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次日淩晨，卯時剛過，司馬長風就已返回。
    “爺！”
    “回來了，如何？”
    “回爺：除了葉離此人是假的，其餘三人均屬實。”
    任逍遙挑眉：“葉離是假的？”
    “也不全是，隻是名字是假的。他說的純屬捏造，屬下懷疑他是葉船洲的大女兒——葉琉璃。”司馬長風把自己的懷疑說出。
    公孫小白大笑道：“長風你傻了嗎？京城誰不知道葉尚書的大女兒葉琉璃，從小就是個傻子，你居然說他是葉琉璃？沒睡醒還是頭被撞了？”
    司馬長風沒理這半瘋，繼續道：“屬下打聽到一件怪事：葉家大小姐十幾天前，失足落水，昏迷了五天，醒來後，就變得和正常人無異。”長風停頓了一下，“之後，葉小姐說是要上杭州靈隱寺還願，所以帶著隨從三人出京了。”
    公孫小白詫異：“呃——這麼說，這葉離真可能是葉琉璃？大哥？”
    任逍遙低頭不語。是啊，誰能弄明白，一個人從生出來就是傻子，怎就突然變正常了呢？無解！！！
    任逍遙：“不是可能，而是就是。這樣說來，如果有閻王，他有可能真的見過真的閻王？難道那個閻王真的與我長得一模一樣？”有這種可能嗎？
    “啊？不會吧？大哥！你到底是不是活人啊？”公孫小白連忙閃到離任逍遙三丈遠。
    任逍遙低笑：“你我同床共枕十餘年，還不知道嗎？而且，如果我真的是下麵的閻君，你躲得再遠，我也抓的到你呀！”說著，真的作勢要抓小白。
    “大哥——拜托！你說話能不能別那麼曖昧，什麼同床共枕？我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毀了。”公孫小白屈的都快哭了，嗚——朋友難做啊！
    “你的一世英名？”任逍遙冷哼，“你在吻上我的時候就已經毀了，我沒殺了你這個采花大盜，已經不錯了。”
    “嗚——，人家哪知道長得這麼美的你，居然是男的，害得我，還以為自己找到紅顏知己了呢！”小白比竇娥都冤啊！就差下雪映襯一下了。
    “嗬嗬！沒關係，如果你願意，我是不介意的，你也知道：我其實一直很中意你的！”任逍遙繼續逗著公孫小白。
    公孫小白氣的直發抖：“你、你、你不要誘惑我喲，我是禁不住誘惑的，小心我真的會半夜爬上你的床！”
    任逍遙大笑：“不用非得半夜，我隨時恭候。”小白氣的滿臉通紅，在原地直跳腳。
    這時，小美男任心進來，“義父，小白叔叔，早安!”
    “嗯，早！”任逍遙吩咐：“江平，去看看葉公子他們是否起身了？吃過早飯準備出發。”
    “是。”江平領命出去。
    “大哥，這個葉離——”小白問道。
    “不急，路上有的是時間，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誰？到底想做什麼？”任逍遙輕輕的扯了扯嘴角，那妖魅的笑讓小白看呆了，哎——看了十幾年，還是無法免疫嗎？
    西廂房中。
    “少爺，昨夜你們說些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知道？”小秋在抱怨。
    “嗬嗬，知道太多會被滅口的，你不怕嗎？”我斜眼看她，“當然，如果你不怕死，那我就讓紅袖全告訴你，紅袖——”
    “啊——別、別，我不要知道了。”小秋急忙擺手道，“人家隻是不喜歡什麼都不知道而已。”
    我剛要再逗她，隻見青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隻好作罷。
    片刻，門外傳來敲門聲：“請問葉公子起了嗎？我家任公子請葉公子前麵用早餐。”
    青衣應聲：“好，我家公子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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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過早飯後，一行人坐上馬車，朝著杭州進發。
