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就像鬼，見過的都是別人，聽過的都是自己。）
    窩在臥室跟小樂說話，我暫時忘記了外麵的兩個討厭鬼。
    “小樂，你能不能換換衣服？”總穿著長長的白色裙子，很刺眼啊，一直在提醒我人鬼殊途，心裏怪怪的。
    “你看得煩了？”
    “不是我，是觀眾。哪有第一女主角總穿一身衣服的。”我為自己的說辭找個比較貼切的借口。
    “換不了啊，不是我不想換，我是那個。”
    “如果我們用那個方法，可以嗎？”
    “你喜歡那就試試。”
    “好。走，現在店還沒打烊，去看看吧。”
    “不能買太貴的，你都沒賺到錢。”
    我不回答。
    “回答我。”
    吳輝洗完澡穿著小褲褲進來睡覺，春光乍泄，發現小樂眼睛一亮，我急忙衝上去用毯子包住他。
    “蘋果小褲褲好可愛，下次穿小熊的吧。”小樂笑得很開心。
    “謝謝你關心我，不過我不冷。”吳輝奇怪地拉開毯子。
    “不冷也給我披上！”
    “為什麼，我們兩個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哦，你現在是不是……”
    “沒有，我不喜歡你！聽說附近有個偷窺狂，我是為你好，不想走光就把睡衣穿上。”
    小樂不滿的抗議道：“說我呢？”
    “無所謂，我是男人嘛，不怕他看。”不知實情的吳輝還在阻止我拿毯子包他。
    “我怕！”
    “你真奇怪，皇上不急太監急，我願意這樣，用你管？”
    “你以為我想？”我氣憤的失手把他推到在床上。
    “啊，非禮啦！”他大叫著。
    我看他的反應那麼女人，傻了。
    “你們兩個吵什麼？”李芳跑過來。
    吳輝裹住毯子，受辱小媳婦似的說：“他非禮我，剛才他按住我……”
    “柿餅臉！”
    “天哪，我跟你們兩個自戀狂沒辦法說話！我隻是讓他穿上睡衣而已，有錯嗎？”
    “哎呀有什麼關係，都是男人他裸睡也無所謂，你叫什麼叫？”李芳也跟著他起哄。
    “李芳，你怎麼這樣說。”
    “親愛的，你真的裸睡啊？”
    “你想看看？”吳輝準備掀開毯子。
    剛才還在嬉笑的李芳和我一起大叫：“不要！”
    李芳捂住眼睛，我再次動用武力包住吳輝。
    “我去睡了，你們別再鬧了。”李芳紅著臉走開。
    “我警告你，最好別放肆了，暴露狂！”我也準備走出去。
    吳輝裹著毯子追上來，說：“哎你別走啊！”
    “你怎麼這樣！”我推開右邊使勁想往房間裏擠的小樂。
    吳輝不解道：“吼什麼，我隻是想讓你打開冷氣，不知道為什麼，你不在家，家裏就特別熱。”
    我右手做著STOP的動作。
    “你在推什麼，練氣功還是太極拳？”他好奇的看我。
    “你見過這樣的太極拳？自己去開就行了，幹嘛非得叫我。”
    “你去哪兒，用不用我陪你？”
    “不用。”
    “自己小心哦。”
    “嗯。”
    ……
    晚上9點多，我們邊散步邊慢悠悠的往目的地去。
    “這個吳輝浪費我們這麼長時間。還有，你幹嘛一直盯著他看？”我突然想到跟小樂算剛才的帳。
    “又不吃虧。”
    “哪有人占這種便宜的。”
    “男人不都這樣，看什麼泳裝妹妹啊什麼的，幹嘛不許我看。”
    “那你還說過朋友妻不可欺呢。”
    “我哪有欺，隻是隨眼看看而已。”
    “哦，真會隨啊，我推都推不走你！”我無聊的跟她計較起來。
    “街上這麼多美眉，你看回來啊。”
    “哦。”
    我四處看著，小樂一直忍耐。
    一個女孩從我們身邊走過去，我故意回頭去看她。
    “夠了吧，再追上去看好不好？”小樂忍不住開口了。
    “不是，你可能沒注意，那女的嘴大的可以切一盤子肉。”
    “誇張。”她終於笑了。
    我帶她去買衣服，拉她來到商場裏麵。
    “哎我不要買這麼貴的衣服啦，還不如把這些錢買吃的劃算呢。”她在一旁說。
