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楊花雪落覆白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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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穩住心神,這一切都遵循著我布署的軌跡向前發展,我可不能讓所有計劃就這樣毀於一旦。於是,我破涕而笑,說:“三哥,你真的願意幫我了麼?”
墨錦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片憐惜,點了點頭。我緊緊抱住他,興奮叫道:“三哥謝謝你!我就知道三哥肯定是不會拒絕紫竹的了!”
被我這樣抱著時,墨錦的身體又明顯地僵硬了起來。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將我推開,而是伸出手臂,笨拙地將我抱緊,然後,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紫竹,你難道,真的一點也不曾喜歡過我麼?”
我沒料到他到現在,還會問出這個毫無希望的問題,於是忍不住愣住,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聽不見我的回答,墨錦沉痛的聲音又響起:“你還是不願意接受我麼?難道,你連說一句你喜歡我的謊言,都不肯麼?”
他的聲音裏,有著深深的絕望,就像深海中溺水的人極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稻草卻始終不肯出現。沉浸在這種悲傷中,我的呼吸也不禁凝滯了起來,心裏很痛,不想再對他欺騙,我眼睛緊閉,說:“對不起。”
聲音如一股輕煙,很快便散落風中,不留一絲痕跡;。這真的是我心中的真實想法,盡管自己也知道欺騙他是最好的方法,以他對我的情意,無論我對他說怎樣的謊言,他都會毫無懷疑地相信。尤其是這種情話,對於籠絡他,讓他死心塌地地幫我,更是至關重要。
可是在這刻,我卻真的無法將我喜歡他的話說出口,這種奇怪的舉措,連我自己也不能明了。也許是因為他那樣的哀傷,令得我不忍再將他欺騙,而是寧願讓這種殘忍的真實話語,來驚醒他一直迷幻的夢。
又或許,我終究不是一個戲子,無法自始至終,將我的所有真實情感隱匿,將虛假的感情在戲中表露出來。縱然一直以前都是在對墨錦演著戲,卻無法在戲中對他鄭重地說出任何諾言,就算是欺騙也不能。
原來,在我的心裏,還是相信著愛情的存在。而我所有或真或假的情話和誓言,都隻有對我真正愛著的人說出。
既然這樣,墨錦,我隻有對你不起。
原諒我連欺騙也不肯給你,原諒我給你一個殘忍的事實,原諒我真的無法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