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九被救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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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見柳一鳴答應,便也不再阻止他,朝著那兩名婦人消失的地方去了。
終於,林修與柳一鳴找到了被人群層層包裹的稀奇之處。
“啪,啪,啪!”
隻聽,一道一道清脆的鞭子聲響起,伴隨著的是一聲一聲壓抑隱忍的悶哼聲。
柳一鳴在外圍聽得目瞪口呆,怔怔望著人群,有些反應不過來。
隻聽,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給我往死裏打,像這種有辱家風的東西就該活活打死。”
“哼!竟敢與婢女私通,真是與你那個娘一般,不知廉恥,勾欄院出來的東西,果然都是下賤坯子。”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道:“他才是個十五六歲少年,再這麼打下去,恐怕身子會落下病根。”
“是啊,這麼小,犯了錯也在所難免,何必真要打死他。”
“哼!你們想的太簡單了,這孩子並非秦氏所出,她恨不得打死他呢。”
“哎,我聽齊府裏的人說,這個少爺活得還不如府裏的一個仆人,每天做著雜役的活,還不是不給吃飯就是打罵。”
“奇了怪了,那齊府的老爺不管嗎?好歹也是個男丁啊!”
“哼!這秦氏也有個兒子,與這小子一般大,不然她怎麼敢這麼猖狂。”
漸漸地,隻能聽到那清脆的鞭聲,卻是聽不到那少年的悶哼聲。
柳一鳴心中十分憤慨,再也聽不下去,用力撥開人群,衝上前去。
林修看著柳一鳴憤怒的背影,抱著懷中頗為激動的白狐,也跟了上去。
在人群內圍的圈子裏,最上首坐著一個中年婦人,其身後站著一位年方二八的姑娘,一旁候著諸多的小廝丫鬟。這婦人便是這齊府的主母秦氏,其身後的女子應是其女兒。
此時的秦氏正一臉恨意地看著樁子上傷痕累累的少年,隻是不知是恨其不爭氣敗壞家風,還是恨其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隻見那木樁上,捆綁著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裸露的上身已布滿一道道的鞭痕,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此時的少年早已昏了過去,他的頭無力地垂在了一旁,額前細碎的黑發擋住了他的臉。
柳一鳴暗中將靈力覆蓋於掌心,衝上前去擋在那少年麵前,一手抓住了長鞭,怒吼道:“住手!”
齊府的人看著突然衝出來的華服公子,不敢有所動作,圍觀的人群則被柳一鳴的舉動驚呆了,一時間畫麵靜止了。
柳一鳴見沒人說話了,一腔熱血瞬間被澆滅了,尷尬地放開了長鞭,對著坐在上首的秦氏,恭敬道:“在下柳一鳴,家事,我本不該多嘴,可這少年已接受嚴厲的懲罰,便就此饒他一次。”
那坐在上首的秦氏顯然不願放過這少年,又見柳一鳴衣著華麗,一副公子模樣,便也客氣道:“既這位公子都說是家事,那公子還是莫管了,我這兒是個慣犯,成日裏偷雞摸狗的,今日不好好教訓,他日必給齊家帶來滅頂之禍。”
柳一鳴被那秦氏的話堵得說不話來,他轉頭看了眼氣息微弱的少年,轉頭向林修求助。
林修見柳一鳴不敵那秦氏,從一旁走了出來,對著那婦人道:“在下林修,在下覺得,夫人此言差矣,有句話道,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夫人,還請放過他吧。”
那秦氏見又一身著華服的公子出來替那少年求饒,剛想說什麼反駁他,突然,一邊的袖擺被身後的女兒拉住。
為人母又怎不知兒女的心思,秦氏瞬間明白女兒對那白衣公子動了心思,道:“確實也是,是婦人愚見,可否請兩位公子到府一敘?”
柳一鳴見那秦氏鬆口,急忙指著身後的少年,道:“那他呢?”
秦氏看了眼一旁的小廝,吩咐道:“放他下來,將他帶回房去。”
柳一鳴見那婦人竟沒有意思給這少年請郎中,又道:“夫人,家中世代從醫,我可否跟去看看。”
那秦氏淡淡掃了一眼柳一鳴,笑著道:“當然可以,請便。”
柳一鳴聽完,跟著那小廝便進了齊府。
“林公子,裏麵請。”
林修淡淡看了眼秦氏,道:“多謝。”
林修隨著秦氏等人來到正廳,秦氏坐到了上首,林修就坐在大廳一側,那秦氏的女兒則安靜守在秦氏的身旁,嬌羞地倚著秦氏。
秦氏待下人們上好茶,擺好點心,方才道:“林公子是哪裏人?”
“天恒國衡水縣人。”
“原來林公子不是本國人啊。”
“是的,夫人。”
“那林公子家中是做什麼呀?”
“世代經商。”
那秦氏一聽經商,大喜,道:“我們齊家也是世代經商。”
林修聽完秦氏的話,頓時知曉了秦氏的心思,淡淡一笑,不語。
白狐則靜靜地窩在林修懷中,一雙金瞳幽幽地盯著那婦人。
秦氏見這林修氣質卓然,為人彬彬有禮,也不是那等浮誇公子,起了嫁女的心思,又笑說道:“林公子不如在府上住下,柳公子不是在給我那兒療傷嘛,我那兒的傷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你說呢?”