    “把這些包起來。”我不理她，直接跟導購說道。
    導購微笑：“謝謝。”
    “這件也不錯，包起來。”我又看上另一件。
    “一個SIZE嗎？”
    “對。”
    小樂說：“窮人穿名牌太奢侈了，不要花這種錢啦，你又沒找到工作還這麼浪費，想睡馬路還是想絕食啊。”
    “隨便吧，”我又拿一件，“這個。”
    “本來都說好了的，你敢不聽我的話？”小樂想威脅我。
    “我沒有。”
    導購問：“先生您說什麼，需要幫助嗎？”
    “不，謝謝。”
    ……
    “小樂你快點啊。”我拎著很多袋子回頭看她。
    “你這個信用卡詐騙犯，我才不想和你一起走。”
    “我又沒有惡意透支，那些錢會還的。”
    “拿什麼還，你要去做牛郎賺錢哪。”
    “說什麼！我會打電話回家要啦。”
    “不嫌丟臉啊。”
    “有什麼好丟臉的。走嘛。”
    “你這樣沒有上進心，不知羞恥我很討厭哦。”
    “想給心愛的人最好的有什麼不對。”
    “那要盡力而為，幹嘛打腫臉充胖子。”
    “隻透支了一張卡你就罵我個沒完。”
    “刷爆卡還有理了？”
    “不是還有一張嗎，別擔心。”
    “把這張也刷爆。”
    “好啊。”
    “哎！”小樂抓狂。
    “好嘛，走啦，以後我一定聽話，好不好？”
    “犯錯總這樣說，說過就忘。”
    “我竟然被花錢小閻王罵，真是……”
    “你是大閻王，你比我厲害多了。”
    “半斤八兩吧。”
    “你半斤我八兩。”
    “都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我有一塊想花一塊，可是你呢，有一塊想花兩塊。”
    “我……”
    小樂接我的話：“以後一定聽話。”
    “你了解我就好。”
    ……
    早上。
    李芳醒了起來做早飯，把客廳桌子上的袋子打開來看。
    “不會吧，昨天我的衣服被咬破，柿餅臉馬上就送了這麼多給我！太感動了！”
    “喂，表錯情了，不是送你的。”我迷迷糊糊走過來告訴她。
    “那你是給誰的，這明明是我的SIZE嘛，別告訴我買這麼貴的衣服是要捐給災民的。”
    “給小樂的，難怪你表錯情，她的SIZE你一樣可以穿。我要把你老公挖起來，該我睡了。”
    李芳莫名其妙看著我的背影：“小……樂？”
    中午，我起床後在客廳看到又多了一個人，嚇了一跳：“你……”
    阿寶瞪著眼睛：“幹嘛，不歡迎我？”
    “不是。你怎麼也跑來了，請假了？”
    “是啊。”
    “你什麼時候回去，”我看看旁邊的皮箱，“別告訴我你要住在這裏很久！”
    吳輝、李芳、阿寶：“答對了。”
    “WHY？！”
    李芳好笑道：“咱們把他氣得連中國話都忘了怎麼講了。”
    阿寶解釋：“我是不想來的可是沒辦法，最近工作一直不順心，就請假來玩玩。”
    “我這兒又不是渡假村！”
    吳輝說：“喂過分了吧，有你這麼低檔次的渡假村嗎？”
    三個人不顧我的感受哈哈大笑。
    “認命吧。”小樂幸災樂禍。
    我歎口氣：“唉。那我們三個必須有一個睡沙發了。”
    大家一起看阿寶。
    阿寶抗議道：“為什麼是我？我寧願跟你們擠在床上！輝輝今天跟李芳去登記，晚上你們就可以一起睡了。”
    吳輝說：“哎要你睡沙發而已，需要拿我們的終身幸福來開玩笑嗎？”
    李芳附和道：“就是，我才不要那麼隨便嫁給他。”
    “不嫁給他那你隨便娶他好了。”阿寶說出自己的意見。
    我說：“這算什麼好建議，依我看，吳輝你就在這兒正式的跟李芳求個婚吧，要跪下的。”
    “可是沒有花和戒指，這個圈代替一下行嗎？”阿寶拿出鑰匙圈。
    李芳白阿寶一眼，說：“鬧起來沒完了你們。我以為老婆跑了你很傷心，看來沒事。”
    說到這件事，阿寶拉下臉：“沒事我趕忙請假。”
    吳輝說：“這件事我們都知道詳細過程你不用說了，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阿寶搖搖頭。
