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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步到牡丹廳,四人剛剛坐好,就聽一陣環佩叮當,幾個姑娘魚貫而入,最後進來一人,杏眼櫻唇,膚白貌美,曲線玲瓏,正是那台上花魁。此時已換洗了一番,一身淡青素裙,一支素釵,不多修飾,反顯出秀色天成,自然風流。
    那花魁抬眼一覷,輕移蓮步,坐到易天朗身邊。
    “想必這位就是花魁娘子吧,果然好姿容。”張三讚道。
    “公子過獎,小女子不過蒲柳之姿,但願沒辱沒了貴人的眼。”花魁溫柔順從,言詞頗是自謙。
    易天朗聽了大笑,“喔?花魁娘子尚稱蒲柳,那其他人豈不都是狗尾巴草啦!”
    “公子,怎麼這樣說奴家。”另外的姑娘們聽了,紛紛叫嚷,“公子這麼言語,可真傷了人心,罰酒!罰酒!”
    易天朗嗬嗬笑著被罰了三杯酒。
    “還沒請問花魁娘子的芳名?”易天朗酒落肚中,笑著問道。
    “輕瑤,輕重的輕,瑤池的瑤。”花魁笑答。
    易天朗一敲手中折扇,讚道:“好名字,倒應了身輕如燕幾個字,而且姑娘的舞姿也的確令人過目難忘。”
    花魁杏眼斜睨,輕輕一笑,“公子過獎。”
    “來,諸位,就為輕瑤姑娘出神入化的舞技幹這一杯。”易天朗端起酒杯,豪爽地一口幹盡。
    “公子風流倜儻,也是難得的人物。”花魁應對如流,看來對酒桌上的應酬習以為常。
    眾人觥籌交錯,談笑甚歡。
    “輕瑤姑娘,你幾歲開始練舞的,怎會跳得這麼好!”董鐵問道。
    輕瑤給易天朗等人再斟酒杯,“六歲就開始學舞了。”
    “這麼小就開始啦,吃了不少苦吧。”張三深表同情。
    輕瑤微微一笑,“貧家兒女,不過為混一口飯吃,下腰、劈腿這些基本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小孩子時,怕疼,自然要吃些板子。”輕瑤似在回憶,頓了一會笑盈盈地又道,“都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象我們這樣的,苦自是吃了不少,就不知道能成什麼樣的人?”花魁雖是笑語應酬,卻露出人生無奈,眾人一時都物傷其類,無了話。
    一個姑娘見桌上氣氛一時沉悶下來,快人快語道:“姐姐這話也忒傷懷了些,今日難得貴客來此,可別盡說些不開心的。有句話不是說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花開堪折直須折’,人生在世,快樂要緊,那些不開心的話就不要說了,不開心的事也不用去想,咱們隻管開懷暢飲,高興就是啦,來,來,喝酒!”
    易天朗聽她們言語,覺得這裏的姑娘被調教得不錯,陪那些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們倒也應對得上。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銷金窟,還是有些讓人掏錢的本事的。
    酒過數巡,眾人都有些醺醺然,也越發地放肆起來,牽手,摟肩,哺酒,真真假假,往來逢迎,甚是歡暢。
    易天朗另一邊的姑娘端著酒杯,貼了上來,“公子,在奴家手上喝了這杯吧,你喝了,奴家就為公子唱一曲。”
    易天朗剛想推拒,桌上眾人卻起哄起來。“喝!喝!”易天朗卻不過,就那姑娘的手飲了一杯。對麵的劉季陽放下手中酒杯,重重墩在桌上,“砰”的鎮出一聲響來。
    那勸酒的姑娘放下酒杯,用筷子敲了一下盤邊,開口唱道,“姐呀兒,花園中。。。。。。”
    一曲唱畢,易天朗斜著眼睛瞧那劉季陽。
    劉季陽恨道:“莫喝多了,酒後失德。”
    易天朗挑釁一笑,“本王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幾壺淡酒,能奈我何?”
