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淩醒了，在紅鸞和珞宇、永安王說這幾天的所經之事的時候。
    可，人醒了，但少了幾分以往的純真，多了幾分沉默和悲寂。
    “小淩兒，可還認得三哥哥？”珞宇麵對這麼少言的珞淩，著實的不習慣。甚至懷疑，這個弟弟是假的。
    “三哥哥說笑了，小淩兒怎麼會不認識你。”珞淩嘴角微微勾起，雖然在笑，但笑的勉強。
    而永安王護著珞淩，拍掉他下巴上的手：“先讓他安心吃飯。”
    “好。”珞宇看了看珞淩，又看了看護著他的永安王，最後歎了口氣選擇起身離開。而剛剛端著血燕窩進來紅鸞則在放下東西後便跟了出去，然後在樓下尋到了正在喝悶酒的珞宇。
    “三少，”紅鸞在他對麵坐下，並伸右手覆在他的酒杯上：“這不像您。”
    “你我相識也有數年，可不想，本少並不了解你，而你也未必真的了解我。所以，何來的不像？”珞宇看著紅鸞，本以為是知己，可彼此之間卻從未真正的交過心。
    “也是。”
    紅鸞收回了自己的手，並喚來了小二加了一個酒杯，珞宇則給她滿上。
    兩人舉杯，對視而飲，然後落杯，珞宇再次滿上：“他的夢境到底是什麼？”
    “奴家不知，不過……想來和楓葉林的那場慘案有關。”
    “楓葉林的慘案？”珞宇的手一抖，險些撒了手中的這杯酒。
    楓葉林的慘案原本隻是聽說，可尋找珞淩的這些天，多少調查了幾分，已經很清楚事情的原委。而若是珞淩入了她的夢，那夢境怕是和她的死脫不了關係。可那樣的死法，豈是小淩兒能承受的。
    “好在，他已經靠自己的力量從夢境裏出來了。”
    算是萬幸。
    可，真的如此嗎？
    “小淩兒看似柔弱，但性子很好強。可即便如此，依照他的本事，他根本不可能靠自己的本事離開夢境。”珞淩是被珞宇看著長大的，他很了解珞淩有幾斤幾兩，所以他相信這其中一定發生了別的事。
    “三少，很抱歉，有些事奴家不能說。”
    所以，確實有事瞞著他。
    “好，我不為難你。”又飲了一杯酒，珞宇才繼續說道：“我說，你聽便好。”
    紅鸞拿過酒壺給珞宇滿上，然後也給自己滿上——似是同意又似沒有同意。
    “我去汴城之前遇到一個自稱”白子畫”的人。”珞宇見紅鸞表情有片刻的凝重，便知她識得的此人：“殺人如麻的魔尊白子畫，沒成想居然擁有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魔尊？”紅鸞笑了：“他居然還在用白子畫這個名字。”
    “看來，你和他是熟人。”
    魔尊，姓白，名子畫，這個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知道的人卻不多。
    紅鸞繼續倒酒，沒再回話。
    “我曾看過一本古集，那上麵記著百年前的事，曾經的白帝姓白，也名子畫。所以，白帝和魔尊，會是一人嗎？”珞宇繼續喝酒，也不期待紅鸞會回答他：“十五年前，白帝失蹤，也有傳言他死了。反正，陰鬼令碎片遍布星羅大陸各地，星耀國國君易主。很巧的事，魔尊自那之後行事也低調了許多。”
    白帝，姓白，但其名諱幾乎沒人知道。畢竟他做了百年的國君，而百年前他又活了多久更沒有人知道。偏偏他又是一個實力接近神一樣的人，這讓世人不敢提他的名諱。久而久之，大家也隻記的他姓白，尊稱他一聲白帝。可，終有一些百年前的古集記載了隻言片語。
    “三少，魔尊之言不可信。奴家也隻能說這些，其他的……夜色不早了，奴家明早還要啟程，便不作陪了。”紅鸞起身，曲膝行禮後便離開了。
    看著紅鸞離開的背影，珞宇笑了：紅鸞還是那個紅鸞，隻是……今日的她已非自己所熟知的那個紅鸞。是她變了，還是自己自始至終都未曾認識過她？
    端起酒杯，珞宇還未入口，麵前便又坐下了一個人：永安王。
    “他呢？”
    “說乏了，人也睡下了。”
    “此事，你怎麼看？”
    “鬼魂入體，本是荒謬之談。夢魘纏身，卻可是幻藥作祟。”所以，永安王不相信什麼楓葉林鬼魄作祟。而且，他更不信紅鸞。
    “世間既然有安魂陣，那有鬼魄也並不足為其。隻是……淩兒並非召陰祟的體質，此事怕是還有其他的隱情。”
    “所以呢？”
    “楓葉林的慘案既然和千琅閣少閣主有關聯，不妨邀他一聚。”
    “本王與他不熟。”
    “可你不是有一個和他沾親的師弟嘛。”
    “算計本王，你還是這麼得心應手。”
    “沒辦法，和你比，舍弟更重要。”
    “確實，淩兒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