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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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想過?可那老畜生精得很,他知道自己身上背了人命,在他那宅子中布下了鎮邪的法陣,我根本無法靠近!”
“沒事,我們幫你!”顧翊竹上前握住了靜妃(還是叫她鬼妃吧)的雙手,道:“這種渣滓就該得到報應,妹子我支持你!”等說完後顧翊竹才發現他好像一不小心替陛下做了主。顧翊竹咳嗽了一下,補救似的征求了一下沈夜寒的意見:“陛,陛下,您覺得呢?”
原來你還記得我是皇上嗬。沈夜寒不動聲色地將一人一鬼拉開,然後對鬼妃說:“你可有附魂的容器?”
“有。”鬼妃從發中取出一支珠釵,“這是當年我自殺時用的,上麵染了我的血,所以我才得以附著在上麵而不至於魂飛魄散。”
沈夜寒接過珠釵,撚了個訣,手中的珠釵就變成了一個金手鐲:“你附上來吧,我們會幫你報仇的。”
鬼妃點點頭,她的身形隨著一聲“多謝”消失了。
沈夜寒將手鐲收了起來,拍了拍顧翊竹的肩:“走吧丞相,回去睡一覺,明天去趟尚書府。”說完便拉著顧翊竹往回走去。
“哦,好。”顧翊竹點點頭,但幾秒之後突然反應過來,“哎?陛下您不回寢宮去睡嗎?”
“今天太晚了,朕決定在你那兒湊合一晚,怎麼,不樂意?”
“沒,樂意,嗬嗬,樂意。”
翌日
在去尚書府的路上,顧翊竹有點好奇:“陛下,咱今日不上朝嗎?”
“今天是祭穀節,文武百官休假三天,朕昨天早朝的時候說過了,你沒聽嗎?”
“額,我,我一不小心忘記了嘛。”顧翊竹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畢竟他昨天早朝的時候的確什麼都沒聽進去。不過,祭穀節?這是什麼節日?我怕不是學了假的曆史。顧翊竹默默地在心裏吐了個槽。突然間,他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嘿,桓一,別來無恙啊!”
“是翊竹啊,還有……皇兄?!”桓一聽到顧翊竹的聲音欣喜地扭頭,卻驚訝地發現旁邊還站著自家兄長。
“皇兄?”顧翊竹看了一眼沈夜寒,十分驚訝:“什麼!桓一你其實是……”
沈桓一“啪”的一下收起折扇,道:“之前,咳咳,有些倉促,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吧。在下沈桓一,喏,你旁邊那位的親弟弟。”
“原來桓一你居然是王爺啊!”顧翊竹頓時有些緊張,在腦中飛速地搜索起在之前相處的那麼長時間裏有沒有哪裏得罪過他。
桓一走上前,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笑道:“哈哈翊竹你也別顧忌那麼多啦,咱倆還是好哥們兒哈,是不會因為這個而改變的。”不過他很快頂著背後的涼意把手收了回來,不著痕跡地往旁邊退了一步,換了個話題:“對了,翊竹,你和皇兄這是要去哪?”
“我和陛下要去一趟尚書府。事情是這樣的……”顧翊竹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沈桓一聽完一臉憤怒,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沈夜寒打斷了他:“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桓一,朕現在要你幫個忙。”
“皇兄請講。”
“不知你可還記得破陣的方法?”
沈桓一答道:“自然是記得的。”
沈夜寒有些不相信:“哦?真的嗎?我還以為你當年上課的時候一直在睡覺呢。”
“咳咳,我也隻是偶爾睡一會兒,至少那堂課我還是挺清醒的。皇兄你要給弟弟多一點信任嘛。”
“那好,你先去尚書府,解除那‘鎮靈陣’朕過些時候會和丞相過去,切記別讓那老東西察覺,聽到沒有?”
“是,皇兄。”
待桓一離開後,顧翊竹不放心地問:“桓一他……行嗎?”上課還會睡覺。
沈夜寒:“桓一那小子雖然有時不靠譜,但關鍵時刻他還是不會出錯的,所以丞相你放心好了。”
約摸三炷香的時間後,寒竹二人在尚書府門口遇到了剛才裏麵出來的桓一。
“皇兄,沒問題了。”
“那老頭可有察覺什麼?”
“當然沒有,那老家夥根本不懂術法一道,要察覺到什麼才有鬼呢!”桓一自信地拍拍胸脯,“再說,我辦事兒你還不放心?”
沈夜寒“切”了一聲,道:“就是因為你辦事我才不放心。”
“有你怎麼損人的嗎?”果然是親哥。
“行了,別貧嘴,你先回去吧。”沈夜寒說著就拉著顧翊竹進了尚書府。
……
“老臣參見陛下。”盧尚書微微行了個禮,道:“臣這尚書府今兒是走了什麼好運,這明王殿下剛走,陛下怎麼又大駕光臨了呢?”
