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禍 心逝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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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一席綠色長衫,依然用著溫柔的笑顏掩蓋那本來就波瀾不禁的神采,輕紗長衫隨著微風隨意的飛舞著,舉手投足間似乎都沾染著一種不一樣的氣質,然而他的出現無疑是我噩夢的開始。
"焉湖,這位是付纖昭付大夫,就是他救了爹和沂文的命。"哥哥似乎很重視他嘛!語氣都那麼不一樣。更何況堂堂閻王大人救命算什麼,他高興救誰就救誰,不小心得罪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付大夫。"我輕聲叫了一聲,隨即便見他眉毛一挑,似乎正饒有興趣地等我下文。不禁在心裏苦笑。
"焉湖謝過付大夫救我爹與朋友性命。"做戲嘛!誰不會啊!人活在世上不是每天都在為自己演戲嘛!一段小插曲罷了,難道我還會玩不下去。不過他今天的出現還真兌現了一個月前的諾言,光明正大地在我身邊監視了。
"爹今晚會設宴款待付大夫,焉湖也來吧!畢竟付大夫是爹的救命恩人。"高君凡慢道。
"既然是爹爹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焉湖的恩人,於情於理都應該好好謝過才是。"我仰頭於他對視,見他一副悠哉的輕鬆模樣就是不舒服,總是看好戲的模樣,還真不知道他會耍什麼花樣,不過既然這麼容易就得到丞相大人的相信必定不簡單。
"付大夫意下如何?"我挑釁地問。
他冽嘴優雅一抿薄唇"恭敬不如從命。"
哼!我才不願意和你呆一秒鍾,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更何況為了沂文我也不想和他多接觸,說是打賭其實還是想拖延時間,隻想讓自己擠出更多的時間與沂文相處。
下午我便一直守在沂文的床邊,一直不斷的撫平他隨時皺起的眉頭。
他似乎已經好多了,很平靜很平靜,那樣安靜地睡著,蒼白的臉色依然是那樣,就算好很多了也讓人忍不住擔心,手不自覺的撫了上去。
"沂文,等一下有個宴會,我就不陪你了,自己好好休息,我發誓宴會一完我立刻回來,保證你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就是我。"說完,我用唇瓣輕輕在他的唇上一點,嗬嗬!好幸福的感覺,如果每天都能這樣吻你該是怎樣的滿足?
"小姐,老爺在催您了。"柳蘭走了進來開始催促,我起身點點頭走了出去。
身上的衣物厚了不少,天似乎也冷了不少,雖然很不願意穿這麼多,但是卻沒辦法,硬是想不通那些男人為何在要步入冬天的季節裏還能有這麼好的能耐,看起來穿得也單薄,但是似乎沒有一點寒冷的意思,難道這就是所謂男人與女人的差別?
之前柳蘭就在我身上忙活一通,依然是白色的寬袖長衫和梢厚的披風,似乎我真的開始喜歡上這純淨潔白的顏色,隻有它似乎才是最單純地!
頭發挽了一個簡單的樣式,本來柳蘭堅持要給我弄的很隆重的模樣,可是這除了那家夥,其它都是自己人,其實稱作宴會還誇張了一些,隻是普通的答謝罷了。
在柳蘭幫我弄好一切後我便製止她欲給我戴一些金光華麗的頭飾,而是簡單別了幾個,最重要的當然的那個白色的普通發簪,雖然沒有繁複而且亮眼的點綴,卻讓我感覺它異常完美,讓我感覺特別好。
我還小心地撫摩了一番,隻是見那小丫頭不停的懷笑我便停住了那些所謂"發春"的現象朝她瞪了一眼她才停住,突然有了一種錯覺,好象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懵懂地期待屬於自己的那份情感,而且似乎已經找到了,所以我真的好想努力去維持,真的很希望永遠,永遠都這樣下去---
"焉湖,你代爹爹敬付大夫一杯如何?"爹突然說道,我也沒有拒絕地舉了杯。
"那焉湖謝過先幹為敬。"說完便一飲而盡,仰頭的瞬間似乎看見了高君凡有些擔憂的眼神,隻是一瞬我也沒有多去注意。
"既然高小姐這般爽快那在下也不規矩那麼多了。"同樣一飲而盡,嘴角還不忘浮過一絲冷笑,那眼神似乎就直竄我心裏,讓我很不舒服。
“好,付大夫果然是爽快之人,老夫再敬你一杯。”
“不敢!”
飯桌上你一句我一言甚是無聊,沂文的傷勢也讓我頗為不放心。
“爹爹,焉湖有些不適先回房了。”我起身等高天銘答應。
“不適?要不請付大夫幫忙看看。”爹皺眉關心地問。
“倒不麻煩付大夫了,爹爹不用為焉湖掛心,陪付大夫暢飲幾杯才好,不要因為焉湖擾了大家的興致。”
高天銘思索了一會兒便擺了擺手“也罷!你今日早些休息,注意便行。”
“謝謝爹爹,那焉湖先退下了,付大夫請慢用。”我冷眼掃了他一眼便退下了。
剛沒走幾步便被攔了下來。
“哥哥!找焉湖何事?”眼前的人滿臉擔憂,讓我備感溫暖,那眼波中是層層柔憐讓我有些短暫的怔忪。
“你不舒服?”他道。
我低頭淺笑,也不隱瞞什麼。
“房裏還有一人,我不放心,哥哥明了便好。”
聽了我的話,他隻是微微一愣,隨即神情嚴肅地問道“你當真對他上了心?”