    “道歉哪笨蛋！”李芳恨鐵不成鋼的教訓他。
    “為什麼道歉，阿寶又沒有錯。”我不明白李芳的意思。
    “是啊，絕不能道歉。”吳輝也在一旁火上澆油：“小歐你聽我說，不能縱容這些女人，得給他們點厲害嚐嚐才行。”
    李芳和小樂冷眼旁觀。
    阿寶無助的說：“可是我覺得她那麼固執，我不道歉她永遠都不會理我了。”
    吳輝清清嗓子，說道：“這個時候就用上這句話了，天涯何處無芳草。”
    我說：“沒錯，你完全可以去老牛吃嫩草，你這個長相嘛，起碼可以吃到一棵黃一點的嫩草。”
    “我付出那麼多年的感情怎麼辦？”
    “愚昧。感情是可以慢慢再培養的嘛。”吳輝拍拍阿寶的肩，以示安慰。
    李芳冷冷開口道：“吳輝，我從來沒發現你的口才這麼好呢。”
    “別生氣，為了安慰小歐隻能這麼說啊。”
    “男人都一個德性。”李芳白他一眼。
    小樂說：“男人向男人，女人向女人，你們這個勸法他們永遠也別想複合了。一點點小火苗被你們吹成大火了。我看你們怎麼收場。”
    “小歐，道歉吧。”
     我聽到小樂的話，把手機給阿寶，他乖乖的照我說的打電話。
    
     “她關機了。”
    “不會打去家裏啊。”李芳皺皺眉。
    阿寶又照做，然後告訴我們：“家裏沒人接。”
    吳輝說：“有誠意道歉就應該親自去。”
    “就是。”李芳點頭。
    “那我又怕耽誤她讀書，考不上我罪過就大了。”
    我抓住他這句話，問：“哦？你的意思是希望她考上嘍？”
    “不希望。但是那是她的心願，考不上她會難過，所以我……隻能希望她考上。”
    李芳說：“好。有你這份心意，你們一定能複合，隻是時間問題。”
    “對。別想太多了。”吳輝抱住阿寶安慰著。
    這家夥，越來越會利用自己的魅力了，隻是這次用錯了對象。
    阿寶推開他說：“好肉麻，抱我幹嘛。柿餅臉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別叫我柿餅臉，太難聽了！”
    晚上大家都睡了，我來到客廳西邊拿出盆子準備點火。
    “你別鬧了哦，你是在燒錢呐！”都到這份上了，小樂還想阻止我。
    “噓，別把他們吵醒了。”
    “他們又聽不到我！”
    “對。”我拿打火機點燃盆子裏的東西。
    “哎，你說過會聽我話的，又耍賴！”
    “是觀眾們的強烈要求，而且我們的第一女主角不能穿得太寒酸。”我把衣服丟進火裏。
    小樂心疼的喊：“啊，錢！”
    我們正專心鬥嘴，李芳輕輕走過來，完全沒有聲音，在我沒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蹲在我身邊了。
    她小聲問：“你在做什麼？”
    “啊，李芳你怎麼突然出現的！”我嚇一跳。
    “是你太專心了。回答我啊，這是做什麼？”
    “把衣服給小樂。”說著，我又丟一件進去。
    “你買的我沒資格也沒理由阻擋你，可是你真的精神有問題了，她怎麼可能收得到？燒名牌，虧你下的去手。”
    “你怎麼知道她收不到，也許可以呢。”
    “你啊，應該去寫神話小說。”
    “有這個打算。”
    沒一會兒，房子裏就濃煙滾滾了。
    李芳咳嗽著說：“別再弄了，我要打119了！”
    “等一下就好了。你把窗戶打開。”
    “哦。”
    “我的錢……”小樂捂住胸口，不忍再看。
    臥室裏，吳輝被阿寶推醒。
    “幹嘛？”他一臉茫然。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怪味，好像失火了。”
    “不會吧，李芳！”吳輝跳起來。
    他一打開門就被嗆到了。
    “李芳！”
    “我在這兒！”
    吳輝聽聲音摸過去，問：“你沒事吧，這是怎麼了？”
    “是柿餅臉啦，他在燒衣服。”
    “神經啊。”