沈夜寒自顧自地坐下,並示意顧翊竹也坐下。
盧尚書讓丫鬟給他們二人各沏了一杯茶。盧尚書打量了顧翊竹一番,笑得奸詐:“喲~陛下可是好些年沒再選新任丞相了,怎麼,今年終於破例啦?這丞相大人果然一表人才,隻是希望大人小心點,切莫重蹈那位丞相的覆轍,執迷不悟,做些‘不該做’的事情。”
盧尚書的話喚起了顧翊竹在心底壓了很久的疑問:上任丞相究竟做了什麼事才被廢除的?估計不是什麼好事,但他的直覺告訴他,盧尚書口中的這件事應該另有隱情。
見顧翊竹一臉不解,盧尚書做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道:“丞相大人不知道嗎?在您前麵的那位……”
“盧大人。”沈夜寒出聲打斷了盧尚書的話,“朕念你這些年為朝廷效力不少,適逢今日是四年一次的祭穀節,朕來送點東西。”說罷,他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匣子。
盧尚書打開一看,被一盒子的金銀珠寶迷了眼,連連向陛下道謝,卻不知,這華麗的寶貝背後有致命的危險。
沈夜寒站起身來道:“好了,那朕也不多叨擾了。”又對顧翊竹說:“丞相,我們回去吧。”
盧尚書:“臣恭送陛下。”
夜裏
祭穀節家家戶戶都要祭拜穀神以求平安 ,但這天卻恰恰是一年中晚上陰氣最重的一天。
尚書府上的穀神像前,三炷香中兩炷燒的似乎特別快,不一會兒就成了短香。桌上的蠟燭被突如其來的風吹熄了,縷縷青煙從燈芯上飄出。
“啊——鬼啊!”盧尚書發出了一聲響徹整個尚書府的尖叫,但卻沒有任何人聽到。
就在剛剛,正準備歇下的盧尚書發現早已被他收起來的匣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床上,正當他覺得奇怪,想要把它拿走的時候,匣子突然自己開了。
盧尚書嚇得手一抖,匣子掉落在地上,裏麵的財寶散落了一地。一隻金手鐲緩緩地從地上飄了起來,慢慢變成了一支尖端染血的珠釵。
“你可還記得我?”從珠釵上傳來了一道陰冷空靈的聲音,接著一個滿臉血汙腐肉,臉色蒼白,披頭散發的紅衣女子出現在盧尚書麵前。
盧尚書此時嚇得話都說不全了:“我,我,我不,不記得了。”
女子笑了笑,隻是這笑使她的本就麵目全非的臉看起來更加猙獰:“哦,你當然不記得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啊~你背負的人命太多了!”
她一步步地逼近盧尚書,盧尚書早就嚇得腿軟了,他一點一點往後挪著,直到抵著牆壁無路可退。
鬼妃伸出手,用長而尖利的指甲挑起盧尚書的下巴,陰聲道,“你說,你該怎麼死才能消我心頭之恨呢?”
這時,屋外刮起了一陣強風,窗戶被風撞的“吱吱”響,不時從窗外傳來嗚嗚的聲音,如同亡靈的哭泣。
“你,你別殺我啊,我,我還不想死!”盧尚書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從地上跳起來推開門想往屋外跑去,可是剛一開門,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再次癱坐在地上。
門外滿是亡靈和怨魂——都是曾經被他害死的無辜的人們,沒有了鎮靈陣的壓製,他們全都來索命了——他們空洞洞的眼眶裏流著血淚:“嗬嗬,你不想死?難道我們就想死嗎?我們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我們死?”
“我,我……”盧尚書還想再解釋什麼,但怨靈們怎麼可能給他機會?他們都爭先恐後地往裏擠。已經進門的怨靈往盧尚書身上撲了過去,恐懼讓利爪劃破皮肉的痛苦更甚。這個夜晚,盧尚書房間的尖叫聲久久不息,但府裏的其他下人似乎都沒有聽見。
第二天,府裏的小廝打開房門後直接被嚇暈了過去。後來,沈夜寒對外宣稱盧尚書遭遇意外,不幸身亡,而這件事的真相除了沈夜寒顧翊竹等人再沒有人知道。盧家的人也沒有站出來討說法,畢竟盧尚書這些年的斑斑劣跡他們也心知肚明,加上先帝和太後這兩年相繼去世,靠山倒後他們的勢力也日漸衰弱,現下也隻能把這惡果往肚裏咽。
那老東西的魂魄也被怨靈撕碎並盡數吞噬,再沒有轉世的可能了,不過這也應該。沈夜寒溫柔又憐惜地看著處理公文卻趴在桌上睡得流口水的顧翊竹,如是想:畢竟他曾經欠下的惡債,自然是要用加倍的代價去還的。
“話說鬼妃你還不去輪回嗎?”
鬼妃此時怨氣已經徹底消散,她看了看沈夜寒,又意味深長地看了顧翊竹一眼:“不,怎麼說妾身也算你的長輩,自然要看著寒兒解決終身大事才行呐~”
睡夢中的顧翊竹咂咂嘴,這次的事件終於告一段落了,相信以後的日子應該就會太平了吧,嘿嘿。
但他又想錯了,這僅僅是個開頭而已,他接下來的生活隻會更不太平。
作者閑話: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