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五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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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現在才剛起步,公關這塊還不是很成熟,加上阿佑是趕鴨子上架的菜鳥經紀人,丁晞文多少還是要識趣一點的問,“想到怎麼解決了沒有?要不要……”
“別!”等你想到要怎麼解決的時候,我他媽都不知道該死多少回了!阿佑無奈的歎口氣,“事情已經解決了一大半,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做,隻要給我乖乖的呆在這個房間,真的,我燒高香謝謝你!”
“咒我啊!”丁晞文踢了他一下,頓了頓,“怎麼解決的?”
“原本我是找坤哥,後麵……”阿佑撇了撇嘴,不是很情願的說,“付星沉給我發了視頻,讓我重新剪輯了一下發到網上。”
丁晞文呆了下,同樣很不情願的問,“什麼視頻?”
敲打鍵盤的手指頓了下,阿佑拿起一旁的手機扔給丁晞文。丁晞文接過手機打開視頻,是一條沒有被剪輯過的……原視頻?但又不算是原視頻,因為視頻的畫麵是從他走出洗手間開始到付星沉的出現,再後麵應該是被剪掉了。
他剪的?還是阿佑剪的?
丁晞文似有片刻失神的關掉視頻,“他怎麼會有這個視頻?”
“我怎麼知道?!”阿佑應該是知道的,但想起他給付星沉打電話周太銳在一旁起哄時說的“五百萬”,他瞬間選擇了不知道。
因為即使是很要好的朋友,即使是不想把事件搞得太複雜,也不一定會拿這五百萬出來買一條視頻。
何況他們根本就連朋友都稱不上!
付星沉平生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反黑,什麼叫網絡暴力,什麼叫打字不用負責的年代,什麼叫買熱搜與撤熱搜,還有作為一個有經驗有素養的粉絲該怎麼去幫自己的愛豆反黑,洗廣場……
同時也正因為這一次他才知道丁晞文原來不光喜歡極限運動,喜歡玩命飆車,還喜歡窒息的感覺?
與其說他喜歡窒息的感覺,不如說他這是在試圖殺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殺掉,然後一次又一次的重生。就像屏幕裏主持人問他為什麼會喜歡窒息的感覺時,他開玩笑的說,“你回家試試就知道了,那種在窒息的邊緣裏幻想著這其實是在把你不喜歡的自己殺掉,真的,超級棒!”
真的……超級棒嗎?!
付星沉看著屏幕裏他把手伸進擺放在麵前玻璃缸時流露出來的渴望,將腦袋一點一點伸進水中時無法深藏的絕望,還有最後宛如解脫般任由腦袋侵泡在水中時的一動不動,讓他有一瞬間感到窒息的猛蓋上電腦。
一大早就被拎起來參加反黑的周太銳被嚇一跳,“你什麼情況?”
“有點暈,應該是沒睡的緣故。”他緩了緩窒息帶給他的不適,重新打開電腦,轉眼卻被一旁的宋煬又重新給蓋上,“回去,剩下的我讓網癮來。”
“網癮”曾是宋煬上學時認識的江湖黑客,現在比較高級點,叫私人黑客。
付星沉就是通過他才找到視頻的來源處,毫不意外的在陳遇手中。但陳遇卻由此來要挾他,要他在舊情複燃與五百萬裏做選擇,最後他選擇了用五百萬來換這個視頻。
其實直接通過宋煬還有網癮是可以不花一分錢,但想到要是因為這件事讓陳遇懷恨在心的話,他不怕陳遇找他麻煩,怕就怕他把矛頭指向丁晞文。
丁晞文現在的工作室才剛起步,他不希望再因自己的過去而給他與工作室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周太銳見他要走,三分試探七分調侃,“真打算好人不留名?那可是五百萬喲!”
“不是留了名。”隻是把五百萬這件事給去掉了而已。
周太銳“嘖”了聲,看向宋煬,“他欠你的兩百萬,不要擔心,哥幫你記著!”
付星沉反手就給他一顆抱枕,“謝謝你了!”
回到家後,付星沉先是衝了個澡,然後見嘩嘩流在洗臉池中的水時,忍不住關上池中的蓋子,好似被下了咒般將頭一點一點的壓下去。
然而事實證明在這種窒息的空隙裏他還沒撐過二十秒就腦袋缺氧,肺部好似要炸裂的從水裏掙紮出來,陷入一陣瘋狂的咳嗽。
到底藏了怎樣的傷,才會令他如此瘋狂的隻想一次又一次的殺了自己?!
付星沉望著鏡子裏的自己,亦或鏡子之外的他,“到底還要這樣的殺掉自己幾次,才能減輕你深藏在心底的傷所帶給你的痛苦與絕望?”
溫少恒始終不覺得付星沉那天會提到的綁架是猜測,還有他為什麼要特意問自己知不知班主任找過他?為什麼會那麼在意自己由著他一個人去找班主任?曾經覺得再正常不過的事,現在回想起來忽然又覺得哪都不對?!
難道真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比如付星沉提到的綁架?
於是,所以,“小楊,你跟檔案科的蔡蔡是不是很熟?走,我請你們唱歌去。”
被阿佑發到網上的是陳遇說自己都是被逼無奈的那段對話,隻是把提到的付星沉給卡掉。
所以丁晞文這次不但沒受影響,反而還吸了不少鐵粉。同時也由此澄清前段他與某F先生在車裏親吻的照片其實都公司在幕後操縱,這也證明了當時那條爆料為什麼會在熱搜掛了那麼久,也算因禍得福吧!
隨著這件事後,工作室也是肉眼可見的蒸蒸日上,之前因為“F先生”錯失的資源現在又通過工作室一一回到丁晞文的口袋。而曾經那個與丁晞文鬧過緋聞的F先生卻由此一點一點的淡出大家話題,彷佛從未有過的被遺忘在時間的過往裏,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絲的交集。
但,真的可以做到從未有過的遺忘掉嗎?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絲的交集嗎?
付星沉看著蔡姐放在他麵前說是上次大家打賭輸給他的錢時,他終於知道自己這段時間來的低落,乏味,每每回到家裏時的空洞,每晚都要刷一遍新聞才能入睡的習慣,全都來著那個叫丁晞文的男人。
那個總是喜歡隨心所欲的來,然後隨心所欲的走;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總是那麼不負責的隨心所欲的占據著他整個生活。
待他驚覺過來時,已然做不到遺忘的全是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