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從歡點點頭，“我需要一套金針，可行？”
    二牛撓了撓頭沒說話，轉身走回裏邊，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就多了一個盒子。
    二牛一手托著盒子一手打開給蘇從歡看，自己卻不將頭正對著他，隻將眼神時不時灑過去一些，“這是樣品，您、您看看行不？”
    蘇從歡把所有金針都拿出來仔細看過，心下很是滿意，當即點頭，將剛買來還沒捂熱乎的金塊兒教出去，付了定金，簽了契約。
    蘇從歡笑問：“可有現成的銀針？”
    二牛被蘇從歡的笑容晃了眼，臉上終於能看出點兒色兒了，蘇從歡發現了，又衝著二牛笑。羞澀的漢子忙跑到裏邊找銀針。
    蘇從歡在這不算很小的鐵鋪裏轉悠，顯而易見，這裏還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跡，想也知道鐵鋪不太可能隻有一人，就是不知道是下班了還是出活兒去了。
    二牛抱出來一堆盒子，不好意思地說：“能麻煩您往地上鋪一下我肩上的布嗎？”
    蘇從歡把手中的吃食放到一旁，捏住灰布的一角，灰布緩緩地從二牛的肩上滑下來。二牛咬著牙抑製住身體的顫抖，第一次覺得布也能這麼厲害，他覺得他的肩都要被磨破了。
    蘇從歡輕笑，一手捏住一個角將灰布鋪在地上，然後就蹲在地上仰望二牛。
    二牛打了一個哆嗦，急忙把懷中的盒子輕輕地放到了地上。不用二牛招呼，蘇從歡已經把注意力轉到銀針身上，仔細地查看每個盒子裏的針，時不時捏在手裏比劃比劃試試手感。
    沒了蘇從歡的目光，二牛渾身一鬆，但隨即又覺得空虛。猛地搖了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腦瓜子。二牛盯著蘇從歡，不斷地給自己洗腦，就是正常的店家盯著客人，萬一他拿了東西跑了咋辦？二牛也知道蘇從歡不可能跑，金塊兒可比這一堆銀針值錢。
    蘇從歡想到自己是在外行走，不便帶許多東西，隻選了一套最好的銀針。
    一套銀針五兩銀子，比蘇從歡估計的少了不少，但仔細一想，也是很貴的了。
    二牛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您的銀針是別人寄賣的，他要求不能低於這個價。”
    蘇從歡表示明白，心裏想的卻是最低價啊，果然色相沒白出賣。
    二牛欲言又止，又是要金針又是買銀針的，應該是一個大夫吧。
    蘇從歡心情好，想當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寶寶，“有事直說，看在金針銀針的份兒上，能幫的我可以幫。”
    二牛囁喏地說：“您是不是大夫？”
    蘇從歡聽到這兩個字一時有些恍惚，但並不妨礙他點頭，“略通岐黃之術，勉強算是。”
    驚喜衝上二牛的臉龐，但隨即一想，那麼多出名的大夫都無計可施，眼前的少年又怎會有辦法？一順間，二牛的臉上又布滿了陰霾。
    蘇從歡抿唇，“可是有身患疑難雜症的親人？不妨讓我見一見，興許或有醫治之法。”
    二牛想起了他表叔從未放棄，每一位大夫都不放過的樣子，“我遠房表弟小小年紀就臥病在床，表叔日夜為他尋醫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