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譚 第64章 隱與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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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永代不是說過被隱附身的人會變成鬼嗎?但是沒有人變成了鬼?"
月彥提出疑問。
如果隱附在人身上,就會發生形態變化,變成鬼。
"害怕我而逃走的妖怪,與其說是鬼,倒不如說更像是隱。"
妹妹看起來也很難接受,但她否認自己是個失態的人,這讓她很沮喪。
"是的,隱會附在人身上變成鬼得到實體。我從沒聽說過會用隱的方式行事。"
永代感覺到了那一點上的鉤子。
這是一個召喚鬼的儀式。
除了鬼之外,別的東西不可能來了。
"“隱在外麵“好像也是把“隱“附在人身上驅逐出去的一種儀式。"
月彥想起的驅逐節分的原點——厄運風俗也需要"形式"。
正因為如此,"隱"才變成了"鬼"。
如果沒有與人打交道,"炎厄"和"僥幸"都不過是一種自然現象。
"厄"隻有附在人身上才能成為"厄"。
如果隱也不附在人身上形成鬼的形象,那隻不過是現象而已。
"說不定這次的鬼不是能夠消滅的那種安逸的存在。"
永代難得地一本正經地把手指放在下巴上,無法釋懷。
"也許隻有趕走才是最多的、真正的麻煩。。。。。。"
不管怎麼說,他是一個能夠從永代的慧眼中隱藏實體的家夥。
"給它起個隱身鬼的名字吧。。。。。。"
永代有些為難地笑了笑。
從學校回來,小山內家難得一見騷動不安。
沒有人想挑剔別人遲到的問題。
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發生了嗎?
父母似乎並沒有要去對他們說明,隻是打電話去了什麼地方,忙著整理衣服,匆匆離開了。
眺望著她的樣子,就像在看喜劇一樣,眼鏡後麵的瞳孔也放鬆了。
從製服換上簡單但幹淨的睡衣,她就快速地吃完準備好的晚飯。
即使在家裏,她也不解開三針,這是她的特點。
然後走上二樓自己的房間,打開行燈抱住膝蓋。
她突然覺得好笑起來,從他那不泛紅的薄嘴唇間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她想起了剛才父母驚慌失措的樣子。
"明明沒什麼好吵的。。。。。。"
她確實知道自己身上棲息著某種類似意識的東西。
感覺那個大約一個月前來到了自己的體內,也感覺好像很久以前就存在了。
在漸漸模糊的記憶和意識中,突然伸向牆壁的影子仿佛搖晃了一下,然後開口了。
"歡迎回來。看起來你殺了他。"
對著自己的影子低語。
"你的結婚對象很難吃。。。。。"
然後影子不自然地搖晃著,回答。
就像雙重人格一樣,哪一個聲音都是謊謊的喉嚨裏發出來的。
在旁人看來,這是分飾多角的奇妙對話。
影子嗤之以鼻。
她的聲音有一種塗了黑漆的黏糊糊的感覺,在聽者的耳中悄悄留下黑暗的耳鳴。
"為什麼?"
"人真是不可思議的生物!"
"是嗎?"
"比如說你,一開始你還怕我,現在你卻把我的未婚夫給吃了。。。。。"
對於陰影晃來晃去的誄的表情,來回於人與非人之間。
"因為我其實並不想結婚。"
"啃噬"這個詞還是不喜歡,至少我要你說"消滅"。
"這麼說,你更奇怪。你到底是誰?"
"我什麼都不是,他既不是神,也不是鬼。硬要說的話,這是接近人類的東西。所以你自己也可以換個說法。"
這個問題把細微差別改了幾次,然後又把矛頭對準了"影",於是"影"便毫不猶豫地改變了形狀。
"影"不喜歡別人給它起名字,所以誄把它命名為"謊話"。
誄無抑揚頓挫,"影"的聲音有些低沉。
即便如此,有時候誄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轉校生在黑板上畫了一幅和影一模一樣的畫,稱之為"鬼"。
誄與棲息在自己體內的東西是鬼也無所謂。
她把班上的惡霸女孩變成了家長,讓她無法抗拒自己。
誄不是已經消除了所有的焦慮,所有的不滿嗎?
重要的是"我心中的你"能幫我除去阻礙的存在。
對誄來說,這足以使誄輕而易舉地肯定當前所有奇異的情況。
"我答應過你,我會擺脫所有你不喜歡的人,所以我就這麼做了,作為回報你會成為我的伴侶。"
"就是這樣的協議。"
她又一次對誄笑了笑。
"有什麼好笑的?"
