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兩個人心滿意足的搽幹淨嘴。蔣宣撐著圓滾滾的肚子一臉饜足靠在椅背上，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看得出，這一頓是吃得很是愉悅的。
    長長的餐桌上，留下一堆的殘羹冷炙，桌麵堆著骨頭冷飯，餐巾被揉成一團扔在上麵。
    無涯嗬嗬一笑，然後皺了皺眉，看得出他對這兒也不是很開心……畢竟他在別人眼前的形象一直都是仙風道骨來著。
    他打了個響指，長桌上頃刻間就變得幹幹淨淨，光潔如新一般。
    蔣宣看著，也沒多吃驚。
    畢竟這裏不是尋常的地方，若說他們是仙人妖怪，說不定現在蔣宣眼皮子都不會眨都接受了這個說法。
    既來之，則安之。
    蔣宣對待自己的處境，一向有很好的接受能力。
    隻要不是上一輩子那個淒涼的下場，為別人做嫁衣，蔣宣都能接受。
    無涯做了個手訣，一瞬間，他身上就變得幹幹淨淨，臉上沾著的油光仿佛不存在過一般。
    白眉白須，仙風道骨，像極了那些修煉的……道人。
    無涯笑著問道，“小宣，為何你會搬來了咱們這兒？”挑的還是那麼一個不合時宜的時間。
    無涯這話……成功讓蔣宣回憶起那些不怎麼美好的回憶。
    蔣宣沉默一會兒，說道，“不瞞你說，家裏頭出了點事兒，就想到獨自一個人再在外麵看看世界，打拚一下。”自然了，以他現在目前的狀況，打拚什麼的是沒有的。
    想到自己那幾乎是空空如也的錢包還有支付寶，蔣宣心裏默默流下了心酸的淚水。
    作為窮得一批，他為自己的良心而感到痛苦。如果他有那個條件，當然是希望可以過著飲美酒吃佳肴住高樓睡美人的紈絝生活。
    不過，想著自己二十幾年來的悲痛單身狗生活，默默去掉了睡美人這一點。
    無涯歎口氣，忽然又目光灼灼看著蔣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年輕人出來打拚也是好事，特別是在九遺界，憑著你的條件，出人頭地不是什麼難事，好好幹下去。”
    蔣宣心裏心酸得不行，卻是一本正經應了下來。
    無涯又歎口氣，眼裏帶著一絲懷念，“想九遺界啊，以前是何等的輝煌嗬。上古天庭，先天神祗，九地五族，那些大能們締造一個個輝煌神話，山河萬物，放眼之下，皆為生靈。而如今，唉，…沒落了。”
    蔣宣聽著，沉默不語。
    他不是很能理解無涯眼裏流露的滄桑沉重，隻是一個人經曆得太多，就會懷念起最初的美好。
    莽荒變遷，歲月滄桑，是無可奈何的事。
    無涯似乎有些醉了，看著蔣宣，嘿嘿一笑，“嘿，小宣，我看你天生仙骨，何不修煉，日後定有作為。”
    覺得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蔣宣，“……”他就真的隻是個普通人而已。至於修煉、修仙什麼的，不是他一個庸俗的凡人弄得來的。
    而天生仙骨……蔣宣不覺得自己有這玩意兒。
    又陪著絮絮叨叨的無涯說了一兩個小時，終於大發慈悲放了蔣宣。
      蔣宣抱著一大袋食材出來時，終於鬆了口氣，看著自己那被掐的發青的手臂，有些頭疼。
    誰知道無涯喝醉了之後，竟然一直拉著他不放手，一把眼淚抹在他身上，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嗯，就像蔣宣搶了他媳婦兒一樣。
    想到這個，蔣宣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無涯的孫女兒說不定都比自己大上不少，至於他媳婦兒，那就更不用說了。
    蔣宣有些奇怪，那桑葚酒明明便是無太濃烈的酒味，想來度數也不高，怎麼無涯也能醉成那個樣子？
    可能是人各不同吧。反正蔣宣覺得那酒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