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紛爭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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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
【慈寧宮】
“太皇太後吉祥,嫻妃娘娘吉祥,蘇墨爾姑姑安好。”一來到慈寧宮,便傳來陣陣請安的聲音,這一聲聲的嫻妃聽的我心中好是欣慰,我所做的一切,看來都沒白費。
老祖宗朝我瞧了一眼,我便會意說道:“平身。”
“謝嫻妃娘娘,恭賀嫻妃娘娘晉升之喜,恭賀嫻妃娘娘懷有龍種之喜。”
我還是以微笑來應對大家的祝賀……
“哀家與吟雙有話要說,都退下吧。”眾人都應聲退下,隻留下了蘇墨爾一個侍女在場。
我看了眼蘇墨爾,老祖宗立馬解釋道:“蘇墨爾是哀家的心腹,無須遣送下去。”
“吟雙,你覺得哀家待皇後,淑賢妃,月妃和儀妃都有何不同之處嗎?”
“恕雙兒直言,雙兒感覺老祖宗對皇後娘娘的態度就好如待雙兒一般,十分溫柔親切。待淑賢妃娘娘就略顯得有些不客氣。隨後是待儀妃娘娘就要比淑賢妃娘娘還差,最後是月妃娘娘,老祖宗待月妃娘娘的態度是最最差的,好似是敵人一般。”
“雙兒確實是觀察入微,你分析的不錯,哀家確實是很不喜歡她們這幾個。淑賢妃雖刻薄,雖略顯殘忍跋扈了些,可她剛入宮的時候,何曾也不是個天真爛漫,胸無城府的妙齡少女呀,好不容易懷上了胎兒,可卻被月妃毒害了掉,所以她便凶狠了起來,這隻能說是天意弄人,不是她的本性之意。這些個事情大家心中都有數,卻沒有確鑿的證據,這件事也就淡淡地過去了。至於那個儀妃,為了要報答淑賢妃的恩德,便設局使月妃掉入陷阱。如果儀妃沒有害月妃,那哀家還會覺得她很懂事。月妃害了淑賢妃是她之過,可儀妃卻反過來害了月妃,那就是她不懂事了。可論到嚴重性,還是月妃之過大於儀妃,因為,淑賢妃再也做不了額娘了。現在你可知道哀家為何對待她們各人有不同的態度了嗎?”
我心中為之一震,為淑賢妃而感到悲哀,為月妃而感到羞愧。
“雙兒知道了,雙兒也會盡量遠離與她們的爭鬥的。”
“哀家知道吟雙是個乖巧懂事的姑娘,可你遠離了她們,她們就不一定想饒過你啊。哀家也曾年輕過,也曾經曆過這後宮的紛爭,這後宮的鬥爭,是無法避免的,是必須要經曆的。現在後宮裏的‘幫派’已經很明顯了,你也該要小心謹慎點為好。”
“是,雙兒謹記老祖宗教誨,雙兒會萬事多加小心的。”
現在人人都覺得我是個乖巧單純的姑娘,如果我一出手,想必他們也隻會認為我這是在自保而已。
【禦花園】
“皇上吉祥,皇後娘娘吉祥,太皇太後吉祥,淑賢妃娘娘吉祥,嫻妃娘娘吉祥,儀妃娘娘吉祥,月妃娘娘吉祥。”
晚上的家宴特別的熱鬧,眾人起身福下身子請安道,真是好生壯觀。
“今日乃慶賀嫻妃晉升與懷有龍胎之喜,請大家自便。”
“恭喜嫻妃娘娘晉升之喜,恭喜嫻妃娘娘懷有龍胎之喜。”眾人舉杯恭賀道。
我也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舉杯答道:“謝謝各位的祝福,我以茶代酒,還請各位見諒。”
接下來便就是看戲唱曲兒了,老祖宗看的津津有味,我也看的十分為之著迷。
正當我們笑的千伏後仰之時,周圍傳來陣陣讚美聲……
“你看呀,嫻妃娘娘的衣裳多漂亮呀!”
“寵妃就是不一樣啊,連侍女的首飾衣裳也比咱們的要漂亮呢!”
“是啊,跟著嫻妃娘娘就好了,唉,我們真是命苦啊,跟著個不受寵的月妃身邊。”
“就是說呀,但就算你要跟著嫻妃娘娘呀,她還不一定願意呢。皇上一下子就賜了五個姑姑給她,她承乾宮的侍女加起來少說都有十數人呢,這五個姑姑是我們這皇宮裏最聰明最厲害的,多少妃子求了皇上啊,一個都沒給呢!”
碧兒走了過去,“你們知不知道,主子在看戲的時候,旁邊的丫鬟侍女是不能說話的!你們這樣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擾了主子的雅興你們該當何罪呀!”
“是,如蘭謹遵姑姑教誨。”
“碧兒姑姑,你家主子的衣裳可真漂亮呀!”
“嗬,那你也不看看我家嫻妃娘娘今時今日的地位。嫻妃娘娘的那件衣裳是全京城獨一無二的,用最好的布匹,最好的手工師傅做的,你們主子有嗎?”說罷,還朝她們撇了眼,跟我久了,連這點霸氣都學會了。
“碧兒姑姑能夠跟著嫻妃娘娘可真是好福氣呀,如蘭和如寧就沒這麼好的福氣了。”一旁的如寧忙點頭。
“若雲。”我把若雲叫了過來。
“小姐有什麼事?”
