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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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在每一個以前和靜兒到過的地方徘徊,盼望能找到靜兒的影子。或許當我走在風中的時候,會突然看到靜兒站在我麵前對我笑,然而,一次次的失望讓我忘記了自己,我已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去生活了,更不知道要為誰而活了。
老爸說靜兒打過電話給我,叫我回電。回電話,去聽她說句對不起嗎,去聽她說要我忘記她嗎?去聽她說如果傷害了你,那不是我的本意嗎?
在這個世上我已真的無牽無掛,孤零零一個人了。
“求你件事。”得知我已經被北京那所學校錄取後,我對老爸說。
“兩父子,這麼客氣做什麼,有事就說。”
“幫我找一所學校,遠離這裏,遠離北京的。”我說。
“北京那所大學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找別的?”他很詫異。
“你不用管。”
“我隻是關心你!”
“我不用你關心!”
“你夠了沒有?這十幾年來,對於你的冷漠與人性,我都忍氣吞聲,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對我好?從小到大,你理解我嗎,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別忘了,我可是你爸!”
“你不是!小時候,我被別人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我生病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我忍受不了孤獨而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的時候,你又哪裏?”
“也許是我沒能體會過你的感受,可你又體會過我的感受嗎?我又當爹又當媽的把你拉扯大,還要忙工作……”
“那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在外麵有女人,我媽就不會被你害死……”我的淚在此刻再也忍不住了,這麼多年了,第一次在他麵前為媽媽而掉淚。
“我沒有找女人!是你媽她……”
“你還需要否認嗎?那天晚上,我全聽到全看到……”我再也無法說下去了,所以的恨所有的痛所以的酸楚快要讓我窒息。我跑出家門,身後傳來他摔爛煙灰缸的破碎聲。那是我第一次和他爭吵,第一次將所以的一切說了出來,毫無保留。
他還是幫我弄到了另一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習慣性的對他說了聲謝謝。並請他答應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去向。他答應了。
我來到媽媽的墓前跪下“媽媽,明天我就要走了,到一個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的地方去,遠離留有我回憶,留有我傷痛的地方,開始我新的旅程。您放心,我會好好地活下去的,在那個陌生的地方塑造一個新的蕭洋。此次一去不,不知何年才會回來,這束康乃馨送給您,是你最喜歡的那種。不知道我走了以後,還有沒有人會送給您,祝福我媽,我會想念您的。”
我提早了一個月去了那個城市,打算先在那裏住下來再說。起程那天,老爸去送我,他一直把我送到車站。那天也許是自己要遠行,還是別的什麼,我對他熱情了許多。他一個勁地囑咐我要小心,有什麼事可以找那所學校的校長,還有那裏的市長,他們都是他的老戰友,還叫我有時間就多回來看看他。
我一直答應著。當車開動時,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探出頭去,我看到他木納地站在那兒繪揮著手,老淚縱橫。
我看了這座城市最後一眼,便縮回頭,閉上眼睛,心口開始痛了……
就這樣,我走了,不帶走過去,不帶走回憶,不帶走回憶,不帶走傷悲,不帶走愛情……
當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留下第一個腳印時,我在心裏發誓。不提過去,不在提靜兒,這刻就是我的新生。我將在這裏快樂地度過我四年的大學生涯,無牽無掛地走遍我每一個自己想要去角落。我永不回頭看,即使遺憾,即使後悔,至於那個遙遠的地方,或許我不再重踏,那些要遙遠的人,不再相見。等到我老得走不動的時候,我依然是孤身一人,我可能會到新疆或者雲南,或是西藏,讓自己葬身他鄉。正想徐誌摩說的那樣“我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媽的,我這是怎麼了,不是要青春煥發地去迎接新生嗎,怎麼想那麼多無聊的東西幹嗎?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再說,於是我撥通了那所大學的校長的電話,他是我老爸的老戰友,老爸說他會幫我安排好一切的。果然如此,校長一聽說我到了,立馬開始來車站接我。
相認後,我上了他車,我這才認真地打量他。一看他衣著和言行舉止還有他車子的商標就知道,其必定是重量級的人物,在次地必有一定了影響力。他叫葉成,我叫他葉伯伯。
葉伯伯屬於那種不擺架子,極親切和藹可親的人。五十來歲的身子還特硬朗,當過兵的人就是不同。一路上他不停地問我老爸的情況,還給我講述許多以前他們當兵時的友情歲月。
葉伯伯要帶我去他家玩,我拒絕了。我說今天有點累,改天再登門拜訪。他說再怎麼著也要請我去吃頓飯。我再拒絕就有點不給麵子了,於是就答應了。
在餐廳裏,當服務員把菜譜遞給時,我一看就嚇了一大跳。每一道菜的價錢都夠我平時吃幾頓飯了。我哪裏敢亂點。葉伯伯一個勁地叫我別客氣,想吃什麼隨便點。我隻好小心翼翼地點一幾道最便宜的。
葉伯伯看了一下說我太客氣了,便拿起菜譜唰唰唰地點了一大通,看得我直冒冷汗。
老實說,那頓飯吃得我都為葉伯伯痛心,如果有人每個月給我這頓飯錢作工資,我立馬退學上班。
校園很大,很美。車子七轉八拐地跑了好久才停下來。葉伯伯打了個電話,兩個校衛打扮的人就來幫我搬行李。
葉伯伯剛把我帶到房間,他的手機就響了。他接完電話對我說:“真不好意思,突然有事要我親自去處理,看來得走了。”
“沒關係,我自己能行的。”
“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打電話給我。明天我叫我女兒來陪你到處逛逛,熟悉一下環境。她今年剛大學畢業,留校任教。”
他留了電話就走了。我在內心裏對這位伯伯充滿感激。在這麼個關心自己的人,真可以說是我的幸運。
我的房間在三樓,是單人房,這是小了點,但設備齊全。在學校裏能住上這樣的房間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