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神女篇 NO 9 寒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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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風整個人被我從座椅上提了起來,我眯著眼散發出危險的光芒,一字一頓道:
“你、再、說、一、遍。”
“他說是真的。”修從我手中解救出馳風,無聲地歎氣,“前不久傳出赤月劍重現天下,蚩尤族抓了月做要挾要我們交出赤月劍——”
我有片刻的傻愣,抬眼望向長桌頂端的耀。陰霾的氣息浮動在身體周圍,顯然蚩尤族的這個舉動嚴重打擊到了他的自尊。
我皺緊了雙眉,疑惑不解。以月跟耀的實力,雖然不能算是最強但是抵禦入侵應該不成問題。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被蚩尤得手?!
“蚩尤哪可能那麼輕易就抓了月姐姐,當時你在哪兒?”
月根本粘耀粘得緊,怎可能會被對手有機可乘?
耀的拳頭握得泛白,雙眼哀傷而煞氣。對我的質問保持沉默。
“我在問你話!”
我衝過去板過他的肩膀麵對我。耀的身體因悲痛與憤怒而顫抖,銀色的雙瞳死死地盯著我,宛如被困囚籠的獸,撕裂地吼回來:
“夠了紗!弄丟了月我不比你好過。赤月與蚩尤的仇又不是一天結下的?!我們本就不是多麼緊密的關係,更無所謂同伴。”冰瞳流轉過我與修之間,“赤月與黃埔的盟約關係早在神女時代就滅亡了。月的事情不用你們插手……”
啪!響亮的巴掌打碎了一室壓抑的寧靜。耀的側臉泛著粉紅,錯愣得瞪向我。怒焰跳躍在我眼底,手掌因用力過度隱隱地顫抖。握緊了的拳頭,我卻一點也沒有愧疚感:
“不算同伴麼?耀,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會不會晚了點呢?你們把‘夥伴’的概念強塞入我腦袋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
我陰森的目光瞬也不瞬地鎖住他,心裏的疼痛感不僅僅來自於月被俘,更多的是耀的不信任,還未表示就被他拒絕的失落。
耀寒冰勝雪的臉上染上莫明的窘困,避開我的注視,扭身之際領口的白色紗布由黑衣中透露出來。引得我的側目,顧不得四周的呐喊跟席卷而來兵器出鞘聲,我的銀針一閃撕裂了紗布與黑衣……
刀傷?!下細上寬,一種巨型鐮刀兵器的傷害。再熟悉不過了,在眾多被我們擊敗的野獸與敵人身上都隨處可見。隻是今天在耀的身上,卻讓人覺得諷刺。
仿佛是一個局,從耀的身份、修的姓氏、再來是這傷痕。像是冥冥中有人推動一切的發展,慢慢地一點點在我麵前揭開麵紗。仿佛是旋轉奔騰的海嘯,恨不得摧毀一切般毫無憐惜。結果從一開始就是注定了的,新年的煙火以及那場不願透露給我的架。命運的齒輪旋轉之時,就不曾要為誰停下來……
果然知道的越多,人越辛苦啊……
感謝低垂的劉海擋住了悲傷的眼,再次抬眼之際,已不再有任何情緒波動:
“限時幾天?”我看向馳風。
“一個月,已經過半。”
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了。我掃了眼眾人,刀還在鞘外看我的眼色卻明顯透著畏懼。怕是千水鎮那場火在座都盡收眼底吧!難怪剛剛一直回避我的視線。我自忖一笑,目光轉回耀身上:
“赤月劍我會去找。你我之間不是靠黃埔與赤月的盟約來衡量的。我不叫黃埔姬瑤、不是什麼神女,我姓朱名紗——”
中午時分,我跟修就打包上路了。未與耀打招呼隻是在出門時分遇到馳風,點頭算是告知。馳風神色不定像是有事要說,看我臉色不善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含糊得道了聲路上小心。倒是紫荊拉著我念叨了半天,東西齊不齊都帶夠沒。她還真有賢妻的天賦呢!
赤月劍最初發源於赤月部落,是有靈性的武器。修懷疑赤月劍再出現應該還會在發源地——寒川城。還好我們駐紮地距離那裏不是很遠,向北走穿過一個城就能到達。有修在自然無須我這個路癡發愁。
可當我問他赤月劍的具體地點,得到的答案差點讓我從馬上摔下來:
“不清楚,赤月劍可以感應到主人。”然後一臉自信地看著我。
這是什麼眼神,赤月劍的主人難道是指我麼?敢情他也在把我當黃埔姬瑤?!
