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清封一副欲語還休的表情，但是秦老絲毫沒有留任何時間給他言語，陰沉著臉催促著清封快行。
    清封牽了三月的手，不急不緩得走向屋後竹林。
    “雖然是走捷徑，但是也需要點時辰。你先把這發簪帶上，有什麼問題，路上盡可以問我，我一定有問必答。”
    一隻發簪輕輕落在三月手上，素雅的竹節雕製而成，明顯是手工一點一點雕刻磨製而成的，是清封的手工吧，三月這般想著，鼻子裏不禁湧起一股酸意。
    看三月隻是盯著手中的竹簪愣神，卻無任何下一步動作，清封拿回簪子替三月把鬢發挽住。
    “本是想給零兒的。她卻偏愛束發男裝。”清封攏了攏三月的額發，親昵得笑了笑：“不過，這簪子倒是找到更適合的人了。”
    “走了。”
    隻是一瞬，身子晃了一晃，三月又在來時的那艘船上了。不過船的速度明顯不是來時遊山玩水的派頭，兩岸山巒在眼簾中迅速得倒著，真有了些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意境。
    軟軟好聽的聲音靜靜撞擊著三月的耳朵。
    “這船凡人是看不見的。想必三月也看出來點源頭了。”
    三月扭頭，看向站在身後立於船尾的清封，青色的長衫被江中的風吹漲了，飄飄蕩蕩得掛在身上，和水色漸漸連綿成了一片。不自覺的手就那麼遞了過去，五指成好看的曲線伸著，看起來如此的誘惑，清封看向眼前三月遞過來的手，恍然間覺得如此周圍如此飄渺，隻有眼前這位左手順著被江風吹亂的發絲，右手坦坦蕩蕩遞在自己麵前一副純淨笑顏的女子。罷了，如果是她，或許可以讓自己脫離那一場夢魘吧。
    清封坦然笑開，伸出右手，和三月的右手交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