心?能不能不要說那麼讓我敏感的字,可惜,想想無用。
“恩!而且隻此一次。”我篤定的回答,不希望自己再去胡思亂想什麼,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後悔。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我卻能感覺到一種異樣的眼光在我身上流連,我突然在腦中蹦出一個念頭。高君凡喜歡上了自己的親妹妹。不過剛一想到就立刻否定了,這不可能,雖然平時高君凡的關心讓我感動,可是那都是親情的緣故,沒有那麼複雜的情感攙雜其中,更何況這種事情是天地不容地。
“那你去吧!”
我沒有說話低著頭稍微點了一下便繞了過去。
待我打開房間門後,一顧草藥的氣息撲麵而來,順著方向望去,床上竟空空地什麼也沒有。
怎麼回事?
“小姐。”
我轉身剛好看見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
我立刻掩埋住自己的慌張問道“安公子呢?”
“安公子要奴婢告訴小姐他去了湖仙湖。”
湖仙湖?是那個我們經常見麵的地方,也是我落了個‘湖仙’名號的地方。
立刻掩不住心裏的激動衝了出去,可是想想,他應該沒事了,自己能夠下地走動,況且剛才丫鬟的神色也沒有什麼擔憂的現象,想必好很多了,想到這裏我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發絲被風吹地有些淩亂,我微微低頭弄順這長長的青絲,絲毫不顯得著急。
“砰!”額頭撞上了一個硬物,一股異常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卻敲響了我的警鍾,趕忙後退了一步。
“你似乎很怕我?”他調笑地道。
“閻王我怕,付大夫我可不怕。”我依然正色道,卻微微有些顫抖,黑夜中的閻王邪冥就像一朵帶著鋒利尖刺的白色薔薇,全身散發著幽幽白光,引誘你去摘取,卻怕被刺得鮮血淋漓。
“那在此刻焉湖心裏,我是誰呢?”
“要我說實話嗎?”他微笑點頭。“好!在焉湖心裏,你隻是一個掌握生死大權的閻王。”
他沒有多麼驚訝,隻是淡淡地點頭,我似乎看見了一層失落的光芒溢滿了他的眼眶,而我卻裝做了視而不見。
“我可以走了嗎?閻王大人?”
他修長的身影一側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我也毫不客氣地走了過去,耳邊突然一陣風繞“不要妄想能夠永恒。”
我驚愕地轉頭,卻已空無了人。
為什麼胸口會起伏,為什麼會感到胸口那麼痛?
揉了揉太陽穴扶了扶胸口便不去想,再想下去隻會多曾煩惱罷了。
走到熟悉的湖邊,想想,自從來到這裏,這湖似乎就和我結下了不解之緣,多次因這湖引發了不少事。
月光朦朧卻顯得極為誘人,淡淡如星光的影子灑入波光粼粼的湖麵,反著細碎的光亮,沉醉於此易有其道理,如夢似幻中,一葉小舟已緩入我眼,那裏有個另我沉醉的男子,另我拋棄一切的男子,他抬眸淺笑,黑眸中的溫情讓我心靈舒淨,說不出的思念,青絲中那白色流蘇緩緩陪同飛舞著,那蒼白的臉龐說不出的媚惑讓我刹那失神。
他身前有一琴安靜躺於桌上,他卻沒有彈奏,我上前,也不知是怎樣走近地,隻感覺那條無形的線在牽引著我。
一上那小船,他便扶我至琴前坐下,然後解下船沿邊柱子上的清紗幔帳,此情此景讓我覺得如此熟悉,飛舞的清紗如風中精靈般夢幻地飛舞著,緩緩地,輕如羽毛。
他依然微笑著站立於船前,負手背對著我,把自己融入了茫茫月色中。我已明了,手撫上琴弦,奏響此刻心情。
婉轉的音律在我指間回蕩,扣人心的樂曲讓我閉眼享受,那輕緩那柔情,我此刻的溫暖風情全注入了這無言的語調,希望這種感覺永遠不要消散,隻求可憐我這一縷孤魂與這放我心的男子,不奢求風平浪靜,但求此生相伴。
周圍好安靜,隻餘我這音律在肆無忌憚的飄搖。
“不要妄想能夠永恒。”這一句夢魘讓我手一用力。
“砰!”琴弦陡然斷裂。
突然岸邊一男子高呼“就是這琴音,湖仙出現了。”
然後便是乒乒乓乓的開門開窗聲,眼前突然出現了許多身影與腦袋,沂文在我還沒回過神來時便把我抱入懷中,嘴裏激動地喃道“想不到真的是你。”
我詫異的抬頭迎上他激動的目光。那眼神似乎輾轉千次般琢磨不定的幸喜,讓我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那天我聽見這琴音便駐足許久,卻隻見你背對著我,而我怕自己一時莽撞而擾你便沒有動,可是你卻突然製琴讓我詫異,而且---”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我卻已明了。
“而我卻突然消失對不對?”毫不顧忌周圍的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我便回答了他。
我感覺他胸口微微一滯隨即又放鬆了下來。發絲一陣微起“不管你是誰,在我心裏你都是我的焉湖。”
我宛然一笑,雙手抱住了他瘦弱的背脊。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他是指那些老百姓嗎?
