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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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夏王正在給沈渙交代諸項事宜。
“草原王敏罕絕對沒有這個腦子,能讓方亦吃這麼大的虧,這背後一定有人。你此去,務必查清到底是誰,一定小心提防。”
“是。”
“還有。。。。。。此去要讓軍中所有的人都見識你的風采。西境大軍中的人大都不是晉王原部下,方亦想要收攏他們,一時半刻是做不到的,況且,還有舊恨在那擺著呢。這便是你的契機。你比方亦占優勢。”
沈渙很是精明,自然知道夏王的意思,“是。”
此去兩個目的。迎戰外敵為一,控製此軍為二。
景明雙手撐著下巴,道:“你既是沈相大人的侄孫,我期待的你的成就,不遜色於沈非。”
沈渙傲然道:“定然不會叫王上失望。”
“去吧。我等你帶著我想要的一切歸來。”
。。。
沈渙連夜離開,玉笙端著夜宵送過來。
“王上,用些膳食吧。”
景明隨意地動了幾口,就不大想吃了,又開始看起了奏折。
玉笙看得心疼,道:“王上多注意身體,這麼晚了,該歇息了。”
“無妨。”
玉笙歎了一口氣,心想,到了現在,大局初定,也該是找個貼心的人來伺候了。
鬼使神差的,他想到了之前一直在照顧景明的那丫頭。繡娘。
她倒是手巧,還會做菜,甚至是比這宮裏的禦廚做的,更開胃些。自從入了宮,不用她做菜了,王上每頓吃的都少了。
玉笙記在心裏,想著什麼時候和丞相大人提兩句。
又過了幾日,沐韶光入宮時,就覺得在自己麵前一向話少的玉笙今日話多了起來。
“今日這頓飯啊,是采的尋芳殿的花朵做的菊花宴,丞相大人可要多用些。”
景明也給沐韶光多夾了些菜:“這道花餅不錯,沐哥哥嚐嚐。”
沐韶光恍惚,當年她也是喜歡采花設宴,說是風雅之事與口腹之欲能兼得也是機妙。
而今日,這些菜倒有幾盤與當年的相似。
玉笙一直在布菜,嘴上也不停,說到那人的時候,玉笙總有說不完的話要吐露。說著說著,他好似回憶起往事,竟忍不住抹淚,“王上如今複國成功,娘娘心中自然是欣喜的。等王上再娶妻生子,才是圓滿呢。”
娶妻生子。
沐韶光看了景明一眼,這個歲數的少年,也該娶妻生子了,“王上也是時候,考慮這事兒了。”
景明突然就臉紅了,幹咳了一下,“此事,還不急吧。”
玉笙心中焦急,“王上,奴才覺得這事兒可拖不得了。王上要選皇後可以先相看相看,此事倒是可以慢慢來。不過王上身邊從還是要有幾個貼心的人來伺候的。。。。。。總這麼素著。。。。。。”
景明突然咳了出來,“玉笙!”
玉笙不知為何突然膽子變大了,揚高聲氣,“丞相大人,王上如今沒有個長輩操持此事,王上既還稱您一聲兄長,這事兒,您也幫著掌掌眼?”
沐韶光清清嗓子,“那王上中意什麼樣的人,可否先與臣說說,臣。。。。。。也好,著手找找。。。。。。”
景明摸摸滾燙的臉,細聲道:“沐哥哥選的人,自然都是好的。。。。。”
玉笙又道:“其實大人也不必為這人選太為難,奴才看,大人身邊的那個繡娘就挺好的。做事仔細,溫柔體貼,又照顧了王上這麼久,咱們也知根知底。。。。。。是個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繡娘自景明入京時就一直在照顧景明。做事認真仔細,踏實可靠。
這話一出,景明也察覺到不妥了,訓斥道:“玉笙,你胡說什麼?”
玉笙似乎入魔了一般,依舊不依不饒:“沐大人,您怎麼說?”
