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杗吐的時候，朱禹舒把自己的晚飯放到餐桌上，然後就站在一邊看著劉杗把嘴裏的東西吐了個幹淨之後，還不停地幹嘔。
    他就這樣冷眼旁觀著，直到劉杗終於平靜下來不再幹嘔。
    “明白了嗎？”朱禹舒看著雙手撐在桌子上抵著頭的劉杗。
    劉杗一低頭就又看見麵前剩下的血旺，喉嚨裏又是一陣惡心，他暴躁得伸手一下子把血旺打翻在地。
    “隻要你嚐過人血的味道，你的胃將再也接受不了別的血的味道。”朱禹舒淡淡地解釋。
    聞言劉杗雙目驟然赤紅，腳下一動瞬間變挪到了朱禹舒麵前。
    “嘭！”
    一聲巨響過後朱禹舒緩緩轉頭，他頭邊的鐵藝固定架硬生生被砸彎了，不偏不倚，再往右一毫米，就是他的頭！
    始作俑者喘著粗氣，紅著眼緊緊瞪著朱禹舒，“你最好給我個讓我滿意的解釋！”
    朱禹舒歎了口氣，“我給你人血，是因為你的機能差不多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再繼續用動物來代替，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狂；但是你中午吃的，是我特意找朋友在A市血液供應站買的，都是正規醫院的死人血，所以你不用擔心會上癮。”
    “死人血？”
    “對，就像我們平時吃的不新鮮的食物，可以飽腹，但卻不如新鮮的營養美味；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你都不要沾上新鮮人血，否則，你將徹底失控。”
    “你也不要覺得有負擔，就像人吃肉一樣，僵屍喝血，也隻是食物鏈的一種，而你，隻需要保持作為人類的最後一點兒人性！”
    “記住，不管任何情況，不要傷人，不要嚐試新鮮事物，否則，你將永墮地獄！”
    在劉杗眼中，朱禹舒自始至終都是不靠譜的，再加上他那張欺騙性的可愛臉，雖然知道他是捉妖師，但劉杗打心底裏沒把他當做獨當一麵的捉妖師。
    直到這時，朱禹舒嚴肅而認真地說著這些忠告，劉杗這才覺得自己麵前的男孩並不是真正的男孩，而是個也許還不牛逼，但也是正宗的捉妖師。
    在這樣的朱禹舒麵前，劉杗不自覺地放下了拳頭，眼睛漸漸恢複常色，“我明白了。”
    “為了保持理智，我以後會繼續給你提供變質的血液，但費用你要自理，”想到錢朱禹舒就一臉肉疼的表情，“正常價格是200一單位，我也不蒙你，但是你得給我介紹費和跑腿費！”
    “介紹費？跑腿費？”劉杗無語地看著朱禹舒，這精打細算地不去做精算師可惜了啊。
    可朱禹舒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還特嚴肅地跟劉杗解釋，“你現在還沒在僵屍群組備案，所以屬於黑戶，我得找人幫忙去買，這是介紹費；你這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不得跑進跑出地給你取？外賣都還有配送費呢，我收跑腿費也正常！”
    他說的有理，我竟無言以對。
    劉杗扶額，問了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你們捉妖師是不是都特別窮？”
    因為這世上還是人多啊，而且，誰會去請人捉僵屍呢？比如他自己，除了朱禹舒也沒人知道他是僵屍，又怎麼會花錢請捉妖師收他呢？
    “嗯，窮，窮得很！”朱禹舒一個勁點頭，“小白光開店每年都能存幾百萬，可我都存了兩年了，也隻有五十多萬！連小白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說到最後朱禹舒簡直要被氣哭了！他為什麼就這麼窮呢？都怪小白那個奸商，小小的定身闇符就敢要七千多，還特麼是友情價！
    幾十萬的存款？還哭窮？
    暴擊一萬的劉杗覺得自己可能進了什麼奇怪的世界。
    “我想你大概是對窮有什麼誤解！”發泄一通，還不習慣僵屍身份的劉杗有點兒虛脫，不想被朱禹舒看出來，他幹脆拉了把餐桌椅大方坐下，“或者說，你隻有，冥幣？！”
    “你是不是傻，”朱禹舒會錯了意，沒get到劉杗的嘲諷，頗認真地解釋：“我又不是捉鬼的，怎麼會有那玩意！”
    

    作者閑話：

    劉杗：貧窮使我寡聞，富裕使我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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