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譚 第58章 小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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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穿這個嗎?"
"當然,如果你要上學的話,這件衣服是鵺的。"
"好吧,鵺可以去學校什麼的。"
鵺似乎很興奮,不停地從黑發中伸出貓一樣的耳朵,啪嗒啪嗒地動著。
她似乎非常羨慕前幾天妹妹穿的女裙。
"好的,就這麼定了。"
鵺和群青之間當然存在著比永代更為深厚的情誼。
永代不喜歡這樣超出了理論範圍。
二十多歲的叛逆期也很奇怪。
"等等,爸爸。把鵺送去學校真是太荒唐了。"
永代第一次和群青說了正經的話。對他來說,這是一種罕見的激情。
"這樣不是更有趣嗎?"
"鵺對人世間還知之甚少。"
"這就是為什麼,因為學校是社會的縮影。"
"可是——"
"永代你可能需要離開鵺。"
聽到群青的一句話,妹妹微微一笑。
對於嘲弄的動作,永代無趣地轉過頭去。
在懂事的時候,永代是鵺的最好的朋友、最能理解的人。
永代和鵺之間也存在著不能用一句話概括的紐帶。
"我不希望錯綜複雜的關係和感情用一句"遠離鵺"來結束。"
"永代,別擔心,鵺想去學校看看。"
"如果鵺這麼說。。。。。。"
永代不情願地退出了。
"沒關係,因為被編入的是妹妹常去的子芥子女子學院,沒有壞人。"
這句話並沒有讓永代安心。
也許是因為對鵺缺乏感情的妹妹根本不可能支持鵺。
"這個嘛。。。。。。這也是對永代的懲罰,因為永代破壞了鵺的靈格。"
這麼說的話,永代一個字都沒有說。
永代對現在鵺的現狀負有全部責任。
那是禁忌,本來被殺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父親,墮落鵺的懲罰就這麼簡單嗎?"
這真的是懲罰嗎?
對於這種不像懲罰的懲罰,妹妹看起來很不滿意。
甚至覺得在學校要注意鵺的自己是被抽到最窮的一張彩票。
"那麼,永代也去上學吧。"
群青愉快地笑了。
群青的話一派胡言,但也是絕對的。
"我會支付學費、經費和其他費用,所以不用擔心經濟問題。"
在這裏,大家或多或少都處於群青的統治之下。
他具備這樣的實力和影響力。
隻有鵺是例外。
隻有鵺才能對群青發表意見,也能貫徹自己的主張。
這裏就是這樣的家。
"父親不能把鵺放回去嗎?"
永代他們走後,妹妹一邊用熟練的手勢收拾茶具一邊問群青。
"現在的鵺也不錯嘛。"
說出一些不成為答案的感想來搪塞。
群青什麼重要的事都不說。
這個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世界,有時候甚至連理智都不了解的男人知道問題的來龍去脈。
因為隻有問題本身引入的結果,所以問題和回答對他來說都沒有多大意義。
如果你覺得這很有趣,就保留它;如果你不喜歡,就改變它。
對群青來說,世界不過是獲得刺激的工具。
"我覺得父親對哥哥和鵺太放縱了。"
"鵺事件,我並沒有完全原諒你哦?是啊。總有一天,永代會在合適的地方受到合適的懲罰。"
群青邊說邊慢慢解開眼罩。
不久後出現的素顏是充滿精悍的光輝和精彩的活力的美丈夫。
從永代那裏擺脫出迷戀的氣氛,使之成長,再加上虛無主義的容貌,與其說是父親,不如說是哥哥更加瀟灑。
同樣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在他那雙細長的眼睛後麵,藍色的眼睛閃爍著深邃的藍色,藍銅礦般的邪惡。
"對了,你們班不是有個學生自殺了嗎?"
"是的。"妹妹機械地回答。
"她為什麼要自殺?"
"我不知道?"這次,她用略帶戲劇性的聲音回答道。
群青經常稱妹妹為"你"。
尤其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幾乎都是這樣。
不是因為妹妹不喜歡別人叫它真名。
隻是單純地說,對群青來說,很正常。
妹妹的名字情結並不是可愛或不可愛等級的話題。
因為這個名字不能讓父親有所顧忌地稱呼。
不適合永代家的黑發和淡藍色。
那裏橫亙著根深蒂固的血液問題。
所以她不喜歡自己的名字。
"你是班裏的委員吧?你在課堂上有什麼問題嗎?"
