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禍 心逝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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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並肩而行,我沒有再說話,隻是望著來往歡笑的人們露出滿足的笑臉,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怎樣的表情,似乎都詮釋不了此刻的心情,安沂文,一個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男子,擁有著不可言語的氣質,讓我深深著迷似地,可是我卻越不放心。
“沂文。”我輕問。
他轉頭溫柔地望著我,眼波裏蕩漾著無限柔情,或許就是因為這柔情,所以讓我沉醉其中。
“你---你能告訴我你的事嗎?”裝做自然,卻緊張無比,害怕自己太唐突了。
他微微一愣,隨即出乎意料地對我點了點頭。
原來他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住在鄉間,有一座典雅的木屋,然後就是一位年邁的奶奶,平時他就愛在外隨便轉轉,看看有何新鮮事物,與哥哥結識也是一個偶然罷了,所以我也沒有多問什麼。
“焉湖對我的生活很感興趣嗎?”
“興趣倒談不上,隻是有點好奇罷了。”
“好奇?”他挑起秀氣的眉有些疑惑。
“是啊!你就像一個沒有任何汙染的泉水一般,沒有攙雜任何雜質,從你的眼睛裏我能看出任何人似乎在你眼裏都無害。”
他一副沒有懂的模樣,難道很深奧?
“總之一句話,你很幹淨。”
他如恍然大悟般微笑點頭示意。
“原來在焉湖心裏,沂文有這麼高的評價,看來得不負所望才行。”
換我有些飄然了,古人文縐縐的模樣看來我還差遠了。
我點頭沉默,繼續向前走。
“焉湖。”
我抬頭望向他,說實話,每次聽見他叫我,身體裏似乎都被一種莫名的情緒給牽引著,似乎是期待,似乎也是滿足。
“你---能送首詩給我嗎?”
送詩?莫名其妙幹嘛送詩?不過心底似乎也不想拒絕。
“好啊!可是這裏沒有筆墨呢!”
他頓時眼睛裏開始比先前要更加明亮,難道他還下了很大的決心嗎?
“那邊的亭子裏有,每次節日那裏都會為文人雅士們準備著。”
我點點頭,跟著他來到那個普通的亭子。
我微微失神,這不是那天那位男子---我不由一個小抖,那天那抹笑容突然直串我腦海,似乎那抹笑容預示著什麼。
“焉湖,怎麼了?”
“啊---沒什麼,不是寫詩嗎?”我跳出了那無法讓我平靜的記憶,趕忙回過神來。
“來,這邊。”他指著一張檀木圓桌,上麵筆墨紙硯一一具全,再看看周圍。
我微微一笑,還說什麼吟詩作對,此刻都必定是去纏纏綿綿去了。
“焉湖想到什麼了嗎?為何笑得如此?”
“沒有,這個我寫字不好,勞煩代勞一番。”要我握這毛筆,實在考我能力,還是用現成的比較好。
他似乎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問什麼了“如此說來,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低頭想了想,詩我不喜歡,那就詞好了,說詞的話---不如---
於是我便在他耳邊低吟了一番,看他的表情似乎還不錯,我這‘抄襲’者應該不會有什麼吧!
不一會兒,一幅溫宛透露著些許飄逸的字體配上這首稍哀怨的詞還真有點相得益彰的感覺。
“霜葉下孤篷,船在垂楊岸。
早是淒涼惜別時,更惜年華換。
別酒解留人,拚醉君休管。
醉裏朱弦莫謾彈,愁入參差雁。”他輕念。
“為何想起這詞?難道焉湖心裏亦是如此?”
怎麼會?隻是突然想起的。“不是,隻是隨興罷了。”
“不過這首詞的哀怨似乎真有點讓人感覺失落呢!不過既然焉湖送我,那就框起來,焉湖覺得如何?”
我笑著點點頭。
之後我們便離開了那亭子,再次回到了喧鬧的街上,此刻依然是熱鬧無比,望向一邊,眼神突然停住。
“沂文,很晚了,回去吧!”
“好,不如讓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如果不錯的話,我們的方向是反著地。”他笑了笑。“快回去吧!鄉間的路晚了不好走地。”
他頓了一會兒,突然淡淡地說道,“改天焉湖一定要來鄉間玩耍一番,沂文必定會讓你流年忘返。”
“好。”
說完,我望著那微微瘦弱的身體離去,從剛才開始我就注意到,他一直都在溫柔地握著手中的那幅字,如珍寶一般,毫無瑕疵的麵龐上笑意漸濃,有什麼東西在臉上流連,始終不曾離去,我知道,那是滿足,滿足的笑意。
我站在一邊,等著那嬌小的身影走來,突然有種想要戲弄她一番的念頭。
“姑娘一人在此似乎有些寂寞吧!不如讓在下陪陪姑娘如何?”
