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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瀟一驚:“你跟蹤我?”
“你以為我願意跟著你?”老頭兒從樹上一躍而下,翻了個白眼,“笨徒弟非要我去跟著,怕你被人騙。我說不去吧,就哭鼻子!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丟不丟人!”
肖瀟鬆了一口氣,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問道:“我後麵跟著的是柳自明的人?”
“他們那種人怎麼可能跟不知底細的人做生意?況且你這東西雖然寶貴,但是更重要的是你這個人呐!”老頭斜了他一眼,“知道老頭兒我有多厲害了吧!要不是我,說不得將來你就被人拿捏在手心還逃脫不得!你明天是不是還要出去?這樣,你給我買酒,我給你當護衛怎麼樣,一瓶酒一次!你是我徒弟媳婦兒,這價格絕對低!”
“老頭兒……”肖瀟無奈地想說些什麼,突然想到一件事,“叫了你半個月老頭兒,你到底叫什麼啊?”
“別問別問,”老頭癟著嘴,也不提當護衛的事了,腳一蹬往樹上一躺,“我的名字不知道沒有關係,但是若是哪天知道了,你倒是要擔心禍事了。”
也是,小說裏的什麼世外高人都沒有名字嘛。肖瀟隻是突然心血來潮,也不再管這老頭兒叫什麼,鑽進廚房繼續搗騰涼皮。院裏揮劍江暮雨見他回來一句話也沒有跟他說,盯著他的背影雙眼逐漸黯淡。
“有人習武為了複仇,有人習武為了道義,這便是心中的劍,”邪劍仙淡淡地說,“劍客有四重境界,一謂手中有劍心中無劍;二謂手中有劍心中有劍;三謂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四謂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你很笨,即便再勤奮也無法彌補,所以我早就想走了。”
“那你為什麼不走?”江暮雨狠狠揮出手裏的劍,他想果然沒有人願意留在他身邊,師父會走,肖瀟也是。
“因為你的劍道跟我很像,所以我想知道可不可以有另一種結局。”老頭兒歎口氣,眼一閉,不再搭理江暮雨。江暮雨迷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懂他在說什麼。他揮出一劍又一劍,心意愈發堅定。
“少爺,跟丟了。”被打暈的護衛回到柳家,跪在柳自明麵前。
柳自明頗感意外地一挑眉,立刻看向身後的管家:“難道?”
“應該不是。”管家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柳自明揮了揮手讓護衛下去,皺眉繼續問道:“那明天我還要帶他去見子清嗎?說不定是衝著子清來的。”
“肖公子不是習武的人,但見無妨。隻是肖公子若帶了其他人,那麼還是攔下的好。另外這水信玄餅少爺是怎麼考慮的?錢財總不如人情劃算……”
主仆二人的計量肖瀟不知道,他隻知道第24次涼皮製造計劃又失敗了。鬱悶地吃飯睡覺,直到兩個人上了床,肖瀟照例給小傻子講故事的時候才發現不對。估量著又是被師父罵了,肖瀟想了想給他講了些“傷仲永”之類的故事。
“勤奮不一定能成功,但是不勤奮一定會失敗,這是天資也無法彌補的。”肖瀟講得口舌幹燥,低頭一看卻發現小孩兒依舊瞪著眼睛看著他,絲毫沒有睡意。
“感情也是嗎?”江暮雨眨了眨眼。
“感情……”肖瀟這個處男為難地咽了下口水,不確定地回答:“應該是吧。俗話說好女怕纏郎,如果一個人天天出現的話,那麼不討厭遲早會變成習慣,然後在突然失去的那一刻變成喜歡吧。”
肖瀟應該不討厭我吧?江暮雨低頭思索,隨即開心地拱了拱肖瀟的胸膛,覺得自己很有希望。自認自己找到正確攻略的小傻子高興地睡覺,練了一天的劍的他可以說是瞬間入睡,肖瀟卻睡不著了,明天要出去談判的壓力讓他翻來覆去地烙餅。天快蒙蒙亮的時候他索性跟著小傻子起了床,一臉憔悴。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柳自明驚訝地看著肖瀟的黑眼圈,如今正午時分陽光充足,肖瀟臉色慘白就像個快要消失的鬼。
肖瀟擺了擺手沒有說話,跟著柳自明上了樓,進了包廂。隻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公子坐在窗邊,搖著紙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看到兩人進門他也沒有給出太多反應,隻是抬了抬下巴,露出一個微笑。
“這便是做水信玄餅的人,怎麼樣?”
