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貢紮勒茲家旗下的狼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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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一家人沉默不言。
餐後,亞當和特裏妮安娜帶著特裏斯丹早早地回了寢室,紮卡瑞和特雷西也一起離開餐廳。特雷西失去了玩的興致,由於害怕,她沒有敢在餐桌上問父親怎麼回事。
“紮卡瑞哥哥,傑登哥哥他怎麼了?”特雷西用十分擔憂的眼神看著紮卡瑞,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欸呀,讓你擔心了特雷西。畢竟是男子漢之間的事情,卻作的讓你也不愉快。真是抱歉啊。”紮卡瑞連忙調整情緒,安慰特雷西。
“你和爸爸是不是騙了哥哥?你看,他那樣傷心。”特雷西受驚的心情緩和了,開始試著說出自己的想法:“爸爸在掛傑登哥哥劍位的時候,傑登哥哥多麼高興啊。每一次我找他玩的時候他都在練習長劍,沒有辦法,我就隻能看著他練,每學會一招,他就興衝衝地給我展示,還說自己一定會當上大公爵的。”
“啊……是啊我承認他的學習速度比我快,思維也比我靈活。”麵對著特雷西說的這樣的話,一時紮卡瑞不知道怎樣說才好。
“傑登哥哥會回來嗎?他會不會離開我們?”特雷西問。
紮卡瑞低下頭,隨後又抬起來笑著安慰特雷西:“傑登是我們的家人,是家人就永不分離!”
“那他一定會回來的!因為我想傑登哥哥,他就會回來。”特雷西脫口而出。
“嗯!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紮卡瑞用堅定的眼神回應特雷西。
夜,已經深了。
還沒有吃完飯的傑登依舊緩慢地向前走著,憤怒與仇恨是他的動力,每想到亞當和紮卡瑞,他恍惚的精神就變得亢奮,步伐邁的也會更大。他走過了漫漫長夜,走過了黎明,走過了炙熱的正午,又走入了長夜之中。他不明白,為何之前堅持要把他的劍位打造的和紮卡瑞的公爵劍位一樣;也不明白紮卡瑞為何將自己之前習得的劍法傾囊相授;更不明白為何父子倆在一天之內就大換模樣。在傑登的眼中,好像一切因公爵之位而起,又因公爵之位而滅。又不知過了多久,饑餓與疲憊使傑登再也不堪重負,摔倒在道路旁邊。
“哦孩子,要小心一點啊!”一位農民打扮的中年男子趕快跑上前去將傑登扶起,同時說道:“孩子,你這是要去哪裏?夜已經這麼深了,啊……”這位中年男子將傑登扶正,借著他放在旁邊的馬燈,這位中年男子看清了這位少年蒼白的臉。
“傑,傑登大人?”男子驚訝道:“您怎麼在這裏?是不是迷路了?我這就送您回家。”
“不必了。以後也不用叫我傑登大人了。”傑登用虛弱的語氣艱難而緩慢的說。
“啊!您還沒有吃飯麼?天哪,怎麼會這樣。我身上還有些幹麵包,但貴族是不可以吃這些東西的……”這位男子隨即從身上摸索出幾小塊堅硬幹燥的麵包出來,傑登馬上拿起麵包全部塞進嘴裏。
“多謝款待。”沒等這位男子說完,傑登就打斷他說的話。
“果然,還是太餓了麼。”這位男子想道。看著傑登身穿輕型的軟甲,還有放在旁邊的一把斷劍,這位男子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隨後,他說:“天色已經這麼晚了,您如果不嫌棄的話,今晚就先住在我家吧。”
傑登吃完了麵包,精神明顯緩和了許多,說:“那就太感謝你了。”隨後,在這位男子的帶領下,傑登跟著他回了屋子。
在路上,這名男子問道:“傑登大人,您這是要去哪裏啊?”
“這不用你管。”傑登回答的麵無表情。實際上,他也不清楚自己要去哪裏。
也許是為了緩解路上兩人沉默的尷尬氣氛,這位男子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如您所見,這裏是便是聖城的邊緣了,如果出了聖城,恐怕就很難遇見認識您的人了。再加上現在這段時間的政局變動,我很難保證傑登大人會在聖城外遭遇什麼。”
“政局變動,這怎麼說?”傑登問。
“亞當大人從來沒有給您說過麼?也難怪,這種事情…我還是不說為好。”男子的麵部表情有些奇怪。
“說!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傑登突然把頭轉向男子,厲聲說道。
“是!大概就是,亞當大人想謀亂,讓卡謬爾皇帝消失。”男子說道,聲音由大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
“什麼!”傑登驚呆了。這時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可隨即,他立馬問道:“好了,我就是叛者的兒子,你想拿我怎麼辦呢?把我押到皇宮裏,這樣你就回立功了。”
“不不不,這怎麼會呢。要是我有這樣的想法,就不會幫助您回複體力了。您說,是吧?”男子笑的有些不自然,但傑登還是對這個在午夜出現的男子產生了懷疑。
“其實,作為百姓,我們都希望亞當大人能夠成功,我們認為,他就是那個能夠改變命運的人,一定會給我們帶來和平幸福的生活。或許公子大人外出時沒有注意到這些,其實亞當大人在我們這些百姓之中是最受愛戴的。百姓們是不會做與亞當大人相悖的事情的。”
回想起父親之前的一些情況,這位男子應該沒有在說謊。跟父親出行的時候,路兩旁的百姓都非常樂意地向亞當行禮,亞當也會及時地向他們回禮打招呼。有些時候,亞當回家之後,手裏會多一些鮮花或者水果,這些現象都可以證實這名男子所說的話。但這樣想起來,傑登心裏的疑惑就更大了。明明是那樣地賢明,為何會讓之前隻立長子的傳統在自己家中延續?或許這也包含著亞當的一些不情願吧。現在一想,傑登有些後悔去砸掉了自己的劍位。因為長途跋涉,再加上嚴重缺覺,現在傑登的精神狀態十分混亂。他努力讓自己變的亢奮,問題的思考也開始隻是當前的生存問題。
就這樣,兩人到達了一處住所。
“請進,在這裏,您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作為聖城的百姓,我還是希望您可以回到您父親身邊,但這一切還是要由您自己來決定。我就在隔壁的那間屋子裏睡覺,有問題可以隨時叫醒我。”說完,這名男子便往那件小屋字走邊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好像自己一回到房間裏就要睡覺一樣。傑登也暫時得到了休息,他借著月色環顧四周。看著這間簡陋破舊的屋子,他在想,原來農名住的屋子裏麵是這個樣子的。隨後,傑登閉上眼睛,他希望自己可以閉目養神,一小會兒之後便靜悄悄的離開。他輕輕的將自己的軟甲脫掉,打算一會兒就將軟甲留下,自己帶一點食物離開,這樣也算對這名男子的補償。
正當他準備脫下軟甲的時候,窗外很遠處的一束光掃了進來,從他的臉上一劃而過。