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鳳隱江湖 第七十章 生死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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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軒******
殷祈處理完殷嫻的事後,來到蕭月仇的屋子。看見他黑衣底下若隱若現的包紮住傷勢的白布,殷祈心裏不免有些歉意。
“這又不是你造成的,內疚做什麼?”蕭月仇怎麼不明殷祈心中感受,出聲寬慰他道。
殷祈走到窗邊揀了把靠椅坐下,說道:“昨個兒你說軒內的那些血腥景象是宸兒的傑作?”若不是蕭月仇親口所說,他根本就不相信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麼可能會造成那般的驚悚;再說能做到那種程度的人一般都是手段狠毒、嗜血成狂。然而纖塵無暇如宸兒,怎麼看也都是與血腥絕緣的人物。
正如殷祈一般,蕭月仇也是同樣的心思。隻是昨日軒內的所見曆曆在目,讓他不得不相信。他朝殷祈肯定的點了點頭。
殷祈回想著蕭月仇昨日和所他說的話,眉頭有些糾結,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著,眼裏的目光迷惑,神色呈思緒狀,看上去像一隻狡黠的狐狸。
略冥想一會兒,殷祈恢複常態,依舊不解的說:“按照軒內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體來看,來擄的人數沒有三十也有二十,而且前來的人幾乎都是綠林高手。宸兒是如何以一人之力將全數殲滅?若真是她一人所為,那她的武功修為絕不在你之下。”對於宸兒的多麵性讓殷祈頗為好奇,真想看下真實的她到底是擁有怎樣的一麵,心中竟有些期待她恢複記憶的一天。
靠在榻上的蕭月仇看了眼殷祈,對於他的話倒是沒有太多反響,琤玥給他帶來太多的不可思議與震撼,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那麼多麵的變化,似乎她還深藏著什麼沒有展露完全,而昨日軒內的事情隻是她“變化”中的其中一麵。對於不知由於什麼原因刺激她突發的嗜血,蕭月仇雖說有些擔憂,但不是很急於去求證,畢竟從昨日情況來看那是琤玥瞬間失神中由心魔控製而無意識做出來的事,現在去問她自然是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還好,他們有時間去慢慢發現其中隱藏的因由。隻是現在,蕭月仇掛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現在倒不擔心宸兒的事,屈刃一事看來要盡快解決。”說到屈刃,蕭月仇眼底有著淡淡的殺意。昨天他檢查屍體的時候就發現其中有一些是來自劫樓的殺手,從他們隸屬上看是服從於屈刃座下無疑,看來他是不得到琤玥是不會罷休的。
相比蕭月仇眼中的凶光,殷祈是一派閑閑的神情,靠在椅背上,左手撐著太陽穴,眼光斜斜的飄向他,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既然他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他。”蕭月仇乍然間雙眼變得黝黑深邃,像見不到底的深淵,裏麵熊熊燃燒著的殺意如烈火般炙熱。而他眼中迸發出的冰冽目光卻又像大漠塞外冰天雪地時節的萬裏冰封,“下生死帖。”
生死帖,意味著決一死戰。除非決戰的兩人有一人先戰死,否則對峙是永遠不會停止。蕭月仇和屈刃是劫樓排名不相上下的兩大頂尖殺手,實力自然也是伯仲其當。他們的對決勢必會造成兩敗俱傷,而蕭月仇現在身體之前受到迷厥香的侵害已有較重的損傷,這種情況下向屈刃下生死帖,是不是太過於危險了點。
“月仇,你的傷……”殷祈有些擔憂的看著蕭月仇的傷勢。
殷祈的憂慮,蕭月仇心中全部了然,他能在這樣情況下說出下生死帖的話就表明他對自身的情況和屈刃的實力已有了很好的了解。屈刃……哼,他還沒有那個本事可以要了他蕭月仇的命。若非他對權勢不感興趣,若非他覺得排在第二已經很好,若非劫樓樓主和他交情匪淺,他早就坐上劫樓的第一把交椅。屈刃,妄想動他的女人。他會讓他知道得寸進尺的下場。
“對付屈刃已經足夠。”蕭月仇看向殷祈嘴角彎出一絲薄笑,穩操勝券的說道。
*****洛陽斷仞山*****
斷仞山——位於洛陽城外七十裏處。而蕭月仇所選的地方,正是萬仞山得名的原因。
七尺為一仞,而斷仞何止千百個七尺,準確的說,此處應該命名為“萬仞”。山穀的高度是掉下絕無法生還的深。倘若能落下斷仞山而不死,也會被山澗上遍布的尖石刺穿身體而亡。山頂的平台,隻有十丈見方,三方懸空,隻一方退路,是決戰的好地方,也適合同歸於盡。對抱著必讓屈刃死的決心的人而言,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兩人都是一貫的黑色勁裝,同屬劫樓的殺手,沒有太大的事件刺激他們去轉變,那永遠都會是生存在黑暗中的人,他們的身上幾乎不會有第二種顏色的出現,因為黑色就是最適合他們的顏色。
今日的斷仞山巔不負其名地讓風吹得益加張狂。表麵上,山巔隻見要決鬥的兩人,但暗地裏怕是藏了不少多事人正等著看結果吧!畢竟是劫樓兩把交椅的對決。別說他們的名次在劫樓排名前五,就算在江湖他們哪一個都是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這樣的精彩可是江湖曆年來難得一見的。
這是生死鬥,沒有君子可言,招式的對峙更不必留情等對方看出破綻。屈陘沒有任何廢話,閃動身形撲來,蕭月仇亦抽劍而起,兩人迅速在半空兵刃相見。眨眼間便是數百招過,而雙方形勢依舊讓旁觀者分不出誰能略勝一籌。戰得愈久,對雙方愈不利,但也因時間長久,戰鬥便成了耐力比武,看誰能撐到最後!
日漸向西斜,觀看著與打鬥者皆不敢有所分心,而比武終究要有所結果。在雙方往後翻去,又飛縱向空中交手時,拚的便是最後一擊的勝利!
“砰!”
兩具戰鬥的身軀迅速交手,移形換位,然後皆如破敗的布偶跌落地麵,又造成雨聲巨響。
倒在懸崖邊、險些翻身失足落穀的是屈刃,不斷湧出口的血把他的一身黑衣都染成暗紅;而他衣物碎盡的胸口凹陷,明顯可見受傷極重,雙目雙閉,似是陷入昏厥……
相形之下,蕭月仇好得多,他中傷的地方在要處的地方。在胸口的中央,傷及肺葉,躲過了心脈俱斷的危機,隻吐出幾口汙血。
緊接著,蕭月仇強忍住昏眩的不適,不給屈刃絲毫喘息、反撲的機會飛身上前一劍刺進屈刃心髒的位置,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刺骨的冰寒瞬間灌徹屈刃全身,使得他所有感官能感覺到的隻有一個冷字。感受著蕭月仇的劍從自己身體猛地抽出,胸腔的鮮血在迸裂的傷口中噴瀉而出,屈刃看見死亡在劇烈的撕痛與寒冷中向他一步步走來。這時的屈刃才知道了蕭月仇的實力淩駕於他之上。就這樣失敗在蕭月仇的手裏,他不甘心,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