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河少年  第三十九回 朝歌的憤怒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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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剛亮,院子裏有兩個窈窕的身影正在在練習武功。
    從墨琴決定練武那天起,紅衣每天早起後第一件事就是教墨琴武功。
    第一天時,紅衣問了墨琴一個問題:“墨琴姐,你以後想使用什麼武器?”
    墨琴站在樟樹下,左手托著右邊的手肘,右手托著香腮,認真地想了很久,回答道:“我想練劍!”
    紅衣點點頭,又問出了一個問題:“你是隻想學劍術,還是以劍術為主,再輔以其他武功?”
    紅衣沒著急讓墨琴回答,而是拉著墨琴坐到石桌旁,認真地分析道:“如果隻想學劍術,那我就可以讓姐姐直接從劍開始練起,不用去學那基礎的一拳一掌,這樣可以省出來很多時間,讓你練劍練得更久,但這樣等於是在走一條捷徑,武功基礎不夠,以後若要想碰其他武功,就會如同一個沒學過武的人一樣,從頭練起。”
    “如果從最基礎的一拳一掌練起,確實有益於打下紮實的武學基礎,但會花去很多時間,並且不能中途放棄、鬆懈,哪怕日後學了劍了,也還要繼續練習基礎招式,而好處就是,有了紮實的武功後,你就能觸類旁通,學起其他武功會少走很多彎路,節省下很多時間。”
    紅衣說完後安靜的看著墨琴,耐心地等待她思考的結果。
    墨琴明白紅衣的意思,簡單點說,第一種就是現在省時間,隻練習一門劍術,但以後學其他東西還得從頭開始;第二種是現在花時間,打好紮實的武功基礎,以後會省下許多時間。
    墨琴一動不動的坐在凳子上,思考著她想要學習武功的目的,無非就是以後能幫到自家公子,墨琴作為朝歌最親近的幾個人之一,是知道朝歌以後要背負的任務是什麼。
    “四年嗎?也許六年,六年後公子就會回大夏了,那留給我的時間就是六年,六年真的很短,看來我隻能走捷徑了。”墨琴麵色嚴峻,抬起頭用堅定的目光看著紅衣說道:
    “我想直接練劍。”
    紅衣睜大眼睛,有些驚訝的看著墨琴,不過還是點點頭。
    從那天起,紅衣遞給墨琴一把劍,直接從劍的基礎招式開始教授墨琴,過了數日,直到今天。
    朝歌打著哈欠走進院子裏,看著院中認真舞劍的兩人,紅衣教的認真,墨琴學的認真。
    朝歌一點也不擔心紅衣能不能教好的問題,在朝歌眼中,紅衣屬於像關索那種武功基礎極其紮實的人,甚至超過了關索,哪怕用著不是主武器之外的武器也能發揮出同齡人中拔尖的水平。
    青棋在廚房中忙碌著早飯,朝歌沒有去打擾紅衣和墨琴,轉身走進廚房去幫青棋燒火。
    早飯很簡單,白粥配鹹菜,青棋擔心眾人漫長的上午會餓,就又蒸了幾個饅頭。
    今天是下午的課,所以上午的時間朝歌選擇去藏書閣。
    走到四層時,朝歌往靠窗這排桌子的盡頭看去,也就是遠離樓梯的那一邊,依舊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坐在那。
    朝歌第一次來藏書閣上樓時就發現了那個白色的身影,穿著一身月青色的對襟齊胸襦裙,但襦裙已經被洗的有些泛白,如瀑布般烏黑的長發上沒有任何發飾,隻是簡單用兩側的幾縷頭發在腦後盤了一個發髻,大部分頭發披散在香脊上,肌如白雪,腰若約素,白皙的臉上不施任何粉黛,一雙清澈的眼眸直入靈魂,隻是那細致的臉上有著一股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淡淡憂傷。
    這樣一個少女讓朝歌即使是第一次來到藏書閣也會不由自主的注意到她,安靜看書的身影顯得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出塵的氣質讓人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發現她。
    這幾天朝歌來藏書閣,發現這個少女每次都坐在相同的位置,桌上攤開一本書認真地讀著,一頭青絲順著雪頸垂落在書上,隻是讓朝歌奇怪的是,其他桌子都坐滿了人,隻有她在的這個書桌就坐著她一個人。
    朝歌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滅隱的注解本,找到一個空座坐下,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少女的原因,遠離她的桌子都坐滿了人,隻有靠近少女這一邊的書桌還有些空座。
    那些坐在靠近最裏麵書桌的人,朝歌覺得是實在沒空位了,不得已才靠近過來的,因為這從那些人不太自然的臉色上就能看出來。
    朝歌不明所以,他才剛剛入學,萬極學院裏有太多東西朝歌還不了解,所以他沒有像其他人那種不自然的感覺,坐在的倒數第二個書桌旁,背對著少女的書桌。
    一晃開學後的前十天過去了,一年級的弟子們迎來了第二組來指導他們的師兄。
    朝歌正在和羅生聊著天,餘光中看見了並排走進武院的兩個身影中有一個比較熟悉,側臉看過去,發現竟然是蘇以軒。
    依舊是一身白袍的蘇以軒微笑著走進武院,身旁跟著一個身穿深藍色衣服的少年,身形消瘦,臉色呈現出一股不正常的白。
    兩人來到空地中央,對著眾位師弟師妹們輕輕抱拳,蘇以軒開口說道:“請允許小生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是萬極學院三年級生,姓蘇名以軒。”
    說完看向了坐在眾多弟子之中的紅衣,微微一笑。
    蘇以軒旁邊消瘦的身影用晦暗的眼光看了一圈坐在蒲團上的眾人,嘿嘿一笑,說道:“三年級生,李瑟。”