柳蘭驚恐似地轉過身來,見我後立刻又釋然一般拍拍胸口,難道她認出我了?古代的人不都眼盲嗎?難道是我理解錯了?
“小姐,您就別嚇柳蘭了,柳蘭可禁不住。”似在抱怨地嘟起了小嘴。
“你---認出我來了?”我仍不罷休,未免也太失敗了。
她有些詫異,然後瞪著黑色水靈大眼說道“柳蘭跟了小姐這麼多年怎麼會認不出?”
哦!原來不是我的問題,是時間的問題哦!我鬆了一口氣。
“可是小姐你不是不出來嗎?怎麼?而且還這副模樣?”說完還不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怎麼會出來這你不用管,難道你不覺得小姐我這副打扮還挺好的嗎?”說完還自戀地轉了個圈,等待她的評價。
她點了點頭,“好是好,不過還是女裝的小姐最漂亮。”
嗬嗬!這算是褒還是貶呢?難道男裝隻是充其量還過得去?
“小姐,還是趕快回去吧!等下如果被少爺發現就不好了,更何況您還這打扮。”
對哦!我還忘了,如果被發現了還真有點說不過去呢!
“快走吧!對了,晚上和我睡知道嗎?”說完我還不忘壞笑一番,剛才我可是還看見了一男的,遠遠地看不真切,得好好問問。
她微微開始臉紅,然後小聲嘟囔道“小姐,您這副打扮在街上說這話---”
“哦!對了,算了,走吧!”現在可是大街上,我這樣說好象真的有些失體統了,更何況我還是男裝,可不能壞了柳蘭的清譽。
順利回到房內,我便換下了男裝,穿了一套有些薄的衣衫。
"柳蘭,你去幫我打點水來,我想沐浴。"
"是,小姐。"說完便退了下去。
現在似乎還不是很晚,還有仆人在來回走動,看來我還真幸運沒被發現了。
"柳蘭,那男子是誰啊?難道就是你心上人?"躺在床上我問身邊的柳蘭。
她害羞地點點頭。
"是誰啊?我認識嗎?"
"是高啟啊,小姐不是看見了嗎?"
"太遠了,不是很清楚。"高啟,我知道,是高君凡的貼身侍衛,想必是一個出發前的道別吧!
"哦!小姐,那你會不會---"她有些為難的低下頭。
我頓時也明白了。
"你放心,你主子我可不是個霸王,你有你的生活,我不會幹涉,隻要你幸福就好。"先給她吃定心丸,免得她胡思亂想。
"小姐---"動人眼眸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微微顫動。
"好啦!"我把她抱進懷裏。仿佛在撫慰一隻受傷的小貓,我這樣的主子似乎也少見吧。"別想太多,哪天想通了,小姐不會攔你,但是答應我,一定要幸福。"
懷裏的人兒輕輕點了點頭,我便沒有再說下去,閉上眼睡了過去。
一大清早,在府裏隻有依稀幾人時我便去了最近的寺廟求了兩道平安符,回來時正好趕上他們要出發。
"哥哥!"我小跑上前,此時他正騎馬上,英姿颯爽,青絲飄逸融入秋風中,一席複雜的盔甲穿在他身上卻不顯得厚重反而更增添了不少的霸氣。右腰上是一把精致無比的配劍,有一種仗劍江湖的氣勢。
見我跑來,他微皺的眉頭突然一鬆便隨即一笑。
"給你。"我將兩道平安符交給他,他輕輕接過。
"一大早不見你難道是去了廟裏?"
我點頭。
"爹爹在城外,所以拜托你幫我轉交與爹爹。"
他隻是望了望符又望了望我,欲言又止的模樣。
"哥哥,不早了,大軍正等著你呢!"我才發現在他身後正有著不少軍隊整齊排列著等待指揮,個個麵無表情,卻透露著嚴謹的軍隊風氣,昂首挺胸毫不畏懼。一個個長矛直指雲霄,仿佛一個個誓言的宣誓。
"你自己小心,沂文每天都會來。"
"好,我會小心地,我不是小孩子了,沂文---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恩"他一撈韁繩,矯健的馬蹄立刻飛揚起來,軍隊浩浩蕩蕩開始整齊前進著,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