    漫漫長路，找點什麼娛樂項目呢？看著小心心不屑的表情，嗬嗬，有人自動讓我娛樂，不利用一下，豈不浪費？
    嗬嗬嗬嗬！笑得車上的人有些毛骨悚然，我才慢慢的說：“場麵太尷尬了，我說個笑話，活躍下氣氛。”
    隻有小白同誌比較捧場：“好呀，葉賢弟博學多才，多給我們講幾個聽聽。”
    講笑話跟博學多才有什麼關係？他有沒有文化？人家趙大叔農村出來的，笑話一籮筐，全國聞名。
    “我記得的不多，先講這個吧。說——一群動物要過河，隻有一條船，所有的動物都上了船。可是船行到河中央，有點支撐不住了，必須減輕重量，可讓哪個動物下船呢？於是，大家想了一個辦法：每個動物說一個笑話，如果不能使所有的動物都笑得話，就把講笑話的那個動物扔下河。”
    我停了一下，故意吊吊他們的胃口。（實際上也就是小白興致勃勃地在聽。）
    “先是大灰狼講，它講完後，大家都笑了，隻有小豬沒笑，於是，大灰狼被扔到河裏。”
    “然後是大象講，大象講完後，大家又都笑了，還是隻有小豬沒笑，於是，大象也被扔進河裏。”
    “然後是老虎、豹子、綿羊依次為大家講笑話，可每次都隻有小豬不笑，所以他們都被扔進河裏了……”
    “船應該已經可以支撐了吧，還要扔嗎？”這個小心心真不可愛！
    “嘿嘿嘿，動物們覺得這個遊戲很有趣，所以——繼續。正好輪到老黃牛來講了，可是它講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沒有一個動物笑，正當大家要把老黃牛也扔進河裏時，小豬突然大笑起來。它這一笑，把大家笑蒙了，心想：老黃牛這個故事也不好笑啊，小豬它笑什麼，還是我們沒聽懂，小豬聰明——聽懂了？”
    “於是就問小豬怎麼回事，小豬說：我剛想明白，大灰狼講的那個笑話，實在是太好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眾人皆倒，小豬反應怎麼這麼慢，才笑啊！大灰狼真是冤呐！”
    我的話音未落，就見小白同誌已經配合的捧腹大笑了，我對麵的任美男，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那表情真的很精彩！隻有小心心那隻小豬就是不笑，酷耶！
    看小白笑成那樣，小心心疑惑道：“小白叔叔，有那麼好笑嗎？我怎麼不覺得好笑，不就是小豬反應的慢點嗎？”
    “哈哈哈哈哈——”小白真是可憐，本來都快停住了，結果小心心一句話，又把他惹笑了，手指著小心心，就是說不出話來。
    任美男和我都用憐憫的眼光看著小心心和小白。
    小心心還是不明白，有些惱怒：“指著我做什麼？”
    唉——，孺子不可教也！唉！
    我安慰的拍拍小心心的肩膀，“沒什麼，沒什麼，隻是——反應——慢了些，以後多多練習就好了。還是小白兄最聰明，最起碼笑話講完後知道要配合一下。”
    “那是，我公孫小白還說什麼了！”小白得意洋洋得說罷，任美男的笑容更是古怪了。
    這時小心心已經回過味兒來，冷哼道：“小白叔叔，你道他誇你聰明嗎？自己被人說成是‘豬’還不知道！比我還慢！”小心心終於承認自己是豬了。
    小白愕然，看看我，“不關我的事哦，是你硬要配合的，而且，是小心心說你是‘豬’的，我什麼都沒說！”我連忙撇清關係，真的與我沒關係的呀！
    小白：“你、你——”這回真的是哭笑不得了!怨誰呀？自己唄！誰讓你那麼白癡，挖好的陷阱自己往裏跳。
    “葉公子這個笑話真高明，把我們全兜進去了。”任美男淡淡的說。
    “嗬嗬，哪有，娛樂而已，娛樂而已。我再給你們講個故事好了，保證不把你們全都兜進去。”嗬嗬，小心心，好戲在後頭！
    我故作神秘的看了看他們，“這是個真實的故事哦！我小的時候有個朋友，叫呆呆，和我同歲，他家是個土財主。五歲那年他家裏發生了一件怪事：家裏接二連三的發生仆人失蹤，過幾天就會發現一些人骨頭，所有人，甚至是官府都查不出原因。呆呆有個祖奶奶，九十歲了，什麼都懂。所以，呆呆就去問他祖奶奶怎麼回事。”