    朝歌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沒想到這次來給他們教學的兩位師兄竟然都與他有些一些不友好的關係,並且這關係的源頭好像都與朝歌身邊的少女有關。
    蘇以軒第一次出現在朝歌麵前時,那說話的方式,看待朝歌的眼神,隻要朝歌不是傻子,就能知道他對紅衣有意思。
    李瑟就是大古王朝青塘郡郡守李芳的兒子,與風桂城縣令袁思的兒子袁褚關係莫逆,而這袁褚之前在風桂城耍心思想要得到紅衣、墨琴和青棋三位少女,計謀不成,還被紅衣打傷了,朝歌覺得李瑟應該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了。
    朝歌與紅衣墨琴對視一眼,三人的臉上都有一些意外的神色,但都笑了起來。
    雖然朝歌與這兩個人應該算有著矛盾,但作為三年級師兄,蘇以軒與李瑟授課還是正常進行的,他們接著關索與杜子昂沒說完的地方繼續講解著。
    朝歌之前看過了一遍最新的金榜和紫榜,三年級的紫榜中,蘇以軒排名第十六,李瑟排名第二十三,都是比較靠前的排名了,說明這兩個人實力還是有的。
    而開學大典結束後,讓全萬極學院弟子都關心的金榜也有變動的地方,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金榜第二的位置了。
    全院大比後,金榜第二的位置變成了兩個人,三年級生單道童與二年級生顏無悔並列第二,之後的所有人排名都往後降了一位,這是讓所有人意想不到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事。
    時間又過了三天,這三天朝歌隻有一天去了藏書閣,其他兩天時間都是在武院內練武,院子裏的空地被朝歌留給了紅衣和墨琴,不想有人去打擾她們。
    第三天的時候,上完課,朝歌還看了一場薛靈嬋與羅生的比試,當然這個比試是朝歌挑撥起來的,朝歌當著羅生的麵告訴薛靈嬋羅生是個高手,一下子引起了薛靈嬋的好勝心,攔住羅生非要比試一場。
    羅生被薛靈嬋那淩人的氣場給震懾住,沒敢拒絕,隻好硬著頭皮與薛靈嬋比試一場,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開學到現在,薛靈嬋在每次授課中都表現得很積極,一年級的新生也漸漸知道了這個少女不簡單,武功很高,但讓人沒想到的是,薛靈嬋竟然輸給了羅生一招。
    看著那個又高又憨的羅生,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朝歌也是其中一位。
    輸掉比試之後的薛靈嬋很不開心,咬著牙要揍朝歌,紅衣在一旁也不攔著,朝歌隻好堆著笑臉道歉,帶著羅生和薛靈嬋來到家中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這才讓兩人不再抱怨。
    蘇以軒站在空地中央說完了講解的內容,看向坐在麵前的眾人,笑著問道:“時間還早,就讓師兄看看你們學的怎麼樣吧,一個一個來。”
    這幾天蘇以軒與李瑟講解的武功是藏經閣之中的一部拳法,是磐門的一門武學,配合磐門的煉體武學能發揮出很強的威力。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一年級的弟子們也漸漸熟絡,遇到進場演示的時候,不再猶豫,踴躍的走進場中。
    輪到墨琴進場演示,紅衣輕輕蹙眉,墨琴是從零開始學武功,學的還是劍術,根本沒時間學習其他武功,蘇以軒與李瑟講的內容接受起來也很不容易,所以要墨琴打拳簡直是為難墨琴。
    墨琴緊張的走進空地,對著蘇以軒抱拳一拜,蘇以軒輕輕一笑,示意墨琴不用緊張。
    粉嫩的拳頭揮舞起來,雖然有了一些力道,但是打的很沒有章法,就像根本不會武功的人在胡亂用力出拳一樣,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墨琴除了劍術,什麼都不會。
    坐在外圍的弟子們竊竊私語,聲音也越來越大,大多數都是驚訝的討論著墨琴的武學功底,其中不乏刺耳的議論。
    墨琴越來越緊張,可越緊張聽到的議論聲就越清楚,漸漸的墨琴的拳頭顫抖起來,出拳也不再有力。
    有武學功底的弟子們聽完講解,都是理解了拳法,然後按照自己的理解出拳,而墨琴理解不了這部拳法,隻能憑著看李瑟打拳的記憶去揮動拳頭,可越緊張,記憶流失的就越快,直到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墨琴停止了動作,紅著臉,細長的睫毛不停地顫抖。
    蘇以軒走上前安慰幾句,然後讓墨琴回到了座位。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絲毫不加掩飾,大聲的說道:“哼,這種絲毫不會武功的人是怎麼能混進武院的,難道萬極學院現在為了招收弟子連這種貨色都要了嗎?真是給我們這些同年級的丟臉。”
    戴奕昭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看著往回走的墨琴毫無忌憚的嘲笑著。
    墨琴臉色慘白的站在原地,兩隻玉手緊緊的攥著衣袖,不知所措。
    紅衣臉色冰寒,冷若冰霜的眼眸如鋒利的匕首一般,冷冷地盯著戴奕昭。
    不待紅衣有任何動作,朝歌已經先一步邁出站在了戴奕昭身前,一把揪住戴奕昭胸前的一塊衣服,狠狠地說道:“你tm再說一遍?”
    戴奕昭平靜地瞥了一眼朝歌,淡淡的說道:“我說的不對嗎?”
    “我對你大爺。”朝歌怒吼一聲,揮起右拳砸向了戴奕昭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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