    輕瑤一邊倒酒一邊溫語體貼,“劉公子也是關心王爺,飲酒怡情,適量就好,可別真喝多了,傷了身子。”
    易天朗見那輕瑤雙目含春,溫柔關懷之情溢於言表,不禁心中一動,“多謝輕瑤姑娘關心,本王注意便是。”
    輕瑤回頭吩咐煮些醒酒湯來。
    一個姑娘道:“輕瑤姐姐,我們陪客人吃酒,你卻要煮醒酒湯,這不是跟我們唱反調嗎。喝花酒喝的是酒,又不是醒酒湯。”
    輕瑤聽了,看一眼易天朗,笑道,“我讓人煮醒酒湯,也是為你們好,若想喝酒,盡情就是。那醒酒湯嘛,若等喝醉了再去煮,豈不多一時難受?早點備下,你們願意就喝,不願意就不喝,還不隨自己的意?隻是幾位爺金貴,醒酒湯備在一邊,不過圖個順手方便而已。”
    眾人聽了,都讚她體貼周到。
    輕瑤微微笑著,並不多言,手裏托著個小盅把玩。略斜著身子,秋水含情,淺笑致意,不時瞧瞧易天朗,心裏說不出的順眼合意,輕瑤自詡見識過各色人等,卻沒一個抵得過易天朗的龍姿鳳章,那一身的王族貴氣和瀟灑不羈,著實令人仰望,更不必說難得的一個風趣妙人,若是能得王爺青睞,哪怕隻做外室。。。
    一念至此,心中便多了籌劃,一時又飲了幾杯,麵上春色更濃,眼中秋波更深。眾人都道花魁姐姐喝多了,任她秋波頻送,嬌嗔親昵。
    易天朗雖亦有所察覺,卻並不做多想,無非是煙花女子逢迎客人的手段,便不甚在意。又飲了一會,卻漸漸乏味起來,想到珍寶,優雅飄逸的身姿,輕軟柔酥的語聲,百看不厭、百聽不煩,不似這般刻意熱鬧,更沒有熱鬧後無限空虛的感覺。
    輕瑤好像察覺到易天朗有點不耐,在易天朗耳邊小聲關切道:“王爺,可是覺得哪裏不舒服?是不是累了?”
    易天朗搖頭道:“沒事。”
    輕瑤也不再問,跟別人說笑著。易天朗起身出去方便,回來時,老、鴇笑著迎上來,媚眼一挑,“王爺,您是不是累了?花魁娘子請爺到她的房裏休息呢。”老、鴇上上下下狠狠打量了一番易天朗,“今日我們娘子能請王爺去她的房裏,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是我誇口,娘子從來是賣藝不賣/身的,想來王爺是稱了我們輕瑤的心啦。”說著轉身就要帶路。
    “不必了,本王就回府了,不好打擾花魁娘子。”易天朗話一出口,老、鴇的笑容瞬間凝在臉上,不過老、鴇畢竟見多識廣,稍一怔愣便馬上恢複笑容,“王爺不累,那就再喝幾杯,總得盡興不是。”
    酒桌上正在對對子,見易天朗回來,一個姑娘道:“王爺怎麼出去這長時間,還以為您尿遁去了呢,來來,我們全都對完詩了,就差您了。”說著舉起杯子,看著輕瑤道,“輕瑤姐姐陪一個”。輕瑤笑著舉了杯。
    那姑娘意味深長地瞧了二人一眼,道:“有緣千裏來相會。”
    “無緣何必惹相思。”易天朗一口盡了杯中酒。
    輕瑤聽了,身子僵了僵,慢慢飲了酒。
    董鐵在一旁挑了個大拇指,“王爺,你可真夠高冷的。”
    “噢?哪裏高冷,本王是個暖男好不好。”易天朗笑道。
    “就你還暖男,都不知道憐香惜玉。”董鐵似乎意有所指,剛才輕瑤臉色白了許多,明顯的神女有夢,閑王無意啊。
    易天朗順嘴胡謅,“本王自然是暖男,這不還沒發功呢嗎,我若發力,能把你們都給融化了。”
    張三找個機會補刀,“王爺,那要是趕上夏天,你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看我燙不死你。”易天朗恨道。
    “算了,你的熱情我們消受不了,還是留著給王妃吧。”一頓酒下來,劉季陽也就此時氣終於平順下來。
    “也罷,今天喝得多了,本王有些不勝酒力,到此為止吧。”說罷易天朗飲盡杯中酒,和發小們起身回府。
    姑娘們殷勤送客,隻那輕瑤,借口醉酒,送了幾步便回去了。
    “王爺,你傷了美人心呐。”張三壞笑道。
    易天朗嘴角不屑地一撇,“不知道最難消受美人恩嗎?想我堂堂王爺,家有仙妻,豈能隨便沾花惹草?本王是個有底線、有道德操守的人。”從亂花樓出來,冷風一吹,易天朗頓時覺得自己又戰勝了一次人類的劣根性,心裏格外高興,腳步格外輕飄,渾身都開始散發著高尚道德的光輝。
    董鐵悲傷地扶額,“難道王爺不知道自己有底線、沒下線嗎,關鍵是你的底何其深遠,咱根本探不到啊——”
    “我佛慈悲,泯然眾人!”劉季陽不知所雲,也覺得自己高深得不行。
    看到發小們都已膨脹到爆發的邊緣,易天朗滿意地點點頭,“今天的酒喝的恰到好處!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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