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至四十章保衛戰與打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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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裏的伶人排了一排,清一色穿著紫色的紗衣,姣好的麵,眉目低垂,黑得濃重的發絲飄散在肩頭,半抬起的手臂露出一節節誘人的藕白色,細長的指節挑撥著弦,乍一看,下人俱以為是哪家樂坊裏的女人們,待細瞧了才知道竟全是年約十六七的青澀少年。
這些少年似乎尚未完全發育開來,看上去較為瘦弱,身子骨有些纖細,再加上刻意抹了粉,修了眉,竟絲毫不遜於女子。
他們盤腿坐在大人下手,一致地彈著從未聽過的曲子,聽上去煞是活潑俏皮。聽祝林說,這曲子是老爺照著記憶譜的,似乎東來站的一位小公子彈過,但具體什麼情況祝林說他忘了。
元稹斜靠在軟榻上,眯著眼,不知在想什麼,清秀中略帶妖嬈的麵龐上隱隱含著怒氣,撐著腦袋的右手已微微握起,露著瑩白的指節。
這麼多人,竟找不出一個能和他相媲美的?!
“給我把祝林叫過來!”元稹猛地一拍榻邊的地板,一雙向上挑起的鳳眼就睜了開來,純黑的瞳人似乎都在向眼圈邊擴散,清亮的聲音吼道。
“都給我滾出去!”抬手一拂,桌麵上的一壺新沏的茶水便被打翻在地,啪啦一聲,做工精致的紫沙壺瞬間成了碎片,茶水在鋪陳了毛毯的地板上冒著汩汩熱氣。
彈琵琶的少年們立刻就受驚地劃了個音,原本順滑的調子便變得雜亂不堪,眾人頓時蒼白了麵色,卑微地躬起身,趴伏在地麵上。
元稹心裏的怨氣像是被一把火點著了,怒道,“叫你們都給我滾出去!聽不懂嗎?!”
孱弱的少年們隻得提起衣角,半抱著琵琶,連連跑了出去,獨留元稹一人生著悶氣。
“大人。”祝林來了。
“我讓你找的人呢?找到了嗎?”元稹強壓下怒氣,換了個姿勢,直起身來,單鳳眼細細眯起。
祝林抬起頭來,瞟了那個一身竹綠的身影,隻見他麵上帶著邪佞的笑,眼裏卻絲毫沒有笑意,立即低下頭來,大氣都不敢出。
“屬下跟蹤了他很久,可每次見他進了城南的胡府,等我再進去找時,他就消失了。”祝林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沒了。
元稹冷哼一聲,譏笑道,“見鬼了?”
祝林頭皮發麻,不敢回答。
“胡府?”他輕笑一聲,摸了摸搭在肩上的黑亮發絲,眼眸微微一抬,綢緞般的感覺滑過祝林的身上,卻涼薄得可怕。“進去問了嗎?”
“問了。”
“屋裏人怎麼說?”
“屋裏隻住了一對老夫妻,帶著一個孫子,那孫子樣子還不足十歲,肯定……肯定不是……”祝林支支吾吾地說道。
“嗬!還真見鬼了!”元稹正坐起來,盤了盤腿,背倚在榻背上,朝祝林微微一笑,優雅問道,“那我到是想請教你,紫衣的小公子如何憑空消失了?”
祝林無話可答。
“還不給我去找!”元稹猛地拿起身後的軟墊砸向他,惡狠狠地說道,“要是明天這個時候我還見不到那個紫衣小公子,你就給我滾回家種田去!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祝林被砸得暈頭,隻得俯身連連稱是,急急退了出去。
官家老爺養男童充妾的事並沒什麼好驚訝的,隻是自家老爺從來不好此道,這次究竟是中了什麼邪?
這話在祝林心裏盤亙許久了,隻是哪裏敢問出口,每日像個偷窺狂般守在紫衣小公子家門口,祈禱著他快點出門,然後自己好像個采花賊一樣將他偷了來,敬獻老爺……
他猛一拍腦袋,低罵一聲白癡,跺了跺腳,認命地繼續盯人。
元稹也不懂自己是怎麼搞的,竟然會對一個男孩子感興趣!可轉念一想,就算他是男孩子也不可否認他確實是少有的絕色。嘿,這麼一想還真通了!
一聲輕笑,元稹再次歪斜躺下,將腦袋擱在榻上的另一個軟枕上自信地抿嘴笑了。
薛濤?薛濤姑娘先歇兩天!
在屋字裏打扮著準備出門的卻芫莫名地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她衝屋外種竹子的憐君喊道,“你好了沒?!”
憐君惱怒地一仍鏟子,吼道,“讓我來種竹子的是你,讓我出去的也是你,你到底有完沒完?!”
卻芫哈哈一笑,悶頭道,“我這不是在你屋裏嘛,指導你,將你周圍的生活環境改善,你還吼我,真是不識好人心!”一抬臉,滿麵的笑容,標著四個大字——人畜無害,銀色的長發散落在身邊,又不肯紮,杏仁般的大眼撲閃撲閃的,荏的是秀麗端莊,“你瞧你一身紅,配上滿園的綠,簡直是說不出的生意昂然!”