“賣方子,一千兩;賣點心,我要三成。”趙銘點了點頭懶懶地說道。
“我不賣方子,也不賣點心。”
“那是來消遣我來著?”趙銘噗嗤一笑,柳自明卻知道他這是要生氣了,連忙給他添上茶水:“他不是這意思,你聽他說完,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我想問問趙公子,如果這水信玄餅在清樓賣,一天大概能賣多少份?”肖瀟不慌不忙地說道:“實不相瞞,我隻是偶然做出這種吃食,若是讓我像作坊一樣一天做個上百份,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用這方子拿分紅。”
“用方子拿分紅?那便是要我自己找人了。”趙銘皺了皺眉,“麻煩。”
柳自明拿扇子擋住嘴角流露的笑意:“雖然麻煩,但是方子總是捏在手裏才踏實。況且我覺得瀟弟說的東西很有趣,什麼獨家銷售權、股份之類的。”
肖瀟接收到柳自明的眼神示意,立刻開始講了起來:“獨家銷售權就是指我的東西隻在你家店鋪銷售,如果我違約了就要給你錢;股份的話比較複雜,包括了很多東西,拿這個水信玄餅舉例吧。趙公子不是覺得自己弄麻煩嗎?就可以將這件事賣出去,同時自己占主導權。將水信玄餅的利潤分為十成,我出方子拿一成利,趙公子手裏還剩九成利潤,便可以再拿出二成利息招商,要求他們不得泄露方子,並且做出的水信玄餅隻賣給清樓,否則便要付違約費。”
“股份其實還可以用於新建店鋪。開一間新鋪子要一千兩,但是手裏沒有那麼多錢,那麼便可以將鋪子分為一百份,每個人出多少錢便占多少份,這份數便是股份。當一個人擁有的股份最多時,那麼他便有主導權,是管事,其餘人可以每年分一定利潤同時在大事上有投票決定的權力,但是在店鋪的管理方麵是不能插手的。”
“可是鋪子關門了呢?”趙銘眯著眼,端著茶杯品了起來。
“鋪子關門也一樣,賣出去的錢按份數分給大家,然後各走各路唄。”肖瀟聳聳肩,現代多少公司故意破產的,“難的不是鋪子關門,而是惡意收購股份。如果競爭的對家收購的股份多餘你手裏的,那麼他便能接手你的店鋪,是關門還是成為他的分店全在他的一念之間。所以最關鍵的是盡量保證自己手裏的股份過半,即使後期要花大價錢從別的股東手裏買來。否則生意做大之後內憂會成為一大問題。”
“不過兩位都不像是缺錢的人,所以這股份其實沒什麼必要……”
“誰說的?我就想湊一湊熱鬧,”柳自明一合掌,“子清不是覺得麻煩?那我便來做這水信玄餅,到時候分我利潤如何?我那園子裏現在就我一個人住著,七八個廚子都閑著沒事幹,倒不如讓他們去做,賺些零花也好。”
趙銘聽了又是搖頭又是哈哈大笑:“真是胡鬧,你那管家就由著你亂來?我記得你那院子裏可是聘請的各地大廚,你母親如是知道了非得氣死不可!”
“那我可是高興。”柳自明冷笑道。
肖瀟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卻知道這不是他能插話的,便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三人在飯桌間草擬了一份協議,肖瀟最後揣著一百兩定金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我身後沒人跟著吧?”肖瀟把手裏的酒遞給老頭兒,老頭兒嘬了一口,喜滋滋地搖搖頭:“沒有沒有,他第一次被發現了自然不會再做無用功,估計以後頂多口頭試探下。”
“你昨天怎麼不說?”肖瀟皺著臉,對這個好酒的老頭兒狂翻白眼。他沒帶酒囊之類的東西,這瓶酒連瓶子一起帶回來可是要了他一兩銀子!雖然他現在也是個有一百兩的人,但在這個筆墨紙硯買完就所剩無幾的時代,他真是越想越虧。
“你知道嗎,其實水果也能做酒哦,猴兒酒可是人間極品!”肖瀟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幽幽地說道,“還有雞尾酒,像彩虹一樣分層的酒你喝過沒?酒上麵有火苗跳動的你喝過沒?還有什麼深海炸彈啦,瑪格麗特啦……”
“雞尾酒?彩虹分層?”老頭兒的眼睛一亮,風一樣地鑽進廚房,跟著肖瀟屁股後麵轉,“雞尾巴還能做酒?還有那分層的酒怎麼做的,你都喝過?猴兒酒、猴兒酒我好像聽過,你會釀酒?你會釀?”
“我當然會釀,隻是這些釀酒的材料條件實在難得,所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肖瀟看著他焦急的樣子滿意地笑了,“不過果酒我可是早就開始釀了,再過兩個月大概就能喝了吧……”
“我……”
“二夫人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