    “祖奶奶告訴他：你從家裏找，看誰的牙和舌頭是綠色的，誰就是凶手。於是，呆呆就在家裏找開了，挨個讓仆人張開嘴看，甚至連他爹娘都看了，可是沒有一個人的牙和舌頭是綠色的，但是家裏的人還是莫名其妙的失蹤。”
    我停下喝了口水，偷眼看他們，恩！都聚精會神地在聽。
    “沒辦法，呆呆隻好再去問祖奶奶。”
    呆呆：“祖奶奶，我都看了，沒有一個人的牙和舌頭是綠色的，連我爹娘和我自己的都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祖奶奶：“你真的全都看了嗎？”
    呆呆：“是呀，都看了，一個沒落。”
    我怪笑了一聲——順帶看了他們一眼。
    祖奶奶：“你確定？”
    呆呆：“唔——我確定！”
    祖奶奶嘿嘿嘿嘿的詰笑道：“你過來。”
    我向小心心招招手，唔，很聽話，真的靠過來了。
    我突然把頭伸到小心心的麵前：“呆呆，那你再看看——我的牙——”
    我張大嘴，眥著牙，上麵正好沾著剛剛喝進去的茶葉，綠色的，嚇得小心心：“啊——”的一聲，緊接著是“咚”，然後是“哎喲！”嗬嗬，別奇怪，有人撞到頭了。
    嗬嗬嗬嗬！好熱鬧呀！小心心揉著頭，用憤怒的眼神‘看’著我，我則用無辜的表情道：“小心心，你的膽子好小噢！”
    小心心更加憤怒了：“你、你絕對是故意的！”
    我捂著心說：“嗚——哪有啊？是你自己膽子小，卻賴我，你傷了我的玻璃心了！”
    “哈哈哈哈哈！葉賢弟你也太能耍寶了，別逗我家小心了，小心哦——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公孫小白有你的，我放過你，你居然還這樣說我，哼哼，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看吧！不管在現代還是古代，我都有活躍氣氛的天賦。隻是有點受不了任逍遙這位大人，除了淡淡地笑，就是若有所思的眼神，人生在世，如不能盡情的哭笑，那多累啊！真想好好教育他一下，不過想想，哎——還是算了，人家是殺手頭兒哎，忍忍吧！
    一路說說笑笑倒過的也快，晌午的時候，正好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所以隻在路邊吃了個簡餐就接著趕路了。
    黃昏，我們趕到應天府的同福客棧住店、用餐。在我們快要吃完的時候，跑堂的夥計送來一封信。
    說是點名給我的。
    嗚——，好香！好漂亮的信簽！
    不知是誰給我的信，很奇怪，我好像還不認識誰啊？連忙帶開，從裏麵掉出一隻美麗的蝴蝶標本，信上卻一個字也沒有，詭異！絕對詭異！！！
    “花蝴蝶！？”公孫小白驚叫。
    我不恥下問：“什麼花蝴蝶？”
    小白和任美男怪異的看著我，小白主動為我解惑：“是一個采花大盜，出道三年，作案數起，從未被人抓住。每次作案前，必然為苦主送上一隻彩蝶，以示警告。然而，不論被盯上的人家怎樣防範，都會被他得逞。所以，他也算是‘名動江湖’！隻是——”小白停頓了一下。
    “隻是什麼？”我不解，因為他笑得很神經，很曖昧，很欠揍！
    “哎！隻是沒想到，這次他會看上葉賢弟，看來他失算了。”還笑！
    “我？我怎麼了，就算我沒任大哥般的俊美，可總算是清秀——佳——”好、好險，差點脫口而出，“嗬嗬嗬，我也是，清秀加可愛嘛！隻是，我是‘男的’耶，難道他也是‘龍陽癖’？”這世界是怎麼了？就沒有喜好正常的人？
    “是呀！”非得笑得那麼欠揍嗎？再笑！再笑我就修理你！
    “嗬嗬，他肯定是發錯貼了。”我連忙把信和蝴蝶扔給小白，要采也是任美男或是小白同誌和任心小美男這三個人，最次還有青衣、紅袖、長風、江平等人，怎會輪到我？準是弄錯了！趕緊起身逃之夭夭，後麵還伴隨著小白同誌的笑聲。
    “葉賢弟，你的信？”
    去他的！才不是給我的！“送你了！”
    看著我倉惶逃竄的背影，任逍遙吩咐：“長風，你帶兩個人，晚上精神點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