憐君簡直要被這席話氣瘋掉,種了一早上的樹原來就是為了四個狗屁大字,生意昂然?!
“你有病!!”在鏟子狠狠踩了兩腳,解氣般地吐了一口唾沫,憐君呼哧呼哧拍掉豔紅衣衫上的灰色的塵土,一撩頭發瀟灑地進門,大剌剌地坐下,長灌了一口水,再抬頭一看,一口水全噴了出來。
一直愛一身紫衣長袍,外套淡紫紗罩的丫頭怎麼了?
卻芫一身豔黃,銀發辮成了兩個辮子,乖乖地耷拉在肩頭,像個小姑娘般望著自己純良地笑,原本就很長的眼睫更是不知經過了什麼特殊處理,更是長得嚇人,還發著微微的紅,溫柔地瞧著他,一眨一眨的,模樣單純可愛極了。
憐君毫無形象地捧腹大笑,指著她問道,“你這是……你這是……幹的什麼事呀!”
卻芫在心裏嘟囔道,若不是我在唐朝閑得生黴,你以為我願意做這些無聊的事?以前想談戀愛都沒空,哪會像現在這般,廚房大媽找自己幫忙下碗麵都會開心到想死?
一撇嘴,卻芫問道,“今天是幾號?”
憐君疑惑地一撓頭,“幾號?”
“哦,沒什麼。”她淡淡說,“去洗洗,我們出去玩。”
憐君瞄了一眼她,“你除了玩還會什麼?”
“沒了。”
“你到是老實。”憐君麵帶笑容,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問道,“就這模樣?”
卻芫點點頭,一臉無辜,是啊!
“你能不能顧顧我和你爹的臉麵。”憐君捂著臉問。
卻芫冷冷一笑,一抬腳,猛地踢上坐在椅子上的憐君,“滾!去洗!”
憐君指指屁股下的椅子學著她冷笑道,“昨天折磨我做這個模樣奇怪的東西,今天折磨我種竹子,你明天打算讓我幹什麼?”一扭頭,狐狸眼一瞪,特驕傲地說,“不去!”
“沒關係,沒關係!”卻芫拍拍他的肩,撩撩頭上的銀色小辮子,說道,“我自己去就好啦,隻是怕你在家待得閑,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算了。炎寧派人發信來說,這兩天梁西湖那丫頭纏得他難受,讓我速去解救。”
憐君的一顆小心肝卻懸了起來,瞧著她一臉無所謂就不爽。、
今天莫炎寧,明天李滋,後天說不準又是誰,就不能安生點,等著嫁給他嗎?!
“明天就能抓到你!小妖精!”元稹在榻上翻了個身,黑色的發絲滑到了身體另一邊,美妙地笑了。
卻芫再次打了個噴嚏,拎拎憐君髒兮兮的衣服道,“換了,糟糕,今天到底是誰這麼想念我?怎麼一直打噴嚏。”
真是標準的狐狸精!憐君在心裏說道,隻是他似乎忘了,他好象也是。
白敏中歪靠在三皇子身邊,醉醺醺地笑了,小眼睛眯得幾乎看不到,打了個酒嗝,“三皇子愛什麼?”
李滋這麼多酒下肚,還很清醒,依舊清淡地執著酒杯,溫雅地笑了笑,“愛什麼?白大人指什麼?”
東來站的三樓上,一間由青灰色紗布隔開的內室裏,朝廷棟梁,即將上任的丞相,白敏中白大人似乎已經爛醉,隻是勉強保持著一絲理智,想問出些什麼來。
李滋眸光一轉,風華無限,輕抿一口酒笑道,“白大人想問什麼?”
白敏中眼裏精光一閃,嘿嘿一笑,“夔王是喜歡美人呢,還是喜歡美酒?還是其他什麼東西?隻要是白某能弄來的,你隨便提!”
李滋嗤笑一聲,略略的一掃他,“白大人認為你找得到的,我就找不到嗎?”
白敏中立刻幹笑,豪爽地拍拍他的肩頭道,“三殿下,這你就不懂了,有些東西要別人送才有意思……”說罷嘿嘿笑了兩聲,其意不言自明。
李滋搖搖手中沒喝完的一口酒,眼神迷蒙地望著杯中之物,也笑了笑,隻是那笑容說不出的清雅別致,比起身邊的白敏中不知高潔了多少倍。
隻是他的父皇卻沒看到,如果看到了,他還會選擇這個白敏中,白居易大官人的堂弟嗎?誰曉得。
李滋不著痕跡地讓開白敏中搭帶肩膀上的手,站起身靠在東來站三樓的窗戶旁,望著窗外飄渺無依的月色素雅地笑了,想著不久之前怡蓮樓的月色,心裏一個地方驀然柔軟起來。
回過身,對癡望著自己身影的白敏中微微一笑,道,“本王……好……美人……”
最後一個美人,念得人骨頭都軟了大半,像是用桂花水浸泡過般,香氣直直溢到人心坎裏去。
東來站裏客如雲——究竟有多少人在等待著天亮,又有多少人在期盼著永恒的天黑?一樣的,又有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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