唉!我連歎息都顯得如此無力。到了再說吧!用事實證明我到底是不是,到時找不到劍,隻得另想它法了。
我最近一直在重複著之前的夢,仿佛距離寒川越近夢境就越清晰。有時自己會懷疑這些夢是否是真實的,就算不是我的記憶也有可能是這具身體的。夢境中的人與物受到接觸的事物影響,輪廓逐漸清晰,不過依舊分不出模樣。
懶得去仔細琢磨緣由,這個世界已有太多的事情夠我忙了,那些無聊的還是留待救出月再說吧!
三天之後,我們到達了寒川城。
雪花冰晶,漫天飛揚。覆蓋住寒川城。這已是世界大陸最北端的城市,常年的積雪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百年的寒川城圍牆、房屋以及民宅都是完好無損的,看不到一絲經曆戰火的痕跡。
但奇怪的是看似正常的城市卻沒有人氣,宛若一座死城。走了有幾十家房屋了,所有的門窗都是緊閉著,仿佛整座城的人集體大遷移般憑空消失不見。
身邊的修渾然自在的牽著馬徑直向內走,對四周奇特的冷寂見怪不怪。我緊了緊身上的裘衣跟了上去,眼中閃爍著難掩的好奇。
巷尾的庭院處一棵百年老鬆蔥綠與雪白相互映襯,霎時好看。修終於在院口止步。
“嗒、嗒、嗒嗒!”敲門聲錯落有序。接頭暗號?我一臉的新奇,眼睛瞪得老大,左顧右盼。
過了很久,院內總算有了聲響,內院的門吱呀的被推開,有人緩慢得移動,聽聲音是位老者腳步些許蹣跚。
門先是開了一條細縫,然後完全敞開。一位僂背老人映入眼簾,花白的眉眼笑意濃濃:
“喔~修先生呀!我當誰這個時候還記得我這老人家。”
“墨老先生客氣了,這種天還讓您出來走動,是修某的不是。”
“啊呀!說話還那麼文鄒鄒,你呀什麼都好,就是這調調,難怪到現在還單身,這樣說話姑娘都被你嚇跑咯!”老人的眼睛眯成縫,陷入一堆白色毛發裏,感覺甚是可愛,“囈!有位姑娘,你小子終於有人……”
老人撥開修探頭過來,看我的瞬間卻整個人呆愣住了,眼圈泛紅,手足無措地拉住修:
“你……你是……修先生……這……”。
“外麵冷,進去再說。”
修淡定得攙扶起激動得老者,引著他進屋。
穿過百年青鬆的庭院,進入內室。在床邊站定,老人左敲敲右敲敲。床麵打開,一條地道顯露出來。
我好笑的抿嘴,是不是所有武俠小說的暗道都一定是在床下,那追兵進屋直接衝到床附近找機關不就解決了。(音:汗!不愧是神女,聰明!紗:你這個笨作者就不能發明點新鮮的麼?音:……)
隧道長而昏暗,鑲嵌在牆角的熒光石發出微弱的白色光輝。我們摸索著前進,轉彎向前,一駐香過後眼前突然間豁亮。
一個冰晶的世界呈現在眼前,居然與上麵的寒川城同樣大小。放眼望去房屋與街道一應俱全,由厚厚的冰層打造,結實且牢固。“天蓬”很高,由一塊巨大的熒光石點亮。
人,全城的人,穿越在大街小巷中,買東西的賣東西的,吃喝嘻笑的,辛勤勞作的。這就是集體消失的秘密?我傻愣地看著修。對方回以微笑:
“寒川城原叫日月城,暴露在外的是日城,地下的是月城。一般人就隻是見過日城,了解月城隻有當地百姓。月城原本是用來躲避寒川的暴風雪,沒想到卻陰差陽錯避過了一場災難。這也是赤月族為何沒有滅亡的原因。”
“城中城呀!不知是哪個人想到如此巧妙的技術?”我感歎。
修的目光變得深邃,含著我看不懂的光:
“神女——黃埔姬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