“。。。。。。”
空氣似乎又靜止了,秋風揚起的枯葉在地上摩擦出聲響。
景明加重了語氣:“玉笙,你住嘴!”
又過了許久,沐韶光緩緩開口:“此事,還是須得問過她的想法才是。”
玉笙拔高聲調,“她一個奴才,輪得到她說話的份?大人舍不得,還是不願意?不過一個小小的婢女而已。。。。。。”
“夠了!”
景明難得生這麼大氣。
他瞪了玉笙一眼,隨後對沐韶光道:“此事沐哥哥隻當沒聽過吧。”
。。。。。。
景明奪回王位搬進皇宮以後,一直在照料他們的繡娘還待在原來那院子裏。
繡娘,原名李玉秀,也是被賣到東山城吃了不少苦頭的苦命人。後來她也被織音救了回去,在天南星安頓下來。繡娘的繡工極好,以前也是拜過名師的。於是織音幹脆纏著沐韶光加了一個繡技之榜,如今繡娘也算得上是榜上有名的。
天南星內高手雲集,各成體係。文派看不起武派,武派看不起文派,而憑借這些手上技藝取得幾乎與他們一般高的地位的女人們,更是被人看不起。
天南星內苦命的女人不少,在織音的影響下也開始“覺醒”了,有的甚至還想著與男人一較高低。倒是有不少武藝才學皆不輸於男子的奇女子,會與男人們一較高下。
繡娘也是天南星中地位尊崇的人,因為她背靠幫主夫人。
繡娘這一派,就她一個人。雖也收了些學徒,但是難得繡娘十分之一的精巧。
如今沐韶光把繡娘帶出東山城,是覺得她行事穩妥細致。事實證明,沐韶光的選擇是沒有錯的。在這不長不短的幾年裏,她將一切都打理的很好。
沐韶光回去的時候順嘴提了一句,織音立刻就警覺起來,“那個死太監想幹什麼?以前也沒見他對我們繡兒有過好臉色,現在還要她進宮去?”
像這般沒有顯赫家世,也沒有太好的姿色的女人進去,就是當不顯眼的灰灰的命了。再說了,夏王要女人,要誰不行,非要繡娘?
那皇宮不就是個火坑嗎。。。。。。
趴在梁上的毛杭突然掉了下來,“絕對不可以,幫主!”
沐韶光及時拉著織音躲開,毛杭臉正麵磕在地上。
“你怎麼又不走正門?”
“我也是收到消息剛趕過來的啊。。。。。。一聽你們說要把繡娘送進宮去,就。。。。。。”
織音笑得不懷好意,摸著下巴道:“你怎麼這麼著急呢?”
毛杭掙紮著站起來,訕笑著說:“就是。。。。。。嘿嘿。。。。。。嘿嘿。。。。。。”他說著說著,就搓起手來,最後害羞得蒙住臉。
織音憋住笑,“誒,進宮當皇妃,有人伺候,榮華富貴不愁,怎麼是受苦呢?”
毛杭差點跳起來,“夫人,你還說那是個火坑呢。”
織音一臉壞笑,“你要是不說明白了,就算不入宮,也是輪不到你的。”
“我。。。。。。”
毛杭臉都憋紅了,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話。
他求救地看著沐韶光,眼神可憐巴巴。
“幫主。。。。。。”
沐韶光心道,這兩人的事倒是可以成了,“我今日已經拒絕了,你不必擔憂。你們的事,我也可以應允。不過。。。。。。她不是物品,你求我沒用。一切都看她自己的想法。你讓她來,親自與我說。”
“是。”
毛杭將所有的話吞到肚子裏,心急地跑回去了。
織音快笑趴下了,扯著沐韶光笑了許久才恢複過來,揉一揉笑疼的肚子,吊在沐韶光肩膀上,“難得見到他有今天啊。”
“嗯。”
織音腦子轉回來,又問:“你什麼時候良心發現?我以為你一心想著效忠夏皇後和她唯一的血脈,什麼都不在乎了呢。你竟然會拒絕他?”