林修想到,或許他可以借助齊家來查明厲鬼的來曆,畢竟齊家是這縣的大家族,應該是個好辦事的地方,故作猶豫,頓了會,對著秦氏道:“那就恭謹不如從命了。”
秦氏見林修答應,心中大喜,又道:“我派人帶林公子去客房,林公子稍作休息。”
“好。”
秦氏將門口侍候的小廝叫了進來,道:“叫人去西廂房收拾兩間屋子,這些日子你就在兩位公子身邊侍候,兩位公子是齊府的貴客,不可怠慢,知道了嗎?”
“是,主母。”
“你帶林公子去西廂房看看。”
“是。”
林修起身對著秦氏拱手一拜,便跟著小廝出了大廳。
大廳內,那女子不舍地看著林修背影,對著秦氏,溫柔道:“娘。。。。。。”
秦氏拍了拍那女子放在她手臂上的手,道:“好孩子,娘會幫你找個好歸宿的。”
那女子見秦氏並未提及林修,急道:“那林公子不就是。。。。。。”
秦氏安穩那女子,心中百轉千回,麵上卻不動聲色,道“娘知道。”
齊府西廂房。
林修隨著小廝來到了西廂房,進了一間裝修精致樸素淡雅的屋子。
林修對著候在一旁的小廝,道:“這西廂房我已經看過了,帶我去今天在門口受罰的少爺的屋子。”
“是,公子。”
大院深處,一個破落小院子裏。
林修見過了精致樸素的西廂房,再見這無人問津打理破落的小院子,心中頗有些同情這個少年,偌大的齊家竟獨獨漏了他。
“真是些泯滅人性心狠手辣的人,這,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分明就是折磨死人。”
林修對著那小廝道:“你在這候著吧。”
“是。”
林修緩緩步入院中,推開小屋的門走了進去,一股黴味衝入口鼻。
林修徑直走到桌子旁坐下,打量著這個有些破舊的屋子。
屋子裏的裝飾,桌子椅子邊邊角角都有些磨損,看來是使用已久,少年躺著的那張床鋪被褥都已經破開,裏麵的棉絮露了出來,屋子的邊邊角角都有青青的黴菌。
柳一鳴早已發覺林修的到來,但他正忙於幫少年清理傷口,遂直到林修坐了好大一會,才對著林修道:“哎,林兄,你可算來了,你看看這是人幹的事嗎?”
林修往外看了看守在院門口的小廝,對著柳一鳴道:“柳兄,怎麼著,你現在也是在齊家,他是齊家的人,我們無權議論。”
柳一鳴看到林修的小動作,心中明了,又道:“行,林兄,我不說了,那個,我能不能給他用藥?”
林修淡淡掃了一眼床榻上那鮮血淋漓的傷口,抬眼對上柳一鳴那乞求的雙眼,淡淡道:“傷口恢複再快也就是結痂,你自己看著辦吧。”
“林兄,我明白。”
任何一種丹藥,在沒有靈力催化的情況下,他所能發揮出來的效力是他原來的十分之一。
柳一鳴伸出手掌,掌心中立刻就出現了一顆丹藥,他用靈力將其震碎成了粉末,均勻地灑在了少年的傷口上。
不過眨眼功夫,粉末消失了,少年的傷口開始結痂。
柳一鳴走到林修的身旁,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候著少年醒來。
“嗷嗷嗷。”白狐叫嚷著掙脫了林修的手臂,緩緩地走到了那床榻邊,躍了上去。
白狐伸爪,慢慢撥開蓋在少年麵龐上的黑發,一張俊秀的臉露了。
隻見,白狐的一雙金瞳閃閃發光,癡癡地盯著那緊閉雙目的少年,心中大喊道“好漂亮,啊~~~”
林修看著白狐那一臉癡樣,心中忽然有些不快,似是自己一直寵愛著的人忽然背棄了自己一般。少年口中,傳出了微微的呻吟聲,似是要醒了。
少年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驚恐地盯著臉蛋上方出現的狐臉,胸腔快速地上下起伏著。
林修見那少年被小白嚇得不輕,打趣道:“小白,你快過來,你看,別人都被你給嚇著了。”
白狐見少年一醒,便恐懼地看著自己,心中頗為失望,聽話地跳下了床榻,回到了林修懷中。
少年聽到林修的聲音,剛想起身,就被身上的傷痛給製止了。
柳一鳴見他那可憐樣,忙走到床榻邊,道:“你別動,不然身上剛愈合的痂會破會流血的。”
少年警惕地盯著近在身旁的柳一鳴,冷漠道:“你是誰?”
柳一鳴見那少年對他很是戒備,解釋道:“我是柳一鳴,他是林修,我們沒有惡意,隻是今天在街上看到你被鞭笞,於心不忍,出手救下了你,你身上的傷還是我治好的。”
少年聽罷,冷眼掃了掃林修和柳一鳴,譏諷道:“你騙三歲小兒嗎?我受的傷那麼重,怎麼可能一天沒到就結痂?”
柳一鳴見那少年疑惑,忙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套說辭說出來:“我家是世代從醫,這個神奇藥方是我家祖宗傳下來的,你要是不信,可以用手輕輕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少年眼中顯出疑惑,他慢慢抬起手臂,輕輕地覆上自己的傷口,沒有黏糊的感覺,一陣粗糙感自手中傳來。
“你沒有騙我。”少年眼中現出了震驚,肯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