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從歡理解地點頭，“商老爺愛子心切，是我輩楷模。”
    商貴金肉乎乎的大手捏著小巧的玉勺的柄，小心翼翼地舀了藥之後放到嘴邊吹吹，然後大夫就掰開商唯的嘴，商貴金就把藥喂進去。
    蘇從歡不得不感歎古代就是不如現代方便，放到上上輩子，一根針管就可以搞定。不過現在是不是也可以拿針管喂藥呢？有空了可以試一試，說不定也能賣個錢。
    待商貴金伺候完商唯吃藥，蘇從歡才能坐到商唯旁邊看病。
    望聞問切，臉色紅潤，一眼看上去很健康，但放在一個生病四個月，昏迷一個月的人身上就很不正常了。剛才商唯的藥他厚著臉皮嚐了嚐，能吊命，但不能如此。
    翻開商唯的眼皮，瞳孔渙散，眼球上有輕微的黑絲。再看口腔，嘴唇很紅潤但口腔裏卻是換了番天地，潰瘍到這種地步了，都沒人看見？
    蘇從歡冷冷地說：“商老爺可注意到這種現象？”
    喂藥時掰開的幅度太淺，無法觀察到內部，如今讓蘇從歡使勁一掰，裏麵的景象就露出來了。商貴金顫抖著看了一斷時間，像是自虐般眼眨都不眨。隨後使勁閉上眼，五官都快擠到一塊了。
    睜開眼，商貴金問：“蘇大夫可知我兒生了何病？”
    蘇從歡不語，抽出商唯的胳膊診脈，虛滑的脈像像個半死不活的。
    蘇從歡問：“可有蠟燭？”
    商三立馬送上來一支。
    蘇從歡說：“點上。”
    商貴金拿著點燃的蠟燭立在蘇從歡旁邊，蘇從歡從懷中取出銀針，最細的一根。
    蘇從歡輕喝，“別晃。”
    商貴金深吸了口氣穩住了手，蘇從歡將銀針在火上燒了燒，針尖燒紅後蘇從歡拿起商唯的無名指紮在了指尖。一滴鮮紅的血珠被擠了出來，蘇從歡用扁平的針尾把它挑了起來。針尾放到火焰上，針與火焰若即若離。
    忽然，呼啦啦從血珠中飛出一片黑，沒冒多高就落到了商貴金的手背上。
    商貴金咽了口唾沫，蘇從歡用手指沾了點黑粉，挪到鼻子邊嗅了嗅。
    蘇從歡輕微地歪了歪頭，冷冰冰地說：“不知商老爺得罪了何方神聖？居然又是毒又是蠱的對這麼一孩子。”
    商貴金的臉皮顫了顫，像是一時半會失去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顫顫巍巍地說：“你是指小唯中了毒，還中了蠱？”
    蘇從歡聳了聳肩，將手指上的黑懟到商貴金的麵前，“這是往生蠱，你兒子的氣色就是它們維持的，你不會還真以為你那破藥這麼厲害吧？”
    商貴金能點頭嗎？他是真的以為靈藥很靈，畢竟是重金從鄴都求來的。
    蘇從歡又說：“不過，若是沒你那藥他也活不了這麼長時間。本來一個月前該是死期的。”
    商貴金鼓足了力氣，小心翼翼的問：“我兒可還有救？”
    商貴金問完就堵上了耳朵，生怕蘇從歡說出了他不想聽到的話。
    蘇從歡眼角抽了抽，小聲地說：“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