“。。。。。。”
織音撇撇嘴,又道:“幫主啊,你這麼不給王上麵子,他會不高興的吧。”
“。。。。。。”
織音輕歎一聲,“幫主呀,我發現現在的你還是有點人情味的。”
“是嗎?”
。。。
原以為這事順理成章了,可繡娘那邊又不順了。
她不同意。
在自己的事情上一向逆來順受沒有主見的繡娘慌了神,跑來找織音解決。
織音自覺沒有立場給她建議,隻問:“你有想過以後該如何嗎?”
沒有想過。
織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來了。
“我隻想著,此後伺候幫主和夫人,報答幫主和夫人的恩情。。。。。。”
織音恨鐵不成鋼,“我們家下人多呢,用不著你伺候。”
繡娘臉色白了幾分,身體搖搖欲墜,“我。。。。。。”
織音怒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跟著我這麼久,怎麼還這個性子呢?”
繡娘急的快哭出來。
織音也不欲再為難她了,“罷了罷了,你這性子這輩子就這樣了,還是嫁人有個依靠的好。”
繡娘沉默了一會,小聲道:“可是,我不配的啊。。。。。。”
出身風塵,怎麼配?
織音不開心了,“跟了我這麼久了,你怎麼一點都沒有進步呢?你被賣到東山城花樓又不是你的錯,況且,憑什麼因為這個就將自己貶低得一文不值呢?毛杭不也是個小毛賊嗎,什麼配不配的。他都不介意,你為什麼要介意?況且,他沒有娘,你以後沒有婆婆,也沒有人會伸手管到你房裏,有我在更不敢有誰說三道四。”
織音隻感覺自己體會到了什麼叫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哎喲,看得我眼疼,你就說吧,你到底對他有沒有那種意思,有的話我做主你們盡早把事情辦了,沒有的話我這就去跟他說說,讓他死心了不要再纏著你,深得你心煩。”
繡娘的頭都快要低到胸口去了,織音心中憋著火,蹭的站起來,“那我就和他說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才聽到繡娘叫了起來,“夫人,別去!”
織音長舒一口氣。終於把這人逼出來了。
。。。
毛杭在沐韶光手下做成了不少大事,獎勵豐厚,如今在都城買個宅子已經不是問題了。立業了,該成家了。這樁婚事由幫主夫人親手促成,惹得幫內不少人都眼紅。
繡娘親手繡了嫁衣,漂亮的讓織音舍不得放下,小心翼翼地摩挲著上麵的圖案,“太好看了。”
繡技一流,當真不是吹的。這榜首,她當之無愧。
繡娘紅著臉道:“那我現在就著手繡一件,把我畢生所學都施展出來,繡一件最好的,給夫人未來的女兒或者兒媳婦?”
織音愛不釋手,感歎著道:“嗯,好好繡。”
衛吟秋也與她們湊在一起在,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起來,聽說幫主夫人與幫主還沒成禮呢。夫人好像也沒穿過這嫁衣呢。”
繡娘的笑僵住,小心翼翼瞄一眼織音。
織音麵色不改,繼續開開心心地摸著嫁衣上的精致圖案,幽幽道:“某人自己的事情都還沒鬧完呢,怎麼就來管別人的事兒?”
你這女人和宋玉不還是在天天吵吵,也不省點心,早點嫁出去。
衛吟秋也僵住,沒再出聲。
繡娘呼吸都小心翼翼,對織音道:“那我做一件最美的給夫人?讓幫主好好看看,他太忙了總忘記這些事。他若見到了這嫁衣,說不得就想起來了呢。”
織音將衣服折好,還給繡娘,“這倒是不用了,你都要是別人家的了,怎麼好讓你勞煩我的事。。。。。。”
繡娘焦急道:“不勞煩,不勞煩!”
織音拍著她的肩膀,“好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好嗎?”