跪了一地祈求著什麼,熱鬧無比,熙熙攘攘的人群真讓我頭疼。
“這可是你造成地,那你說怎麼辦?”我調凱似地道。
“這---”他撫額一副為難的模樣。
見他搔著腦袋的可愛模樣,我幸災樂禍似地笑了起來。
“算了,既然我都有這讓自己消失的能力,這點小事難不到我地。”我立刻壞笑起來,雙手撫上他的眼,隨即放下,耳邊沒有了吵鬧聲,而且熟悉的擺設也出現在我們麵前。
“看來我還真小看你了。”他說完便又神色一凜。
“怎麼了?”見他皺眉我又緊張起來。
“今天這一鬧你不會穿幫?”
我立刻放鬆下來。“你認為那輕紗沒用嗎?而且月色裏哪能看得清楚。”我就不信這古代人視力這麼好。
他沉默了一會兒便點了點頭。
我低頭,似乎發現這是在家裏了,這姿勢似乎有些曖昧。
“那個---回家了。”我提醒到。
他似乎沒明白,腰上突然一緊唇上一軟,熟悉的溫度又回來了,對,就是這個溫度,我要定了這個溫度。這個讓我思念的溫度。
第二天,高天酩的兩位夫人,丁夫人與方夫人從娘家回來了,去了這麼久,也該是時候回來了。這兩位夫人是高天酩在一年前同時娶地,現在兩個都有七個月身孕,挺著個大肚子在侍女的扶持下下了華麗的馬車。
“焉湖見過二娘三娘。”
“是焉湖啊!許久不見更加出落地美麗了。”方夫人邊說邊不停地撫摩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一臉得意地笑,像是終於找到了盾牌一般,要不是這位焉湖的母親正夫人去世得早,她們能進這高家大門嗎。
“謝謝二娘誇獎,這些日子不見,二娘三娘的氣色也挺好,想必在娘家也過地充裕。”我淡淡道。
“是啊!整天都是些魚啊肉地,都快悶壞了。”丁夫人也得意洋洋地嗔道,她就料定了我知道這些補品都是高天酩命人帶去地。
“對了,老爺呢?”方夫人向周圍望了望。
“爹爹和哥哥今早被皇上召進了宮內,大概要晚飯時候才回來,二娘三娘放心,晚飯時爹爹說了要陪地。”
兩位夫人眼睛一亮,立刻招來了隨身的侍女囑咐了一番。
哎!看這模樣便是想搶個風頭吧!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是好比想勁辦法招寵來得好,男人眼睛隻要一亮那還用得著使出勁來撒嬌需求。
“二娘三娘這麼遠回來想必也累了,回房休息吧!好好養養神不是更好嗎?”
聽出了我話中意思,她們兩同時害羞似地低眸,但礙於身份還是穩住了那份氣度。
“那二娘與三娘就先回房了,焉湖也去休息休息吧!在這裏等得久了吧,這天氣可不是鬧著玩地。”
“謝二娘關心。”
隨即兩人在丫鬟小心翼翼的攙扶下進了府。
這古代的女人還真是為了男人而存在呢!如果沒有了男人這個穩固的靠山,是不是就代表她們將失去一切,甚至等同於失去自己的生命一般,就算是一代嬌人也是同樣。
“小姐,老爺叫你去一趟書房。”柳蘭這陣子似乎都沉浸在幸福的浪潮裏,整天都見她笑得如吃了蜜一般。
“老爺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還中午嗎?
“是啊!老爺似乎是有急事一般匆匆忙忙回來就直接去了書房,然後叫人來讓小姐過去。”
“恩,好!我馬上過去。”
離開房我便叫柳蘭不必跟著了,可能是有些不安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爹爹。”推開書房的門便見高天酩一臉憂鬱地坐在那兒,桌上的茶杯也空了。隻剩下幾片萎縮的茶葉渣子。
“焉湖,來,到爹身邊來。”
我應聲走到了他的身邊,他伸手給了我一個玉佩,我拿住打量,很普通的玉佩啊!上麵似乎刻了字。
“林愛嫣。”這不是---我有些不解地望向高天酩。
“對,這是你母親的玉佩。”
我知道,可是“爹爹想要說什麼?”
“明天你就進宮吧!”
進宮?為什麼?好端端地進宮做什麼?
“焉湖不明,還請爹爹---”
話沒說完,他就往我嘴裏塞了一粒似是藥丸的東西。
“爹爹這是做什麼?”我有些驚恐卻又有些好笑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