“讓碧兒和那兩個丫鬟過來。”
“小姐,那兩個丫鬟是月妃的,恐怕……”
“恐怕什麼?連她們的主子看見本宮都得要退讓三分,你說,本宮還會怕她不成?”
“是,若雲這就去。”
說罷,若雲便將碧兒和那兩個丫鬟帶了過來。
“嫻妃娘娘吉祥。”如蘭和如寧打著千兒道。
“起來吧。”
“謝嫻妃娘娘恩典。嫻妃娘娘這身衣裳好生漂亮呀,嫻妃娘娘天生麗質,容貌傾國傾城,比那貂禪西施都要美上三分呢!”如蘭微笑著看著我。
“這張小嘴兒可真是會說話呀,叫什麼名字呀?”
“回娘娘的話,奴婢叫如蘭。”
“如蘭?這算是什麼名字,我們承乾宮裏的人名字都要比這好上一千一萬輩呢!”安泠在一旁發出質疑,帶有諷刺。
“那……那是嫻妃娘娘知識淵博,取的名兒好,我家主子哪有嫻妃娘娘這麼才華橫溢呀,當然取出的名兒不如各位姑姑姐姐的啦。”
“好一張巧嘴,想不想跟著服侍本宮?”我朝她看了一眼,容貌還算清秀,好一個聰穎靈巧的模樣。
“想!如蘭願今生今世跟著娘娘,服侍娘娘。”她邊說還邊磕著頭。
“娘娘,這樣一來,會不會……”安泠在我耳邊問道。
“小小的宮女還有什麼可爭的?我會同皇上說的,這樣一來,也能讓她月妃感到,我嫻妃也不是這麼好惹的!”
第二天,這個宮女便跟了我了,改名為:子秋。
一眨眼,五天過去了……
“嫻妃娘娘,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她生了!”月影慌張地跑進來,大聲叫嚷著,我便立馬陪同那七個侍女前往坤寧宮。
我焦急地等待在房間之外,隻聽見屋內傳來了一陣陣的悲慘聲,我的心裏糾結的很。
“皇後娘娘都生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生出來呀。”我焦急地走來走去,嘴中不停地叨念著。
“主子別太著急了,皇後娘娘平日裏德福甚多,想必肯定能夠平安度過這一關的。”碧兒在一旁安慰我道。
“可是……可是都好久了,怎麼還沒誕下小阿哥呀。”
我還是依然焦急地等在外頭,“不行,我要進去看看。”最終我還是等不急要進去瞧個究竟,卻被一旁的侍女給拉了住。
“娘娘,入不得啊,沒生過孩子的人入不得啊!”月影連忙拉住了我,對著我直搖頭。
“可……可是我也懷了孩子啊,為什麼入不得呀!”
“小姐,您又不會替人生孩子,您進了去也無濟於事呀,是不是?”若雲安慰我道。
“嗯,那好吧。”我無奈地說道。
等了又等,等了幾個時辰了,可還是未見皇後娘娘的小阿哥或小格格誕生啊。
打心底來講,皇宮裏的女人都不希望皇後生個阿哥。因為皇上尤其疼愛皇後,如果現在還誕下位阿哥,那這王位豈不還是他的嘛。
正當我百感交集之際,隻聽見“哇”一陣洪亮的哭聲,隻見接生婆抱著個孩子出了來,“恭喜皇上,恭喜娘娘,皇後娘娘誕下一位小阿哥啊。”
剛等她說完,便聽見裏邊的清兒大聲叫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皇後主子暈過去了!”
“啊!”眾人一陣驚訝後便都擁入了內閣,我卻被老祖宗留在了外頭,說是人多,怕擠著我了。
漸漸地,皇後醒了,也一點點慢慢地清醒了過來了。
“皇上,純兒就快……就快不行了,皇上請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一個國家的成敗,始終還是得看一個君王的智謀策略,皇上您一定能夠成為一代明君的。”皇後握著皇上的手,微笑著說:“請皇上好好照顧我的孩兒,撫育他們漸漸長大。純兒,去了。”說罷,便昏倒了過去。
“皇後!皇後!你醒醒呀!太醫!快!快來給皇後診治啊!快啊!”皇上就快崩潰似的,在一旁大聲叫喊著。
太醫們陸陸續續地都走了進去,診斷了一會兒,便都垂頭喪氣地走出內閣,向著皇上說道:“皇上節哀順便吧,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已經仙逝了。”
眾人聽得此消息都已哭的像個淚人兒似的,人人都在哀歎上天的不公。
“皇後娘娘,您快醒醒啊,雙兒替您的小阿哥做了好多些衣裳,您快醒醒啊!”我在一旁邊哭邊叫嚷著。
終究,皇後還是去了,為了誕下阿哥難產而死的,老祖宗一見著小阿哥就特別有感觸,宮中人人看見小阿哥,都會聯想到皇後娘娘,都會哭地泣不成聲,哀歎皇後那麼好的人兒,居然就這麼去了。
我這幾日也一直在哭,待在一起久了,難免會有些姐妹情。
老祖宗經常會勸導我:“吟雙啊,生死有命,別太傷心了。你現在懷有身孕,多哭呀,多肚中的孩兒不好的。”老祖宗拿起絲絹替我拭去眼淚,語重心長地說著。
“是,雙兒知道了。”
這一個月,宮中彌漫的都是眼淚和悲痛,昏暗暗的一片,好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