱水，將她的發撥到後麵，是假發麼？竟能留得這般長。搖了搖腦袋，開始扒她的衣裳，扒到一半的時候，手楞在了半空。這個人的胸前怎會是一馬平川，隻要是個女人，再不濟也不至於平成這樣。終於知道方才不對勁在哪裏。我歎一口氣，繼續扒。我並沒少見男人的裸體，也用不著害羞。細看他衣褲的樣式實在奇怪，真的很不對勁，很像是戲服，卻似乎比古裝的戲服還要久遠。難道他被迫去拍三流色情戲不堪忍受逃了出來。甩甩頭，繼續手頭的事。不是為自己申辯，這事不好拖，拖久了容易病。扒他褲子的時候他終於有了一絲清醒的跡象。檢查過他的傷口，隻是一點檫傷，竟昏迷了這麼久，他真的是個男人麼？還有，他的手腕為什麼這麼細，連腰也是，與女人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心裏想著，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粗魯地扯他的褲子，他的眼一下子瞪的好大，滿是不可思議，驚懼，甚至還有……委屈。委屈？是的我清清楚楚地從那雙眼裏讀到，那雙瑩瑩亮亮的大眼。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眼，這樣的純淨，大海般湛藍。望著這雙眼不由生出怨氣，這雙眼該死的隻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汙濁很肮髒。
    “阿……阿靜？”他的嗓音很是幹啞。
    阿靜？誰？我不由皺眉。
    “你是誰？你不是阿靜。阿靜她不會……這樣……”說著，他眼裏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怎樣？是這樣麼？”忽然生出了逗玩的心思，我故作輕佻地勾起他的下頷，很尖很小巧的下頷啊，我的眼危險地眯起。
    “流氓。”停滯了許久，他喊出了這兩個字，聲音細不可聞，可我還是聽到了，他很不幸不是？我覺得有些可笑，什麼時候我竟成了流氓了。流氓是吧，好，我就流氓給你看。
    “放開……”我用唇堵住了他幾欲出口的話語。他的唇很紅豔很是誘人，吸吮起來甜甜的，潤潤的，滋味極佳，讓這具冷淡了的身體裏複活。看著他忽紅忽白忽青的臉色更替，我很是開懷，很久沒像這樣笑了吧。他自然有所掙紮，隻是他的氣力不過爾爾，這就怪不得我了。
    良久我才放開他，浴室裏的水已盈了出來，浴室早被熱氣熏得暖熱。我的臉竟也泛起潮紅，“洗吧。”我不自然地別過頭。他楞在那裏。見他這樣，我邪惡一笑，“自己洗還是想我來。”我一撥不算長的發，做出風情萬種的樣子。
    他怯怯看向我，“我，我自己來。”知他害羞，我樂嗬嗬地走出去，門應聲而關，浴室裏水聲仍嘩啦嘩啦地響。不知怎的，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在沙發上坐下，心情有些雀躍，桌上的雜誌被翻得啪啪響，翻了一遍又一遍。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我的耐心已被磨光，終於再坐不下去，“啪”地起身，大步朝浴室邁去。
    浴室那邊穿來“啪啪”的雜亂聲，鬧了很久，終於，門開了，我楞了楞，責罵的話已拋到了腦後。那身糟蹋的衣裳仍穿在他的身上，長筒靴還緊套在他的腳上。我看了又看，終沒忍住破口大罵，“你瘋了是不？這麼髒還穿在身上，是天生犯賤麼？給我滾回去重洗。”他的眼圈立即紅了，似有淚意生出，頭低得死下，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淚意愈發明顯，更是帶了一絲幽怨，看得我的心憋得慌。門有氣無力地關上了，我卻後悔了，那樣罵他似乎很不人道，可已經罵了，我也拉不下臉去道歉。於是，漫長的等待再次開幕，隻是這次少等了半小時，我是不是該燒香拜佛
    謝恩去。
    門再次開了，這次倒沒費多大勁。我再次很沒骨氣地為眼前的景象呆楞。
    他的下身裹得死緊，浴巾被拉得很長，甚至拖到了地上，有意無意得遮住了腳，，散落的長發遮掩了上半身大片本該裸露的肌膚，整體看來竟是說不出的出塵。碰上我的視線時他的臉上劃過一縷明顯的嫣紅，道不明的含羞帶怯怯。隻是為何他的眼底深處竟埋藏著不見底的憂傷，看得我的心沒來由一痛。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勁，這才發現腳下已踏了一地的水，甚至已漫到了膝蓋處，額前的青筋一根根冒出。我衝進了浴室，水還在嘩啦嘩啦地流，氣怒地擰緊開關，眼睛惡狠狠地瞪向他，。該死的家夥，我雖然不算窮，也不能就這樣白花花地浪費我的資源吧，再說，照這樣流下去，估計我夜裏得被活活淹死。正想厲聲大罵，他一臉怯怯地站在離我一米開外的地方，可憐兮兮的樣子。他這樣我也不好下口，輕咳了一聲，“為什麼不關？”
    “我……我不會。”他垂下眼簾，模樣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我有吐血的衝動，朝他瞪了又瞪，隻得撇了撇嘴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