繡娘看清了織音眼中的複雜神色,低聲回了一句:“好。”
衛吟秋也看出自己說的話似乎不大妥當,便什麼都不敢說了。
織音覺得屋子裏悶得慌,就出門透氣去了,留下兩個女人麵麵相覷。
織音又去找了毛杭。他的兄弟們都在起哄,非要從他身上刮下一層油才罷休。毛杭心裏高興,也就大方地打發他們。織音來的時候,一群漢子紛紛閉嘴,尋借口溜了,毛杭恨恨地在心中罵這群隻收好處,不做好事的家夥,笑盈盈地迎接織音。
“夫人怎麼到這來了?”
織音端的很嚴,“你們兩人也沒有什麼長輩幫忙打理,難免有疏漏,我就過來看看還缺什麼。”
毛杭受寵若驚,“多謝夫人,隻是,我不敢勞煩夫人。”
織音沒有多扯廢話,坐到上位:“還有幾句話,是必須要與你說清楚的。”
毛杭繃直了身子,“夫人您說。”
“你真的不在意繡兒的過去?”
毛杭摸摸腦袋,“那我以前也不怎麼幹淨啊,就是個賊,怎麼會計較這些呢。”
“誰知道呢,萬一某些人嘴上這般說,以後變化快呢?說說誰不會,做得到才難。”
夫人和幫主在一起久了,身上都有幫主那不怒而威的氣勢。
毛杭冷汗冒出,“不會變,絕對不會。”
織音撩起眼皮子,“那你倒說說,你喜歡我們家繡兒什麼?”
毛杭頭發都快抓禿了,也沒想出來,“喜歡,與她在一起的感覺?”
織音冷笑一聲,“你在念畫本子呢?”
毛杭苦著臉,“那我也說不出別的了啊。。。。。。反正我從小沒了爹娘,一直靠偷偷摸摸過日子,後來跟著幫主。。。。。。我就覺得吧,在外麵忙忙累累的,回家以後有個人做好飯等著我,給我洗衣服,給我做一份,給我留著燈。。。。。。挺好的。”
織音繃著臉,“哦,那你怎麼不幹脆買一群傭人伺候你了。。。。。。什麼玩意兒,娶老婆就是為了給你當奴隸哦?”
毛杭總感覺百口莫辯,“我不是。。。。。。我沒有。。。。。。”
最後毛杭放棄掙紮了,總感覺這樁婚事要黃了。
織音又說:“不和你多說了,繡兒是我好姐妹,她是我救回來的,要是她以後跟你過不下去了,我還能給她許多條退路。”
說的好像這兩人真的過不下去似的。
在人家結婚前這樣咒人家真的好嗎?
織音又敲打警告了一番才離開,她離開的時候毛杭隻覺得自己背後都被汗弄濕了一大片。
可怕的女人。
幫主,你是真的勇士,竟然能受得了這麼可怕的女人。
。。。。。。
成親的這一日,織音還是滿臉堆笑地操持一切,這和顏悅色的態度一度刷新了許多人的印象。
這一日當朝丞相大人請假了,然後好多朝中要員都請假了。世人都不知道,這些人都擠到城西一家小小的宅子裏參加婚禮了。這裏當真是小,來的人又多,院子裏的桌子都擠到了牆角,才剛剛能讓這些個大人物落腳。
毛杭的江湖朋友從各地趕過來,看著這人飛黃騰達還娶媳婦了著實羨慕;毛杭東山城的朋友們也不遠萬裏趕來祝賀,順便蹭一頓飯,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這個榜上還無名(玉佩還沒有到手)的小毛賊的婚禮是由幫主大人親自主持的。
眾人羨慕嫉妒恨夾雜著蹭蹭眼緣的小心思擠過來,使得這個院子顯得異常擁擠。
毛杭與繡娘都沒有父母,所以拜的還是幫主大人和夫人。
火紅的炮仗,火紅的蠟燭,火紅的掛飾,火紅的燈籠,火紅的新人,火紅的宴禮。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歸向鴻禮,結得鴛鴦之盟,互助精誠,瑞業永昌。
歡聲笑語中,宴席熱熱鬧鬧展開。
嘩啦啦的流水宴招待完一桌又一桌的客人,收禮物收到手軟。
當然,最亮眼的禮物自然還是幫主大人送的一對價值連城的雙耳同心白玉蓮花佩。選材、雕刻工藝都很是完美。當然,禮物是織音選的。
