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夏氣哼哼地將戚語——武學天才推了推，戚語毫不猶豫地拜了老頭兒為師。老頭兒笑得跟中彩票一樣，全然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樣的地獄。
    “你真是氣死我了！”
    老頭兒撂下今天第三十四遍經典語錄，氣得胡子一翹一翹。常清夏在旁邊看著笑出了聲，笑過之後心裏卻有些難過。當初她以為傻子之名不過是下人們的誇大，可這兩天的教學卻讓她看出不對，因為戚語真的太笨了。
    就像那班裏總有的那麼一種學生，他們認認真真聽課、通宵達旦做題，但是隻要一考試，他們最高也不過排在班裏中遊位置，更多的是在班裏下遊徘徊。可沒人能挑出不是，因為這是先天條件決定的，他們不是不努力，隻是真的太笨。戚語更甚。常人學一個劍招可能需要一個時辰，天才學一個劍招隻需一眼，但戚語學一個揮劍兩天了卻連站都站不穩，這實在不是所謂的武學天才、或者說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表現，邪劍仙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早就想跑路，卻又因著一絲莫名的希望死撐。
    戚語卻還在苦苦支撐，揮著劍，緊緊抿著唇，難過萬分卻絲毫不敢懈怠，汗如雨下。邪劍仙看他如此努力又心軟了，安慰自己這徒弟一定是那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這才能勉強控製自己的怒氣。常清夏看邪劍仙平靜下來，心裏也鬆口氣，畢竟她還是挺怕把這個大神給氣走的，不然她去哪裏再給戚語請個師父？她現在可是一分錢都沒有。
    “水信玄餅做好了，你們先來嚐一嚐怎麼樣？”常清夏看戚語大汗淋漓的樣子，心疼得不行，連忙把剛做好的水信玄餅端出去，“我打算賣這個，幫我嚐嚐味道、給個建議。”
    “有意思！”老頭兒端著盤子欣賞一番，叉起一塊劃好的水信玄餅，沾些紅糖放進嘴裏。戚語本來不想吃，不過還是經不過常清夏生拉硬拽，抱著劍吃完也沒有說話，不過看他的表情想來是滿意的。兩個人很快吃完一盤，老頭搖晃著腦袋，翹著二郎腿，又繼續去督促小正太練武。
    下午常清夏帶著水信玄餅去找柳自明，她想了半個月還是決定去找他，不然被人坑了都不知道。以前那誰不是說過嘛，利潤百分之二百的時候就值得違法亂紀了，她敢打包票水信玄餅值得。但是這小吃對普通商戶可能值得冒險，對於丘園這種高門大戶來說卻不過是錦上添花之事，常清夏覺得還是跟這種人交易放心些。
    來到丘園，門房進去不久便過來請她進門，看來柳自明正好是在的。仆人把他引到大廳，常清夏打量一番，即使看不出那些書畫花瓶價值幾何，但是油光鋥亮的桌椅、尚有露水的鮮花他還是懂得欣賞的。
    “不好意思，讓夏弟久等了。”
    常清夏等了半柱香不到的時間，柳自明便進了門，見了她滿臉笑意。常清夏正在感慨這柳公子是個享受生活的人，聽到聲音立刻站起來拱了拱手：“哪有，我連這茶都還沒喝呢。”
    柳自明擺了擺手，剛要客套一番，眼睛卻被桌上一物深深吸引：“這就是夏弟說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