"死去的女學生是特意從校舍的陽台上跳下來的。"
"父親,自殺就像現在女學生的流行一樣。"
"你真是個壞脾氣的同學。"
"壞脾氣的是父親。"
因為群青知道了自殺的女學生的長相、名字、原因等一切後,還在不停地問。
小山內毫無疑問是個夢寐以求的少女。
從小就有幻想的毛病,今年十六歲了。
父母擔心她的處境不妙,但她並沒有違抗父母的要求,而且她也不會惹麻煩,因此作為一個模範女人,她贏得了家內外的信任。
但是,他們擔心的是,她太專注於書籍,不願意交朋友。
比起現實事實,更憧憬在小說中被拚寫成戀物語。
貪婪地沉溺於閱讀這類書籍,是她無人能夠侵犯的日常生活。
夢幻般的浪漫和奇跡讓她激動不已,這幾乎成了她世界的全部。
也許有一天我自己也會有個王子出現,墜入命運之戀。
也許,一定——。
這樣的期待和願望在她的心中瘋狂綻放,使她的臉頰泛紅。
看看鏡子,一個麵容樸素的女孩無助地看著自己。
根據學校的規定,一個緊湊的編織。
一張普通的臉,隱藏在一個龐大的輪廓中。
其中唯一散發出個性的濃眉。
在黑框圓眼鏡後麵,平穩搖晃的眼眸映照著瘦弱的身體線條。
襯衫和裙子的睡衣簡單而又灑脫,氣氛恰到好處,毫不掩飾。
試著裝出笑容。
可能不會給很多人帶來溫暖。
但是,某處的某個人確實擁有響亮而溫柔的音色。
王子會找到這樣的自己嗎?
他會像《灰姑娘》裏那樣注意到我嗎?
"巫師老太婆,你覺得怎麼樣?"
沒有回應。
"也許是一盞神奇的燈。你是。。。。。。"
"何人嗤笑你精神之處如此之深?"。
揶揄了一句無關緊要的戲言。
"不要接近佩刀的老師。"
"又是這個?沒關係,我討厭月彥老師。"
我耳朵裏的聲音,隻有咫尺之遙,毫無意義。
"還有,小心那個叫大室櫻子的學生。"
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委員長的名字。當然,無法理解。
"黑發的話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自言自語之後,聲音再次陷入沉默。
她並不認為棲息在自己體內的"聲音"是妨礙。
雖然說的話大部分都帶著疑問,但能讓煩人的現實遠離自己還是很感激的。
女傭敲了敲房門,說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小山內家雖然是老式的貴族血統,但財政狀況很緊張。
盡管如此,家裏還是雇了幾個仆人,桌上擺著昂貴的晚餐,純粹是為了體麵。
小山內家雖然還沒有退還貴族的身份,但是也沒有餘裕去奢侈。
"最近學校怎麼樣?"
在吃飯的時候,母親的話題都是關於學校的。更進一步說,是關於成績的。
"父親今晚也很晚嗎?"
她把刀子放進烤得很好的肉裏,把明白無誤的事說出來,轉移話題。
最近,小山內家母女之間有很多有意識的交流。
她的父親是個議員,但他的報酬不足以支付大筆開銷。
小山內家靠賣藝術品和古董勉強維持生計。
父親說幹脆放棄貴族身份的時候,節子母親堅決拒絕。
"最近附近好像有很多失蹤人口,所以要注意前後矛盾。"
母親的話很平淡,沒有語調。
"我覺得好像是商業通知,而且是針對我的。
而且不用你告訴我,我早就知道了。
"那我想還是不去上學,呆在家裏比較安全。。。。。。"
"你怎麼能再讓自己的成績下降呢?我不希望看到太多,隻要順利畢業就行。"
母親的聲音粗暴起來。
最近,她的回答突然明顯不對勁,節子對此怒不可遏。
"對不起。但是我生氣是因為在想你。"
這樣的母親的道歉隻是為了維護母親的麵子而膚淺的自我辯護。
小山內思考,媽媽什麼時候變成這種脾氣暴躁的人了。
她曾經是個嚴厲而溫柔的母親。應該有的。
身為貴族的外表,以及隨之而來的巨大開銷。
最重要的是,債務這一現實讓母親變得如此不同。
因為財政困難,很多家庭都放棄了貴族身份,在這樣的時代,小山內家也應該學習。
"是的,是的,我忘了告訴你重要的事。"
節子說話的方式很不自然,也很突然。
今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奢侈,飯菜如此周到,仿佛就是為了這番談話而準備的,小山內對她的不祥預感感到不適。
"實際上,針對的是婚姻問題。"
小山內說不出話來,沒能拿出來更正確。
她認為結婚還是第一次,便把母親的話當成與自己毫不相幹的別人的事,毫不猶豫地在耳朵外側滑過去。
"對方雖然年紀輕輕,卻是個很厲害的實業家。"
節子的話題繼續進行著,連一張對方的照片都沒有。
"不是現在,是你畢業後的故事,非常好的,不是嗎?"
節子不好意思地笑著看著女兒。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關於籌錢的故事。
在日本,一段好的婚姻是為了讓小山內家族成為貴族。
"先見個麵再想也沒關係,喂喂——"
小山內起身,邁著淩亂的腳步衝進自己的房間。
鎖上門。
在粗重的喘息中,小山內第一次覺得母親很可怕。
"盡管如此,不要碰我的父母!"
栩栩如生地在精神深處針對嗤笑的聲音刺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