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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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校門口,道路上車行駛的緩慢,這是放學高峰期,學生們如潮水一樣向外湧出,單一的車嗚聲,被喧鬧的說話聲所掩住,學生們三五成群結伴而行,學生們的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梅婷在門口等著李耀南,今天和陳煜他們幾個一起聚會,梅婷嘴角彎起喜悅的弧度,眼底有柔和的光彩流動,然而,她僵住了,光彩絲絲的退去,眼底一片複雜,混亂,她靜靜的看著來人,隨著來人的漸近,她的手慢慢握成拳,越握越緊,臉色越來越白,她腦中一片空間,世界變得寂靜,她聽不到同學間的嬉笑和打鬧聲,什麼也看不見了,隻有她……
陳薇緊跟著梅婷的眼中蓄滿淚水,她雙唇抖動,她在門口等了她很久了,她站在遠處看著她,雖然很想,但是她不能貿然的跑過去,她怕嚇到她,直到她轉身頭看見了自己,她慢慢的走過去,眼中有後悔,疼惜,渴望,小心翼翼,她顫抖的伸出手拉住梅婷的,“婷婷…”隨著這一聲呼喚她的淚流終於決堤而出。
梅婷有些閃神,微顫著握緊拳頭,迷茫的眼中漸漸冰冷,她甩開她的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溫度的聲音從口中逸出,仿佛她隻是認錯人“我不認識你”梅婷轉身離開。
陳薇哭著再一次拉住梅婷的手,她抖動著聲音懇求她“婷婷,我知道你一定認得我的,我是你媽媽,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梅婷轉過身看著陳薇,聲音冰冷質問她“媽媽?”她不屑的哼了一聲,再一次甩開她的手“我媽媽在丟棄我的那一刻就死了,離我遠點…”
李耀南遠遠的看見有一個婦人在拉扯梅婷,他焦急的下車跑了過去…
“婷婷,媽媽那時是不得已的,媽媽是愛你的,我當時就在角落裏跟著你,媽媽怎麼會真的那麼狠心…”抹了一把擋住視線的淚,陳薇哭道。
梅婷不屑的笑了,眼底染上霧氣“這麼說,你扔掉我是對的是嗎?是為我好?那你今天在這裏可憐兮兮的哀求我又算什麼?告訴你,我不屑,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甩開陳薇,梅婷轉身撞到了一堵肉牆上,他身上有她熟習的煙草味,她閉上微紅的眼,沒有動…
李耀南看著淚流滿麵的婦人,眼神冰冷,將梅婷攬進懷裏,轉身離去。
“婷婷……婷婷……”陳薇追著哭喊著,聲音裏充滿了歉疚和後悔。
李耀南冷著臉轉身盯著陳薇,眼底有冰冷而深沉的恨意,不耐煩的喊到“夠了,別再跟著…”
陳薇看著相遠去的背影,無力的掩麵泣哭,路人對她指指點點的她全然不顧,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中…
車上氣份異常怪異,梅婷將頭埋在李耀南的懷裏,他的懷抱讓她安心,她什麼也不想去想,她傷感的聲音有些低不可聞“哥,送我回家好不好?”
李耀南看著梅婷,眼底有深深的憐惜,他將手臂收攏一些,圈住她有些微顫的身體,“江明,回去”
十分鍾後,梅婷從李耀南的懷裏撐開,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沒事了,哥,我們不是要去和煜哥哥他們聚會嗎?”
李耀南伸手握住了梅婷那冰冷的左手,心痛的看著她,暗暗的歎息“婷婷……”,他握她的手指收緊一些。
“哥…,你去吧!我沒事”梅婷望進李耀南的眼底,那裏有心痛和憐惜,她笑了笑,臉頰的兩個梨渦呈現出來,是那麼的酸澀。
看著眼眶微紅,勉強微笑的梅婷,李耀南心裏微酸,她的眼底是隱忍的東西,他說不出來,隻知道,她很苦,很茫然,她現在很脆弱,他聲音微啞卻輕柔“不去了,聚會隨時都可以。”
……
梅婷獨自在床上抱膝而坐,靜靜的看著床上的紫色小花出神,淚一滴滴的無聲滴落,隻是那個女人的樣子一直回蕩在她的腦中。
李耀南背靠在梅婷房門邊,裏麵一直沒有聲音,他煩躁的點燃一根煙,吸了兩口,終於忍不住,他叩響房門“婷婷,開門好嗎?”“……”“婷婷,給哥開門…”
半響後,門慢慢的開了,梅婷低著頭,頭發掩蓋了她的臉,她轉身爬上床,抱膝而坐,她旁邊的床陷了下去,她知道是李耀南上來了,淡淡的煙草味慢慢彌漫在他的鼻間…
他沒有說話,想安慰她,張了幾次口都無法說出一句安慰的話,他隻能在旁邊看著她,靜靜的陪著她。
……
一周的時間過去了,每天李耀南都默默的陪梅婷上學並推掉所有我事,準時去接梅婷放學,這一周來,他們都是默默的,梅婷沉默,他也不語。
李耀南剛到校門梅婷就從學校走了出來,旁邊的陳薇迎了過來,李耀南如往日一樣,走過去攬著梅婷就走,完全不理會陳薇的呼喚哀求……
梅婷的腳步慢了下來,有些憔悴的望著李耀南,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讓我跟她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