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4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遠達顧問事務所主會議室。
橢圓形的談判桌邊的麵對著坐了兩方人,一方隻有三個人,臉上表情淡定,態度從容,而另一方有五位,個個神情焦急,眼中不時露出期盼的光芒,似乎在懇求著什麼,但又說不出口。
“這樣吧,若是你們同意我剛才提出的條件並願意支付我的報格,我想我願意為你們公司的重組擬定詳細的計劃,並保證在三個月內令貴公司進入正常的運作,半年開始產生效益。”就在雙方僵持了近十分鍾後,三個人一邊的其中一名男子淡淡地開口。
“行,我……同意,所有的條件我都接受,你們的報價我也願意支付,不過,我公司目前的狀況,你比我更清楚,目前讓我一下子拿出那麼大一筆錢來是不可能的,但隻要公司開始營利,我有現金可以支配一定會付。”到遠達事務所求援的金陽電子有限責任公司負責人陳世海終於下定了決心,一口氣答應了遠達事務所開出的所有條件,隻求他們能夠幫助自己的公司起死回生。
帶著一抹淡然的微笑,剛才說話的男子起身,向陳世海伸出了手,道:“陳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陳世海也趕緊站了起來,伸手握了上去,接道:“一定會的,我們會全力配合,謝謝。”
“三天後,我會擬出詳細的計劃書,到時請陳總過來詳談合作的內容。”男子一手壓住會議桌上厚厚的財務資料,向對麵的陳世海說道。
“好,好,我三天後聽貴所的通知。”陳世海趕忙接上了這句,態度顯得十分的恭謙。
“行,那三天後再見,李航,送陳總他們出去。”男子向身邊的人員吩咐了一句。
被點名的李航很快走到會議室門口,打開了大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然後領著陳世海一行步向電梯間。
會議裏隻餘下剛才說話的男子和另一名還坐在桌邊的椅子上從頭到尾未出聲也未起身的男子。
“明遠,你怎麼看?”起身同陳世海握手後並未坐下的男子看向仍坐著的那位問了一句。
“錦達,你提的條件和報價我完全沒意見,你著手處理就好,有什麼需要隻管說,我全力配合。”被稱作明遠的男子很輕快的出聲。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攬事,我看著辦,你稍微出出力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切!”錦達很快接了話,語氣中調笑的成份居多,也透露著輕鬆,沒有了剛才的沉穩,看來這個Case對於他們來說應該不是個問題。
說起遠達事務所,香港工商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個事務所是專門為快要倒閉或是經營或是管理陷入困境的公司解決問題的,當然了,也向經營良好的公司提供企業策劃服務。經這個事務所整頓或是整合的公司,總是能夠在絕境中求得生存,那些瀕臨倒閉的公司在他們的協助下,不是找到合作的企業,就是被效益良好的大財團收購或兼並,被收購或是被兼並的公司,重組後從擁有者到員工都能得到妥善的安置,沒有人提出過異議;而那些經營陷入困境的公司在遠達事務所派駐人員的管理下,經營很快得到改善,慢慢步入正常的運作,一般在半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內就能轉虧為盈,這種事情,出現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碰運氣,但每次都是一個結果就令人稱道了,久而久之,遠達事務所的名聲就不脛而走,截止目前,遠達事務所是這一行裏收費最貴的、生意最好的,同時也是行事最為低調的一家,外界甚至連他們的老板都未見過,隻知道管理人叫周季恒。
“我說你們兩個倒是挺輕鬆的呀,把我一個人推到風口浪尖上,自己卻在這裏逍遙快活。”說話是便是外界人知道的遠達事務所管理人周季恒,此時的他已經全然沒有在外人麵前的那種溫和從容,淡定大氣,而是露著無奈的笑,語帶調侃地指責著兩位真正的老板——徐明遠、方錦達,遠達事務所的名稱也是來自這兩人的名字。
“哪裏,哪裏,我們都是不善於說套話的人,所以,你這種人才不用是可惜了,正所謂,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嘛。”方錦達坐在酒吧的小沙發裏,麵向剛剛才進來的周季恒抬了抬手中酒杯,笑著接話。
“季恒,怎麼才來,坐吧,酒點好了,你的最愛。”徐明遠招乎著周季恒坐下,指了指桌上已經放的酒。
“哎呀,還是明遠好,不像某人,哼!!”周季恒最喜歡同方錦達鬥嘴,從學校時就是這樣。
徐明遠、方錦達、周季恒三人是香港大學經濟與工商管理學院的學生,徐、方二人是同班,主修經濟學專業,周季恒則是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卻因係裏一次籃球公開賽被分到同一組而認識,從而相知,到最後結下深厚的友誼,畢業後,周季恒直升讀碩士,而方錦達考入美國哈佛攻讀工商管理,徐明遠則進入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同時修了幾個碩士學位。雖然身在不同的地方,但他們三人經常有聯係,就這樣,畢業後,他們全都回到了香港,組建了遠達事務所,從默默無聞,到今天的名聲大噪,實則不易,三人都付出了相當多的心血與努力。徐、方二人不喜社交應酬,而周季恒是世家子,習慣了大場麵,所以,從事務所組建之初就決定對外的一切事務都由周季恒一人出麵,他二人隻在幕後指揮。不要看周季恒嘴裏報怨,其實,對於場麵上的應付他玩得開心極了,隻是外人被他一副沉穩從容的態度給欺騙了。
三人談天說地,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徐明遠看了看表,覺得應該回去了,便起身去吧台付賬。
望著徐明遠的背影,周季恒歎了口氣,悠悠地說:“錦達,明遠倒底有什麼心事,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還不能講嗎?看到他張永遠都有無盡憂鬱的臉,我就覺得難過,總是以為掩飾得很好,外人還可以騙騙,可他哪裏瞞得過我們。早些年,我曾問過,但是他透露出的脆弱神情令我實在不忍心追問下去了。”
“嗯,他這副樣子是從什麼開始的呢,好像是八年前的事了,總覺得,他一年比一年憂鬱,像是快要載不動了,哎,不知道怎樣才能幫到他。”方錦達接過周季恒的話,也是為朋友感到悲傷。
是呀,八年了,從明白自己的心思到如今已經整整八個年頭了,越來越難以隱瞞的感情令他越來越憂鬱。
徐明遠回到家,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杯熱茶,望著從杯中慢慢升起的熱氣出神,腦中不斷回響著與兩位友人在酒吧分別時對他說的話,他們用著很無奈的口氣對自己說:明遠,你有多久沒有大笑了,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