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四受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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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簫早已離去,可柳一鳴卻遲遲回不過神來。
林修看著柳一鳴那癡癡的眼神,無情道:“已經走了。”
柳一鳴聽罷,笑嘻嘻看著林修,問道:“林兄,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
白狐一聽,柳一鳴竟敢對著林修讚賞自己三哥的美貌,一雙金瞳當即惡狠狠地瞪著柳一鳴,不甘心地“嗷!”了一聲。
柳一鳴被小白突如其來的凶狠眼神嚇得渾身一激靈,立刻拍馬屁道:“啊!小白,你哥哥都這麼好看,你肯定更好看?!你說,是吧,林兄。”
林修接到柳一鳴求救的眼神,淡定地摸著小白柔軟的毛皮,道:“小白化形後美不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們小白很講義氣,會幫朋友出頭。”
白狐聽著林修對自己的讚賞,心裏那個開心,馬上就忘了柳一鳴對著林修誇讚自己三哥的事。
柳一鳴在一旁那是目瞪口呆的,對著林修訴苦道:“林兄,他這是區別對待啊,明明每日裏給他買靈獸肉的人是我。”
林修聽罷,冷冷掃了柳一鳴一眼,威脅道:“再不好好禦劍,你就自己走回宗門。”
柳一鳴忙擺手討饒,衝林修掐媚地笑了笑,識相地住了嘴。
寂靜的夜空中,涼風習習,時不時有修士乘著代步法器從四麵八方穿梭而過,林修靜靜地眺望遠方。
思緒翻飛間,十五年前的那個月夜恍如昨夜,清雲長老也是如此這般帶著美婦人和他第一次來到修真界。
柳一鳴操縱著代步劍直奔三司峰而去,一路尋到了子規院。
“林兄,我們到了。”
“嗯。”
林修掃了一眼周圍,發覺今夜的三司峰上空顯得格外的安靜,往日裏那些來來往往出入宗門為任務奔波的弟子消失了。
林修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對柳一鳴道:“我去看看師父。”
林修飛身落地,迅速朝著師父所在的大殿而去。
柳一鳴見林修如此異狀,忙趕跟上林修,道:“林兄,我也去。”
兩人繞過三司峰大殿,走在三司峰大殿後的回廊上。
白狐瞧著這回廊,連個人都沒有,靜謐得隻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不由害怕地往林修懷中縮了縮。
林修習慣性地摸了摸小白的皮毛,安撫著小白不安的情緒。
“吱呀,咚。”
一聲開門聲,驚得白狐毛都豎起來了,一旁的柳一鳴也好不哪去,臉唰的白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那扇門前幽幽傳來,帶著期盼,帶著希冀。
“修兒,是你回來了嗎?”
林修一聽,發現是美婦人的聲音,當即放下戒備,回道:“娘,是我。”
美婦人一聽是林修的聲音,忙快步走了過來。
在看到林修的那一刹那,美婦人的眼淚溢出了眼眶。
她用一雙淚目深深地望著林修,一雙手顫顫地摸著林修的臉,激動道:“長大了,修兒長大了,十年不見,修兒都長這麼高了。”
美婦人的容顏依舊如當年一般,林修瞬間便認了出來。
林修靜靜地觀察著美婦人的麵龐,她的眼睛哭腫了,麵色也滿是疲憊之色。
美婦人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拉著林修的手,往那房間走去,自顧自地說道:“修兒,看見你沒事,娘也放心了。”
林修覺得美婦人心中應該有不少事情,自己出門在外遲遲未歸隻是其中一件。
林修見著美婦人如此關心自己,心中有些自責,遂道:“都怪孩兒,出門那麼久,竟不知道要給家裏來消息,如今孩兒回來了,定陪在娘左右。”
美婦人勉強一笑,拍了拍林修的手,溫聲道:“傻孩子,娘不怪你,這些年在外麵受苦了吧?”
“娘放心,孩兒這些年將自己照顧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美婦人拉著林修說著說著,便來到了房門口。
美婦人伸手一推,拉著林修便進去了,對著柳一鳴道:“鳴兒,你也進來。”
“是,師母。”
美婦人帶著林修和柳一鳴進了屋,安排他們坐在了屋內的桌子旁。
林修見美婦人情緒穩定了許多,便委婉問道:“娘,我爹他。。。。。。”
美婦人聽罷,神情一怔,勉強扯起嘴角,笑了笑,道:“你爹他閉關去了,沒事,不用擔心。”
林修見美婦人遮遮掩掩,強顏歡笑,不免心疼,道:“娘,有什麼事你可以與孩兒說說,孩兒雖修為低微,但也可未娘分憂。”
美婦人聽到林修如此說,剛剛收斂好的心緒又再次亂了。
美婦人眼角濕潤,靜默不語。
林修靜靜地看著美婦人沉浸在悲傷中,也不擾她,靜候在一旁。
柳一鳴是個急性子,幾次想開口問清楚發生什麼事了,可都被林修攔了下來。
美婦人拿起手絹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頭望了眼林修,緩緩道:“修兒,這件事情,說到底,都是些舊事,與你無關,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林修按耐住心中的擔憂,輕輕勸道:“娘,既然是舊事,孩兒也不好參與,隻是可否與孩兒說說爹他到底出了何事,也好讓孩兒安心。”
“修兒,你爹他身受重傷,險些修為不保,掉了境界。”
林修聽到清雲長老身受重傷的消息,心頭一震,肯定地問道:“爹他受傷是否與這件舊事有關?”
