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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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今天要陪我去郊外騎馬。一個嬌媚女子挽著一位俊朗男子,宛如畫中人兒。
好。昌羽點頭,他望著紫蘭覺得好奇妙。眼前這可以迷倒千萬男人的少女竟是當年那個在他懷裏的女嬰,竟是那個走到哪都哥,哥,哥叫個不停的小女孩。就算是妹妹也會叫他怦然心動,隻望一世伴她左右。
小姐,老爺請小姐前去上官府一聚。一丫鬟在紫蘭麵前福了福身。
好,知道了,你去吧。紫蘭揮揮手,丫鬟退下。
哥,你陪我去吧。紫蘭拉住昌羽的袖子。昌羽點頭。
他們總是被忽略,小時候隻有在吃年飯的時候才有機會見到父親,父親卻從不曾注意過他們,他們總是被安排在角落不起眼那一桌。直到他中了狀元,父親似乎才想起還有這麼個兒子。
父親的舉動讓兩人都很不安。
紫蘭呀,幾年沒見竟出落得如此美貌,真是像極了你娘。父親掩麵而泣,流下了幾顆淚。
昌羽也來了!好!真是感謝你這麼多年替爹照顧你妹妹呀!
不知父親叫我來何事。紫蘭更覺得不安。
紫蘭呀,朝廷正在選秀女,上官府也必須獻上一女,我們上官家就三個女兒,你大姐已有相好的人了,你二姐身子骨弱,能去的隻有你了。父親一臉苦像。紫蘭看了一眼人高馬大的二姐,低眼淺笑,眼旁那顆朱砂痣格外妖豔,一席人暗淡無光。
父親,大姐嫁給心愛的人,二姐過得自在,於是我就應該在朱門後那個若大的牢籠過一輩子嗎?我也是你的親身女兒,你就忍心將我推向火坑,沒想到父親對我如此之好。
如火般紅豔的嬌唇輕啟卻訴出如寒冰般的言語。
一片寂靜,不知是被紫蘭的美豔所迷住,還是被她如尖針的言語所驚諤。昌羽靜靜的看著紫蘭。
你必須去,沒你的選擇,沒有!父親惱羞成怒。來人,把她給我關起來!
昌羽,衝到紫蘭身邊,把她拉到身後。幾十個家丁圍了上來,他們不是昌羽的對手,很快昌羽拉著紫蘭奔出了上官府。
兩人側馬狂奔,不曾停歇。但很快一群人尾隨而來,不是家丁,是父親養的武客。紫蘭不知道昌羽是否還能敵得過,他們被包圍了。
小姐,跟我們回去。一個彪悍的大胡子毫不客氣的說。他們知道紫蘭對於上官府來說隻是一個重要的替代品而已。
不等紫蘭開口,昌羽已經和他們拉開了戰幕。開始昌羽一直處於上風,刀光劍影,塵土飛揚,昌羽的劍,劍劍刺中要害,似乎盡了十分力,後來他們知道不是昌羽的對手,停止了猛攻,將紫蘭、昌羽團團圍住,昌羽護住紫蘭的手加緊了力道,紫蘭能感覺到他手心沁出的細汗,那群人互換了眼色,又開始對昌羽展開進攻,這時有幾人轉而對紫蘭下手,這不得不讓昌羽分心保護紫蘭,昌羽不停地換著戰位,畢竟人多勢眾昌羽有些力不從心。正在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隻白晃晃的劍從人群中刺來,紫蘭在昌羽身後,昌羽迎上了這一劍。身後的紫蘭清楚的看到白亮的劍刺穿了他的左肩,鮮紅的血順著劍尖滴下,沁濕了紫蘭的白衣,隨著劍的抽出,鮮血像煙花般綻放,渲染了一切。紫蘭呆掉了,他還在繼續著戰鬥,傷上加傷,滿地的鮮血像玫瑰一樣嬌紅。
住手,我跟你們回去,都住手……
紫蘭流著淚大聲喊到,大家停止了打鬥,昌羽淒涼的望了一眼紫蘭,倒下了……
晚上,紫蘭被鎖在上官府的一間房裏,那是她娘生前住的地方。是父親安排的。她縮在床角,抱著雙膝,痛哭。很久都沒這樣哭過了。在昌羽的身邊他不會讓紫蘭哭的。
星星好美,月亮好圓,好久都沒有靜靜的看過夜空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都已經不記得了,但肯定是與昌羽一起。紫蘭起身,捧起花瓶,狠狠的摔下去。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丫鬟在門口問。
去,請我父親來,我有事與他說。
是,小姐。丫鬟可不敢怠慢,小步向書房跑去,紫蘭是老爺要送進宮的人,上官府上下皆知。
紫蘭,你就安安心心準備進宮吧。你說什麼也沒用的。父親背對著她。
我會去的,不過有兩個條件。紫蘭口氣堅決。
隻要你心甘情願去,什麼都答應你。父親轉過身,露出了笑容。
你不可以為難哥。
那是當然,他畢竟是我的親骨肉。父親說完,紫蘭笑了,很輕蔑。
這是第一個條件嗎?父親問,紫蘭點頭。
那第二個條件呢?
