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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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很快的林鬆就回來了,他看著一切正常的陸海空,笑道,“我們老板說認識你,他說請你去樓上坐,你不能在這裏呆著。”
陸海空抽了一下鼻子,臉上笑著,“替我謝謝你的老板。我得走了。”說完抬腳。
“等一下,”林鬆叫住陸海空,“花不拿了嗎?”
陸海空忙笑了一下,“忘了。”說著返回到木桌邊上,一手拿一個,出來了。
林鬆送了出來。兩人再次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書店的老板已經候在門口了,但陸海空低著頭,不肯看他一眼,搞得他也不好硬打招呼,隻得往後退了幾步,又瞅著林鬆;結果林鬆也低著頭,一直到把陸海空送了出來。
“這怎麼拿?開著車還不得逛蕩灑了?”林鬆瞅著陸海空,“我把水倒了,回到辦公室趕緊添上,千萬別忘了。”說著,便把水倒了,然後放到陸海空手裏。
陸海空雙手捧著兩抹綠,對林鬆笑道,“不能忘,放心吧。就算忘了,明天不是還有你來嗎。你好像挺擅長養花的。”
林鬆不與陸對視,隻看綠,“等到我明天去了可不行,會幹死的,回去趕緊添上吧。”
等到陸海空走,林鬆立刻成了焦點。
小魚兒興奮得兩眼冒光——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陸海空是誰,他是看著那法拉力跑車了。小魚兒一直逼問林鬆到下班,把林鬆逼得要撓他。但實質情況林鬆一個字都沒說,不為別的,隻怕給陸海空添麻煩。
但不可否認,這回陸海空來,給林鬆帶來了很大的心理衝擊。林鬆想像了很多,自己又否定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林鬆準時來上班了。林鬆想到了,陸海空會在。
果然,陸海空在。一瞬間,林鬆的心是那樣不受控地躍動起來……此時陸海空一身正裝:一件雪白的絲質襯衫,底下一條深藍色西褲,黑色涼皮鞋。多優雅紳士的男人啊,看了就讓人心動啊。
“你來啦。”陸海空就停在門邊,很近距離地看著林鬆,聲音有些緩慢,語氣像是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彼此是相知的。
“噢。”林鬆受不了自己的心跳,也受不了陸海空的氣場對自己形成的強大壓迫,不敢看他,低著頭匆匆就錯過去了,立刻開始工作。
結果陸海空在隔了一段距離的地方又說話了,“你看看,這綠蘿放在這裏好看吧?”
這當然是找話兒,林鬆隻得看過來一眼,“好看。”
陸海空就碰了碰那缸綠蘿,“昨兒白誌君也誇它好看來著。對了,那個文竹讓我放裏屋的茶幾上了,放在外麵我怕他們誰相中把它給順走了。”
林鬆抓了一把自己的耳朵,“小玩意兒,不值錢。”說完接著幹活去了。
屋裏的氣氛是高溫高壓,完全是一點就著的態勢。負責點燃的隻能是陸海空,而林鬆隻能是被動承受。其實點燃的條件已經完全成熟,隻差最後一步。
這時陸海空則站在門口,不停地往外探頭探腦,明顯在等什麼人。
兩人沒有對話。十幾分鍾後才聽到走廊裏有聲音,隻聽陸海空先道,“你們怎麼做生意的?遲到十分鍾了知道嗎?這一大早上的堵車嗎?”
有人忙誠心道歉,“對不起,陸總,今天有幾樣食材不新鮮,我們的大廚不滿意,特意又叫人送了新鮮的來,這才晚了。請您原諒,下回我們一定注意。”
“行了行了,快推進去吧,放茶幾上。真是的,等得人這樣心焦!”
林鬆隻認真於手裏的活兒,沒有回頭,可還是用餘光看了兩個著裝整齊的年輕小夥子,推著一個餐車,一路進來,後麵陸海空跟著。
果然,七八分鍾後,陸海空親自過來很紳士地邀請,“過來吃早飯吧。”
陸海空就這樣把事情搞得越來越隆重,其實已經嚴重超過了林鬆的心理承受範圍,但他還是沒有立刻拒絕,洗了手,跟陸海空過來了。兩個年輕人已經退了出去。
茶幾上,因為吃食排不開,一瓶子罕見的綠色玫瑰花已經被請到了邊兒上站著;茶幾上擺滿了五顏六色引人食欲的豐富早餐。粥兩樣:翠衣海帶骨頭粥,荷香果仁糯米粥;麵點四樣:牡蠣香煎餅,蓮蓉佛手包,晶瑩鮮貝餃,椒香糯米卷;涼菜四樣:醬豬尾,帶魚凍,青瓜蟹柳,糟香花螺。
“快吃吧,這主食涼了就不好吃了。”
林鬆還是沒有客氣,低著頭,認真地吃了起來。陸海空拿勺子給林鬆盛粥,林鬆沒有拒絕,道了謝。綠色玫瑰花在溫柔美麗地綻放。
“你什麼時候有空兒,我帶你去吃西餐。我知道這城裏最好的一家西餐館,老板大廚我都認識;雖然那西餐做得也不太地道,但在這裏就算好的了。”
林鬆仍低著頭認真地吃著,對於陸海空的邀請不置可否地沉默著。
陸海空就獨自笑笑,“我知道你的沉默其實是在拒絕。很少有人拒絕我的邀請,林先生,我現在真是感覺很沒麵子,但沒關係,我說之前就已經做好了你拒絕的準備。”
林還是低頭吃著,仍然沉默著——其實也不叫沉默,而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海空也隻得認真的樣子又吃了一會兒,“跟你合租的老鄉會做飯嗎?”
林鬆就淡然地如實道,“不會。”
“都是你做給他吃?”
“是。”
隔了一下下,陸海空突然道,“林先生,跟你同住的老鄉是你男朋友吧?”
林鬆倏地停了手裏的動作,筷子僵在唇邊。
“這個沒什麼的,林先生,我也有過男朋友……”
陸海空說得很容易似的,他其實已經緊張得手都抖了。林鬆沒想到陸海空會如此直接。
“你不用表態,林先生,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決定把話說出來。”陸說著讓自己鎮靜下來,“我沒有別的意圖,我隻想咱們之間的對話可以進行得更順暢一些,畢竟我們找一個可以聊聊天的同類並不容易。”
林鬆停下吃喝,已經不知道要如何應付眼下的狀況。
陸海空明顯是要把話題進行下去,他依然在說,“你不用有思想負擔,林先生,當我是個普通朋友就行,你也知道,有些話跟別人說他們是體會不到的。現在,你試著讓自己放鬆下來,好嗎?”
林鬆不知道如何放鬆,也放鬆不了——對著這樣一個男人,怎麼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