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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雨怡晃了晃自己的頭,直到眼前的物體不再模糊才開口說道。然而原本一向會在她床邊候著的人卻不見了,空蕩蕩的房間莫名讓她有些害怕。
    “春雨?春雨!”
    喊了幾聲也沒人應,雨怡忍著四肢的酸痛起床,打開了房門。她記起自己好像是在吃團圓飯的時候暈倒了,隻是不懂怎麼連個服侍的人都不在身邊。
    “下雪了啊……”
    雨怡伸手接過一片飄零的雪花,隨即又因那冰冷的溫度而縮回了自己的手。她突然就想到了當年和師父見麵的那一天,那一天也是下著這麼大的雪——
    那是她剛到姑父家的第一年。姑父和姑母起初都對她很好,然而當知道自己父母因為濫賭將房子都輸給賭坊之後便換了一張嘴臉。給她買的衣服重新都要了回去,做飯洗碗都成了她的活計,就連從家裏帶來的布娃娃都被姑母拿去給孩子玩。她有天幹活偶然聽到姑父跟姑母說想把她直接賣給青樓拿銀子,雨怡便害怕地逃跑了。
    天上下著鵝毛大雪,雨怡身上裹著破棉襖往城裏趕。然而她的兩條小短腿能走多快?等她走到了城門也早就關上了。冬天天黑的早,她又冷又餓地縮在城牆下的窩棚裏。
    睡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雨怡就這樣催眠自己,然而半睡半醒之間突然感覺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靠近,她慌忙睜大了眼睛。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她屏息凝神,隻能聽到自己心髒砰砰的聲音。
    突然從背後伸出一隻粗糙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小乖乖,別動啊!不然俺可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了……”
    怎麼可能不動?雨怡拚命掙紮,然而對於背後的男人都是撓癢癢,反倒是讓他更加興奮起來。
    “多久沒見過這麼嫩的了?嘖,天天玩那些大嬸都玩膩了!”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另一隻手伸到雨怡的衣服裏,粗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小乖乖真是好活波,哥哥快興奮死了……”
    難道自己的處子之身就要交代在這裏?雨怡心中絕望,想到自己這些年的遭遇,痛苦地咬下了自己的舌頭。
    “好滑啊……奇怪,怎麼有股血腥味兒?”男人正要好好吸吮一番,卻沒料到味道一點也不香甜。他驚恐地摸了摸女孩兒的嘴,又滑又黏,怎麼都感覺像是血。他又試了試雨怡的鼻息,然後提起褲子就跑了。
    真倒黴!怎麼就碰上一個烈女了呢!男人懊悔不迭,隻慶幸今天沒有月亮,夜色足夠漆黑。而另一頭的雨怡卻是生無可戀,發現咬舌沒能了斷自己之後,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她什麼都沒有了。父母,朋友,如今連自己都保不住了。
    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不如,不如就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自盡好了。
    雨怡睜著眼睛躺了一夜,次日一早就往城郊的樹林去。冬天的樹都光禿禿的,倒是方便了她找個合適的樹枝了結自己的餘生。找了個木墩子,雨怡解下腰帶掛在樹枝上,然後打了個死結。
    “爹,娘,我活不下去了。對不起,我來找你們了。”
    雨怡忍了一夜的眼淚突然就流了出來,想到一家三口曾經的幸福,她哽咽著將腰帶往脖子上套。
    “女兒不孝,可是女兒真的活得好累……”
    她活得太累了。從備受寵愛的大小姐淪落到人見人厭的拖油瓶,她為了有口飯吃基本上從早做活到晚。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摧殘,讓她每天晚上都在被窩裏情不自禁地偷偷哭泣。可是這樣也不是不能活下去,天下像她一樣的人大把,也沒有全都自盡了的。
    但是她不僅活得累,而且太孤獨了。
    親戚不再是親戚,朋友也不再是朋友,這諾大的天地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沒有一刻能夠心安。她的精神一直都緊繃著,直到聽到姑父要把她賣掉的那一刻突然就斷掉了——
    “為什麼要把我賣掉?我難道做的還不夠嗎?”
    “不是我的姑父和姑母嗎?為什麼能這麼殘忍!”
    “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所有人!”
    雨怡的心神突然就激蕩起來。
    她原本隻是感到了死亡的解脫,可是當想到自己的不幸原因之後,突然就不甘了起來。她在這裏悄無聲息地死去,那些人會遭到什麼懲罰嗎?不會!他們隻會可惜自己少了一筆銀子,隻會可惜自己少了一個奴才!然後一切又會恢複平常,沒有人知道她經曆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要離開這個世界……
    雨怡拚命掙紮起來,伸長了胳膊想要解開脖子上的繩結。幸好因為冬天的樹枝比較脆,她用力掙紮反倒是真的晃斷了。砰的一聲摔在雪地裏,雨怡卻像感覺不到冷意一樣喃喃自語:“我要你們都付出代價……”
    “你打算做什麼呢?”
    一個人出現在雨怡麵前,他穿著寬大的灰色僧袍,臉上帶著好奇。雨怡沒有理他,慢慢地站起來,撿起腰帶往回走。
    “你要怎麼報仇呢?”和尚跟在雨怡的身後,“不如我幫你怎麼樣?”
    雨怡原本不想搭理這個奇怪的人,她現在對所有陌生人都有戒心。但是他說能幫自己……
    “你能怎麼幫我?”
    雨怡轉過身,冷冷地看著他。和尚卻不介意,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
    “這種毒無藥可解,中毒的人會慢慢陷入昏睡,然後在睡夢中死去。而且隻要每次下一點點毒,絕對!不會被發現哦~”
    “每次下一點點毒……那是要下多少次?”雨怡半信半疑地接過藥瓶,“而且你為什麼要幫我?你想要什麼?”
    “下多少次?這就要看你每次下多少了!次數無關緊要,隻要一個人吃下一瓶,那麼就大功告成啦!”和尚詭異地笑了,隨即衝雨怡擺了擺手,“至於為什麼要幫你?大概是因為你跟我一樣,都是死過一回的人吧~”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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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我的生日是六月二十二,而且根據我爸媽說我是夜裏淩晨生的,所以一直很糾結自己是巨蟹還是雙子座。不過根據我多年的自視,我大概是個雙子,因為我真的很跳脫了==
    我現在手裏還有三本書寫了個開頭,每個都寫了差不多十萬字,但是!
    我昨天又賊嗨皮地開了新坑的大綱,然後碼了三千字……
    我已經預感到我大概下個月為了更這篇文兒四點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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