讓我見我哥一麵。紫蘭轉身,望著窗外,有什麼滑落。
好,馬上讓你見昌羽。父親鬆了一口氣。
紫蘭被帶到柴房,一家丁用鑰匙打開了被鐵鏈層層纏繞的大鎖。吱———,門被推開了,月光射進屋裏。一披頭散發,青色破損的衣衫上沾滿血跡的男子躺在柴火旁的小床上。紫蘭輕輕地走了進去,那男子還沒醒,她在床邊坐下。
你們下去。紫蘭冷冷的說。家丁們還在猶豫。
你們下去。紫蘭用眼光掃向他們,讓人不禁寒顫,家丁們一個個的退下了。
哥。紫蘭輕喊,青蔥玉指撩開昌羽額前亂發,蒼白的麵容眉頭緊鎖。傷會很痛吧。
哥,哥,紫蘭真不忍心叫醒他。昌羽幽幽睜開眼。
為什麼要回來,哥可以給你自由。
我不要哥拿命換回來的自由,那種自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我們可以逃走,我們能到哪去?我們能逃得出上官家的掌控嗎?紫蘭深深的望著昌羽。
……昌羽閉上眼睛,別開頭。兩行痛楚順著臉頰流下。紫蘭慌了,緊緊的抱住昌羽。心好痛,原來心痛猶如置身玫瑰叢中,在嬌媚的紅玫瑰的迷惑中飄飄欲仙時還要忍受利刺穿過皮肉的疼痛。
紫蘭輕觸昌羽被粗陋包紮的傷口,利劍貫穿身體的一瞬間又浮現在眼前,她笑了,哭著笑了,很是淒涼,就像正在凋零的櫻花,粉色漫天飛舞,直至將天空染成粉色了。
哥,我們還會在一起,誰也不能將你我分開。紫蘭放開昌羽,起身。
哥隻要你能幸福,這是我今生最大的心願。昌羽撫上紫蘭的臉。
哥就是我的幸福。紫蘭望著昌羽,昌羽的手僵住了。
哥,等我。紫蘭決然轉身離開,昌羽默然的望著窗外,出神。
很快紫蘭進了宮。
一襲飄逸的青紗羅裙,一簡潔大方的雲髻上一支剔透的翡翠步搖叮當作響,一雙妖冶的美眸,眸旁一點朱砂痣,很蠱惑,勻稱姣好的身段如水蛇般搖曳,一個回首足以讓花兒凋零。當晚紫蘭侍寢。從那天起皇帝不再早朝,說是被魅惑,沉迷女色的消息滿城風雨。
誰為情堪,誰為情苦,誰為情癡,誰又為情瘋。一個情字重幾許,載不動,卸不下,丟棄一切,隻為相伴一世。一個月,恍如隔世,不清,不楚,隻知心中有一份不了情。
一月間,紫蘭從秀女到貴妃,昌羽從狀元到禁軍統領,上官府雞犬升天,無人驚奇這不著邊際的提升,都知皇帝此刻眼中隻有一個蘭貴妃。三千寵愛於一身,玩政權於股掌之間,享天下之榮華,上官紫蘭得到想要的了,似乎所有人都會這麼想。或許。
很久紫蘭都沒有愉快的心情了,或許是今天的好天氣,紫蘭格外高興。特地把宮女支走,一個人在若大的宮裏行走,周圍很安靜,不知覺地來到了禦花園。滿園桃花似海,花飛漫天,紫蘭走到樹下,輕觸著柔嫩的花瓣,不禁垂淚,幽幽訴:憶往昔,桃紅漫天,兩兩相惜。恨蒼天,天意弄人,淒涼別離。今昔桃花依舊紅,往日相思未曾滅,可恨物是已人非。紫蘭,笑了,桃花開得很絢爛。
紫蘭又與昌羽見麵了。紫蘭在蒼老的皇上的懷裏,昌羽跪在皇帝麵前謝恩,上任。禦書房裏很寂靜,隻有昌羽略帶沙啞的,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禦書房裏回蕩。
沒過多久,由於紫蘭的原因關中兵源被大部分派往邊疆樹防,朝中所剩兵力甚少。趁此時二皇子奪宮,內衛也參與其中。一夜間宮裏以血塗牆,以屍鋪地,火光連天,映紅了半個京都,百姓紛紛棄家外逃,京都已沒有了往昔的熱鬧繁華,整個街道空無一人,偶然幾隻老鼠穿梭在寂靜的街道。
宮內的撕殺已過三天,眼看奪宮即將成功,不知從何處冒出的大軍將皇城包圍,新一盤的血腥撕殺再次上演。
紫蘭,四皇子帶兵回朝了。昌羽渾身帶血的來到紫蘭麵前,身上的傷依舊血流不止。
一……一切都結束了罷,或許是天意。紫蘭,腳軟,跪在地上。
把這個帶上。昌羽把通透的玉璽交到紫蘭手中。紫蘭緊緊盯著昌羽,一下子抱住了他。
從頭到尾無人知曉你參與其中。昌羽抱緊了紫蘭。隻要你活著就有希望,我會逃出去,你要回到上官府等我,記得。
真的嗎?
是,你要活著等我回來接你。
好。紫蘭笑了,很燦爛。昌羽深深看著她,良久,起身,向外走去,一條長長的血痕跟隨其後。
昌羽。紫蘭叫出了這個在心中喊過千百次的名字。
身係伊相思,莫忘君離言。
他回頭笑了,刻在了紫蘭的心裏。
很快四皇子攻進了後宮。
蘭貴妃,沒想到你竟有如此能力!四皇子來到紫蘭的麵前。
四皇子,你在說什麼,本宮不知。
你哥哥可是參與其中,你不知?
四皇子可想稱王?紫蘭轉開話題。此話一出,四皇子臉上有什麼一閃而逝。
四皇子,前事可一筆勾消?我們已無害了。紫蘭將玉璽交於四皇子手中。四皇子嘴角掛起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