    “他是有點不正常。”
     阿寶從衛生間過來，把浸濕的毛巾發給大家。
    
     “李正，你的。”
    “謝謝。”我捂著嘴繼續燒。
    吳輝說：“住手吧，你再燒下去警察就該來了。”
    “我又沒有影響別人。”
    “我們不是別人哪，你想殺我們麻煩找個聰明點的方法行不行？這樣行不通的。萬一失火你不是危害公共安全了，這個道理還讓我個法盲給你說。”阿寶也在幫腔。
    我把最後一件放進去：“你們別囉裏吧嗦了，馬上就好了。”
    我坐在椅子上，大家盯著我，害我渾身不自在的。
    “怎……怎麼了，已經沒煙了，你們幹嘛不去睡覺，盯著我幹嘛。”
    “你把安慰自己的謊話當真了。”李芳用力看我。
    “我沒有，那本來就是真的。”
    吳輝摸摸我額頭，說：“你們也來摸摸吧，是不是有點燙？”
    李芳和阿寶也摸摸。
    “我沒發燒，精神也正常。我真的不想為這件事再解釋了。饒了我吧。”
    阿寶說：“正常人會把新買的衣服燒掉嗎？”
    “而且是很貴的名牌。”李芳補充。
    “你們就當我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好不好？”
    吳輝說：“如果你錢多的花不完我們可以那樣想，可事實是，你沒有收入做義工又倒貼錢，從哪方麵看你都不該做這種事的。”
    阿寶點頭：“對啊，如果你是一個正常人的話。”
    “我很正常啦，不信你們考考我！”
    阿寶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我是誰？”
    “你白癡啊。”李芳推開他：“你身高是多少？”
    “這個問題也不是很有水準哪。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吳輝問。
    “他又不是失憶！”我還沒回答，李芳就抗議了。
    “是不是我們太大驚小怪了，”阿寶跟他們兩個商量：“除了關於小樂的事，其他時候他看起來跟我們正常人沒兩樣啊。”
    “什麼！我本來就是正常人！”
    “嗯……是間歇性的吧，一受刺激就……”李芳托著下巴，想象著。
    “拜托拜托，盼我生病幹嘛啊！”
    吳輝皺眉道：“我們不想的。”
    “好啦好啦，大家都睡吧。”阿寶把我支開。
    阿寶悄悄召集吳輝和李芳，說：“再看看，今天就別逼他了。”
    ……
    “不錯嘛，我就知道你穿上一定好看。”我看著小樂換好的衣服十分滿意自己的眼光。
    “還說，心疼死我了。”
    “那你真的收到了嘛。”
    “是這樣嗎？”小樂伸出手，手上出現一件衣服，展開給我看。
    可憐的衣服缺了一隻袖子，明顯燒焦的痕跡還在。
    “怎麼少了一隻袖子？”我到點火的盆子裏看，“啊，在這裏呢，有沒有看到我的打火機？”
    “打火機？你想現在就進精神病院哪。”
    “可是……”
    “沒關係，流行啊。”
    “他們非把我看做精神病，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該信的又不信。”
    “什麼是該信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真理，不信自己信別人那才是笨蛋呢。”
    “現在他們也不見得聰明啊。明天不會真的把我弄去精神病院吧。”
    “那你就表現好點嘍，我聽說精神病院正常人進去也會變瘋子。所以你不能去。”
    “哎呀煩死人。”我仰麵躺在沙發上：“這些家夥把我逼的，不睡沙發就不能跟你說話，我命真苦，被李芳聽到又要罵我了。”
    “小歐失戀那麼可憐，就讓他睡床吧，誰讓你不跟他們擠的。”
    “擠？那就不能跟你說話了。還有，萬一他們裸睡……”
    “真的？讓我看看！”
    我抓住她，威脅的喊了一聲：“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