"因為你在蘭丸先生麵前。。。。。。"
這讓她想起今天下午。
影,在誄和蘭丸對話的時候,一直在顫抖。
渾身顫抖的他拚命想把自己藏在誄的體裏。
誄不知道蘭丸是何方神聖,覺得他的行為很滑稽。
"白天跟你說話的那個黑衣人是妖怪殺手。"
"妖怪殺手?"
"那是他的外號,我的職業就是殺死像我這樣的闇生物
毫無疑問,誄將謊言溶解於闇之中。
"這樣的男人怎麼能對付和我簽約的人呢?即使成為蔑視的對象,也不可能成為好感的對象。放棄是為了自己。"
影愉快地笑了一下,然後謊話全無。
無言地凝視著影子。
"這麼說,蘭丸可以殺了你?"
誄意味著笑。
笑也許帶有不祥之感。
"你想讓妖怪殺手殺了我嗎?"
女孩可能在闇籠罩之後,獲得了強大的力量。
但與其說她變了,不如說她本來就有這種脾氣。
"放棄這種希望吧!"
影的語氣像是別人的事。
"我沒有實體。"
"我沒有名字。"
"所以我是不朽的。"
闇中,她覺得自己的牙齒在哢嚓哢嚓地響。
滴答作響,行燈的橙子搖晃。
第二天的子芥子女學院。
即使知道校內有鬼,永代她們的日常生活也沒有任何變化。
反而讓人覺得更親近。
"哥,雨老師,那個。。。。。
午休時間的走廊上,妹妹把永代叫住了,差點叫哥哥。
"櫻子,你怎麼了?"
在彬彬有禮的哥哥麵前,妹妹顯得很羞愧。
永代拿出便當盒遞給他。
"給你,我已經做好了。"
接過包裹後,妹妹帶著花開般的笑容回到了教室。
目送著妹妹的背影,永代邁著安靜的步伐開始上樓。
上一層的三層大部分是空的教室。
其中一個房間裏有個人午休後在那裏碰頭。
打開教室的門,霞月彥微笑著站在裏麵。
"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十三分鍾。"
"我不喜歡等人。"
吃飯的時候也想過,也許他有神經質的一麵。
"你為什麼打電話給我?"
"明天,我要殺鬼,當然,雨天決行。"
"原來如此。"
"所以這次的事你參不參加?我隻是想確認一下。"
"有一段時間了。"
月彥仿佛在眺望窗外的昏暗,不知為何開口了。
"蘭丸呢?"
"他說要斬鬼。"
"你妹妹怎麼樣?"
"一雪前恥。"
"鵺呢?"
"她不參加,因為她不感興趣。"
"蘭丸和永代的妹妹,還有永代。已經有夠多的人了呢。也許我沒什麼可以參與的。。。。。。"
"殺死這個鬼是沒有報酬的。"
從以殺妖為生的月彥的立場來看,或許沒有必要采取行動。
"既不殺人也不殺妖的我,能幫上什麼忙嗎?我怎麼會想到?"
月彥的話中透露出消極的意思。顯然,他不想這麼做。
"喂喂。你難道不覺得惡心嗎?你的辦公室裏藏著一個鬼。"
"我是個臨時老師,而且我的任期快結束了。"
聽起來就像是別人的事。
事實上也許是別人的事,但如果是妖刀使者的話,這裏應該參加才對。
這個年輕人還是一如既往,不知在想什麼。
"不殺妖也不殺人。。。。。。嗎?這並不意味著你不想殺人,不是嗎?"
即使麵對永代意味深長的語氣,月彥的笑容也不會消失。
他的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
"應該說沒有必要。"
月彥的笑容瞬間消失了。立刻恢複原狀的表情,多了一點亢奮的神色。
"初次見麵的時候,對你說“沒有殺妖也沒有斬人“,這是我的錯,那是個天大的錯誤。"
"月下美人沒有斬殺人妖的痕跡,這是肯定的。"
"我當時真的這麼想,後來我發現這很奇怪。"
即便如此,這也不能證月彥不拔刀。
月彥以前的月下美人的主人們沒有斬妖嗎?
不,應該是斬了吧。
如果是妖刀,一定會斬殺,必須斬草除根。
因為——。
"因為沒有不斬妖的妖刀。"
月彥的笑聲小小地削弱了教室的寂靜。
雖然他是一個總是微笑的年輕人,但永代第一次聽到了他的笑聲。
沒有不愉快的意思。反而帶著愉悅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我不喜歡繞圈子。事實上,你看到了什麼?"
"你的劍是五把劍中最殘忍。事實上,你——"
"好吧,我會參加明天的消滅鬼的行動。"
突變出其不意,永代愣住了。
"你很容易改變主意。"
雖然看起來很輕浮,但還是覺得月彥是個倔強的人。
"作為交換,我想問你兩個問題。"
月彥帶著少有的敬畏繼續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月下美人“的能力的?我本來是很小心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