“是。”
柳一鳴在一旁聽得心急如麻,見師母總是吞吞吐吐的,趕忙問道:“這舊事是什麼?師母,你倒是快告訴我們。”
美婦人被柳一鳴的問,又問出了心裏的傷心事,悲傷道:“鳴兒,師母隻知道是你師父欠了那人的,其餘的師母就都不知道了。”
林修聽到這,心中對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了解的七七八八,道:“爹他沒還手。”
美婦人聽了林修的話,想到了那日自己的夫君重傷回來的場景,眼中的淚一滴滴落下,哭道:“對,你爹回來的時候,半條命都快沒了,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隻跟我說是他欠那人的,可把娘給擔心死了。”
“娘,你別哭了,我想,爹他自己有分寸,他會沒事的,別擔心。”
美婦人釋放般抽泣了一會,把自己這些日子的擔憂委屈統統倒了出來。
漸漸地,美婦人的心境穩定不少。
“修兒,娘這半年來都沒有修煉,隻是偶爾會困倦,打了個瞌睡的時間,娘就做夢,總是夢到你舅舅他們。”美婦人說著說著,眼中的淚水再次落了下來,又道:“他們都是凡人,隻有那麼些壽命,娘想回去看看,可是又放心不下你爹,修兒,你能不能代替娘回你舅舅家去看看?”
林修看著美婦人一臉希冀地望著自己,他輕輕握起美婦人的手,道:“娘,你安心陪著父親,我代你回家盡孝,若是父親出關了,你便與父親來找我。”
柳一鳴見林修要去人界了,湊過去道:“師母,我也去,我也去幫師母盡孝。”
美婦人淚眼婆娑地看著這兩個孩子,道:“好孩子,那就拜托你們了。”
美婦人輕輕擦幹眼淚,溫柔一笑,看著兩個大孩子,道:“自從你們兩個出門曆練後,我每年都會去幫你們兩個買法衣,諾,正好,今年的法衣也買了。”
柳一鳴一聽,很是吃驚,愣愣地問了一句:“師母,你都不知道我和林兄長的多高了,怎麼買的法衣啊?”
“嗬嗬,鳴兒,師母確實不知道你和修兒具體的身形,所以師母都按差不多的身形買,而且買的法衣都是可以微微調動的,怎麼樣,師母聰明吧。”
“聰明,師母最聰明了,那鳴兒就謝謝師母了。”
美婦人一臉笑意地看著眼前的兩個長大了的孩子,從儲物戒中拿出了兩件法衣。
柳一鳴一看那法衣的麵料,驚喜道:“師母,你對鳴兒太好了。”
“喜歡就好,諾,鳴兒就穿這件外袍淡藍色的,淡藍色能突顯出鳴兒的氣質。這緣玉腰飾和這銀玉冠是師母特地為你選的。”
“謝謝師母,師母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孝順舅舅。”
美婦人聽著柳一鳴的話,撲哧一笑,道:“好。”
柳一鳴伸手接過美婦人遞來的法衣,愛惜地撫摸著那絲滑麵料,心道:這可是上好的春蠶絲製成的。
“修兒,娘知道你喜歡素的,與你爹一般,特地給你選了件白衣外袍,隻是領口袖口處有些金線繡的紋路,還有這香草荷包與金玉冠也是娘特地給你選的。”
林修定定地看著美婦人精心準備地衣物配飾,心中五味雜陳,伸手接過,道:“謝謝娘。”
美婦人溫柔笑道:“謝什麼,傻孩子,我可是你娘。”
“你們兩個去裏間把衣服換上,讓我看看合不合適。”
柳一鳴早就想把衣服穿上試試,此時聽到師母如特赦令一般的話,高興道:“是,師母。”
林修走到美婦人身前,將懷中的白狐遞給了美婦人,道:“娘,你先幫我抱著他。”
美婦人剛見林修時便注意到了這白狐,隻是當時的心緒雜亂,便忽視掉了。
如今仔細一看,見這白狐毛皮柔軟細膩,一雙金瞳亮晶晶的,美婦人心中很是喜歡。
她伸手接過白狐,對著他道:“你好啊,小東西,你可真漂亮。”
白狐聽到美婦人讚賞他,當即開心地探頭親了美婦人的麵龐。
美婦人先是一驚,後大喜,遂更加歡喜地摸著白狐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