吳總管,各大管事都出手不凡。不過大概是出於某種潛規則,沒有人能在價值上壓過幫主大人送的。
天南星如今富得流油,毛杭今天收的禮,加起來就是個驚人的數字。
隻今晚收這些禮,夠他們富足幾輩子了。
這邊熱熱鬧鬧地折騰,皇宮裏卻是有些冷清。
玉笙點起了安神香,景明看書看得昏昏欲睡。
玉笙壓低聲音道:“王上,都查到了。那些大臣都聚到了城西的一戶人家參加婚禮去了。”
景明撐著額頭,也不知醒著還是沒醒。
“丞相大人也在。”
“成親的人,是繡娘,還有。。。。。。毛杭。”
景明撐著腦袋的手放下,換了另一隻繼續撐著。
“他們都是當年伺候王上的奴才,如今這兩人好上了,還是在奴才開口找沐大人要人之後,這安的到底什麼心思?”
“。。。。。。”
“那個毛杭,聽說以前就是個小毛賊而已,如今也隻算是東山城的一個匪,丞相大人寧願讓繡娘嫁給這種人,也不願意讓她進宮伺候,這不就是說,王上您還不如那個小毛賊嗎?”
“。。。。。。”
“王上!”
景明睜開眼淡淡說道:“你不必再說了,退下吧,孤王要歇息了。”
玉笙欲言又止,但景明又閉上眼,不想再聽他多話,他隻好退下。
。。。
宴飲折騰到很晚,沐韶光卻是先回家了,因為織音似乎醉的不輕。
“新娘子好看吧。”
“好看。”
“新郎今天也算有點人樣了,配得上我們家繡兒。”
“嗯。”
“她的嫁衣好美,是她親自繡的呢。”
“嗯。”
“這酒味道不錯啊。。”
“你喝多了。”
織音忽然吊到沐韶光肩膀上,迅速地把頭貼過去,在沐韶光側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迅速撤開。
沐韶光愣在原地,呆呆地摸了摸臉上溫熱的地方。
織音輕笑開,“要什麼麵子!不要麵子才能占便宜。”
沐韶光扶住她不大站得穩的身子,“你醉了。”
織音搖頭,“我哪有醉。我要是真的醉了,就不會親臉了。酒壯慫人膽嘛。”
沐韶光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歎息著道:“對不起,耽誤你這麼久了。”
織音也不知是清醒著還是真醉了,回答道:“說什麼耽誤,明明是我一直死皮賴臉纏著你。”
沐韶光蹲下,織音也從善如流地趴到幫主大人的背上,讓幫主大人背著走。
織音揪著沐韶光的一縷頭發道:“你這個人啊,從頭到腳都是苦哈哈的,沒有一處是甜的;你這一輩子啊,也從頭到尾都是澀澀的,沒有哪一出是可入口的。別人怎麼啃的動嘛,也就我什麼都不挑,什麼都啃得下,還等得起。。。。。。”
“。。。。。。”
“幫主啊,我就先占著這個蘿卜坑,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想要考慮考慮這方麵的事,我可是第一候選人呐。”
沐韶光低低地笑了起來,“你是蘿卜嗎?”
“對,我就是蘿卜,誰都別來搶我的坑。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撕一雙。”
織音摟著幫主大人的脖子的手緊了緊,又道:“幫主啊,什麼時候不要再這麼苦哈哈地過日子了?人生還是要有點甜瓜的撒。”
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回答。
困乏之際,實在撐不住了,就在幫主大人背上睡了過去。
沐韶光知道她睡著了,放緩了腳步,慢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